我恍然大悟,心中不禁感叹,古玩行的水竟如此之深,隐藏着这般鲜为人知的门道。我暗自思索,这世间未知之事太多了,只是隐隐觉得,她们这行似乎藏着些见不得光的秘密。
白芳敏锐地捕捉到我眼中的警惕,与我对视片刻,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声如银铃般清脆:
“你为何这般严肃地看着我?是觉得女孩子从事这一行不合适吗?莫不是在你眼中,干这行的都该是白胡子老爷爷?”
我连忙收敛思绪,嘴角上扬,微笑道:“你们这一行,向来是藏龙卧虎,像白小姐这样的巾帼红颜,实属罕见。”
白芳轻轻晃了晃酒杯,神色自若:“这一行啊,经验积累固然重要,关键还得靠脑子,也讲究资源整合。”
我微微挑眉,调侃道:“那我现在,算不算您的资源呢?”
白芳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不紧不慢地说:“那还真不好说。我可不是那种听他人片面之词,就轻易相信的人。不过,反过来说,像李先生这样的青年才俊,在你们这行里,也是凤毛麟角。”
我居然有些不服:“白小姐,,在您眼里,玩风水周易的,是不是更该是白胡子老爷爷那般的形象?哈哈。”
几人相视一笑,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酒意愈发浓烈,像一层薄雾,笼罩着众人的意识。
尤其是棍子,小脸涨得通红,如熟透的番茄,脑袋像拨浪鼓似的晃来晃去,眼睛时不时就往白芳那裸露在外的大白腿上瞟。
他那偷看的模样极为滑稽,并非光明正大地瞧,总是装作低头吃菜,而后猛地撩起眼皮,迅速往上偷瞄,活像个做贼心虚的小毛贼。
他恰好坐在白芳斜对面,视角得天独厚,也不知看到了什么“精彩内容”。
还好,白芳一直用手压在短裙上方,才避免春光外泄。
我瞧着棍子那副模样,实在不像话,眼睛都快黏在人家腿上了,简直有损我们新时代革命青年的良好形象。
我顺手抓起一串烤肉,不由分说地塞进他嘴里,没好气地说:“光吃还堵不住你的嘴,管不住你的眼珠子。”
棍子愣了一下,瞬间领会我的意思,赶忙抬手捋了捋那油光锃亮的小分头,强装镇定,故作自然地说道:
“你看你,就顾着说我,也不操心自己。我觉着,白小姐的业务,咱们应该参与。不为钱,就图个学习知识。就像革命导师说的,理论得结合实际,在实践中才能提升自己,对吧,大有?”
白芳微笑着点点头,和声细语:“当然,李先生也不必有压力。刚才棍爷说得对,我们就是相互学习,不存在谁雇佣谁的关系。一切都从朋友做起,相处久了,您自然就了解我这个人了。”
棍子一听,立刻来了精神,抢着说道:“那太好了。您瞧白小姐这热情、这诚意,咱这朋友是交定了。我看啊,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我和大有是铁哥们儿,不分彼此,这事儿我就替他做主了。”
那一刻,我的脑袋仿若被重锤猛击,嗡嗡作响,整个人都有些发懵。心里直犯嘀咕,这叫什么事儿啊,棍子这家伙,竟擅自替我做了主。
这小子向来是无利不起早,这回可好,又给我揽了这么一桩新活儿。
不过,我静下心来转念一想,参与古玩行里的这些事儿,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既能深入了解其中的门道,长长见识,又能让我起卦的本事有施展之地,得到进一步提升,如此一来,便也没再推辞。
白芳轻启朱唇,声音温婉却又透着几分干练:
“今日初次与哥几个相识,咱就先不谈太多业务上的事儿了,还是以吃饭喝酒为主。这地方太过嘈杂,改天我们可以去英雄山许老板的店里细聊,我们在济南的诸多业务,都是通过他来打理的。”
我听闻此言,知道她口中的许老板,是指的我们大学同学许诺。不禁感叹,语气里满是唏嘘,回头对棍子说:
“这许大脑袋如今都当上老板了?棍子,你瞅瞅咱们那些同学,就属咱俩混得最没起色。”
棍子一听,立马不干了,脖子一梗,反驳道:“嘿,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混得不好?我觉着咱混得比谁都强。改天我就带你去这小子店里逛逛。当然,得把白小姐也约上。”
说着,他刻意凑近白芳,满脸堆笑,那模样就差没在脸上写着“套近乎”三个字,“对了,白小姐,那天我瞧你一身戎装,英姿飒爽的,难道您还当过兵?”
白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意,反问道:“棍爷,您看我像吗?”
“不敢妄言,不过您这气质,一看就不一般。”棍子一边说着,一边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还真被您说中了。前些年我确实在部队待过。起初是仪仗队的礼兵,后来给女领导做警卫,舞刀弄枪的,略懂一二。”
白芳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哎呦,真没想到,您还是个能冲锋陷阵的巾帼英雄,搁古代,那就是妥妥的大内侍卫啊!那枪法指定是百发百中吧?”
棍子眼睛瞪得溜圆,满脸的钦佩。
“这可不敢当,也就是摆弄过罢了。”白芳谦虚地摆了摆手……
一番交谈后,我们几个约定好,几日后在英雄山文化市场许大脑袋的古玩店里碰面。这顿饭从傍晚一直吃到晚上十点多,白芳又加了满满一桌菜,尽显主客之谊,随后便提前结账离开了。
她这一走,我们没了外人的拘束,话语间就像脱缰的野马。我和胖子、老万,膀子一撸,粗话也跟着冒了出来,毫无顾忌地继续“战斗”。
一直折腾到晚上十二点,临走时,
我转头对他们俩说:“咱这顿饭可真是造得够狠啊。刚和人家认识,一顿饭就宰了人家七千多,都赶上我一个月工资了。”
棍子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一边把剩下的茅台酒小心翼翼地倒进一个矿泉水瓶里,一边说道:
“你觉得这是一个月工资,对人家白小姐来说,没准儿连零花钱都算不上。”接着,他又扯着嗓子冲老板喊,“老板,所有剩菜都给我打包,这个星期的饭都有着落了。”
那副精打细算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