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熹撇撇嘴,事情肯定是有的,但是......这根本就说不得,怎么说,说她这个丁熹不是那个丁熹吗,还是说这个世界只是一本书,可真是一本书吗?
真真假假的,早就分不清楚了。
还有一件事,辛萍是重生的,以及以后徐颂祁的腿会断掉的这件事情,始终在丁熹心里是个疙瘩,但她并不算把这件事情告诉他,她害怕事情会变得适得其反。
她挪着身体凑上去亲他的嘴唇,“有.....但是,我可以不说吗?”
男人笑起来,声音柔的不成样子,他摸着她的小脸点头,“当然,你不想说当然可以。”
他爱惨了她这种样子,心里眼里都是他,会为他考虑,会想着她也会什么话都跟他说,
他太幸运了,遇到了这么可爱又善良又真诚又温柔的小姑娘,他就知道他以前吃的苦没有白受,现在才苦尽甘来、
他搂着人喜爱的亲了好一会,两人嬉闹的在床上滚来滚去,衣裳都乱了。
丁熹看他越来越暗的眼神,忙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十分过来人的有佛性道:“心静自然凉,施主,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幻的。”
男人勾了勾唇,笑道:“那你的手先从我的衣服里抽出来。”
丁熹干咳了一声,手还是没抽出来,将人从自己身上拍下去,“我有事情跟你说。”
徐颂祁抬手摸了把自己现在还有些红肿的眼睛,下午那会子是真的难过,跟他娘的天塌了一样,跟新兵蛋子训练的时候也是无精打采的,回到小洋楼里,看到屋子里到处都是她的痕迹,心里更难受了,他从跟丁熹在一起后,就从没想过要分开,现在看着这个家,要是以后没有丁熹在,他根本就无法忍受。
在沙发上静坐了一会,心里的酸楚竟一路蔓延到眼角,他抬手摁了摁想要憋回去,结果没摁回去,倒是直接眼泪飚出来了。
徐颂祁深感丢人急了,可又没办法,他是的真的很难过。
摁完眼睛,他将手枕在脑后,搂着人轻拍了两下:“什么事啊?”
丁熹手指扣扣他这,又扣扣他那,最后简单的将辛萍和那光头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其实很多都给简要的省略了,比如为什么辛萍要去靠近光头,还有为什么辛萍没有一开始就去提醒。
徐颂祁自然也知道她的隐瞒,但她不想说,他也不勉强,只是....他微微皱了皱眉头,辛萍这个姑娘....有点看不透。
“我知道了,这事你别管了,我来处理,还有....”
徐颂祁低头,捏着她的下巴晃了晃,“我不是想多干预,你这个小脑袋瓜别多想,只是这个辛萍,你可以给她帮助,但别走太近了,被人当枪使都不知道。”
丁熹拍掉他的手,才不是他想的那样呢,辛萍多活了一辈子,要是心还是那么单纯才不对劲呢。
两人在被窝里说了好一阵的悄悄话,然后才抱在一起沉沉交颈而眠。
第二天一大早,徐颂祁就把人喊了起来,牙膏挤好,早饭做好端到她面前,吃完又推着人去桌子上,上面摆满了他从卫生间里给她拿出来的各种化妆品。
丁熹伸着手慢悠悠的谈叹了一声,“小祁子,帮本宫把那紫色的那两瓶水乳拿过来。”
在家里,徐颂祁也愿意陪她玩这种惯是资本的小游戏,若是出去了,她不经意的流露出这点意思,徐颂祁绝对要眯起眼睛来揍她。
他俯身喳了一声,忙给人拿了过来。
徐颂祁乖乖的在旁边等着,等着人都收拾完了,这才忙拉着人出门,一路上徐颂祁骑的飞快,直接载着人回了丁熹家里。
丁父丁母都上班去了,徐颂祁推着人进门,“去去去,把户口本找出来。”
丁熹冲着他撇撇嘴,这好像她是个失足少女,被小混混劝着去家里偷拿出户口本。
等丁熹找出户口本,徐颂祁便拉着人出门,正巧碰上东边屋子里吴香琴出来,见小两口牵着手亲亲密密的样子,顿时奇了,这丁熹到底有什么魔力,男人都追到家里了,这小徐现在还跟没事人一样。
“你俩这么匆忙的是要去哪里呀?”
吴香琴站在门口笑着跟他们打招呼。
到底是邻居,丁熹也不好不给面,“婶子,有点事要出去一下。”
可徐颂祁就不想操心无关紧要的事儿,拉着丁熹前往民政局。
民政局几乎没人,办公室坐着两个妇女,嗑着瓜子聊天。
见徐颂祁和丁熹一同进来,前面的妇女站起身,看向两人紧紧相牵的手,了然道:“两位同志,恭喜恭喜。”
话还没说完,徐颂祁就从口袋里拿出四五颗牛奶糖递过来,妇女笑得嘴都歪了。
丁熹惊了,这人什么时候把糖都准备好了。
户口本交上去,又填了两张调查家庭资历的资料表,丁熹拿着笔乖乖的填好了,希望到时候刘冠英和丁义康知道了能少骂自己一点,要不她就直接把徐颂祁给推出来,反正都是他的错。
写完自己的丁熹又转头去看徐颂祁的。
在信息框的备用栏中,徐颂祁额外写了一句话:特殊情况,特此填写。
丁熹纳闷:“写这句干什么?”
徐颂祁神色自然,拿过她写的从头检查了一遍,伸手满足的拍了拍,解释道:“有些特殊情况,只能这么填了。”
丁熹小声切了声,装模做样。
她跟着他站在办事窗口前,看着他把两张表格交上去。
负责盖章的是另一个妇女,只见她从抽屉里拿出民政局公章,正准备低头戳章,猛地看见表格上的内容,愣了下,抬头看了眼徐颂祁,若无其事地继续盖章。
最后两人在证书上签字,摁手印,再戳上公章,一张大红奖状就到手了。
丁熹总觉得领证的过程平平无奇,毫无惊喜,仿佛领了一个假的结婚证。
从民政局出来,丁熹低头打量大红色硬纸壳奖状,四周画着麦穗,中间写着油印的钢版字,字体很漂亮。
“兹有徐颂祁同志,和丁熹同志,双方申请于1971年12月12日成为夫妻,共同建设深厚的无产阶级革命爱情……”
不愧是1971年的结婚证,充满时代感的鲜明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