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劳烦你去通报一声孙夫子,就说我有万分紧急的要事,必须当面禀告。” 冬晟深知事态严重,不敢有丝毫耽搁,神色焦急地说道。
“师兄请稍候,我这就去。” 弟子应了一声,转身快步离开房间,脚步匆匆。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孙伏迦在另外几位夫子的陪同下,来到了冬晟静养的房间。
几位夫子皆是学识渊博、德高望重之人,平日里专注于教书育人,此刻脸上却都带着凝重之色,显然已经预感到冬晟要说之事非同小可。
“老师,大衍王朝出事了。” 冬晟强撑着坐起身来,顾不得身体的虚弱,开口便说道。
他的话,正如孙伏迦等人所料,众人闻言,神色愈发凝重,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起来。
“到底发生了何事,竟让你如此匆忙求见?” 孙伏迦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冬晟,神色凝重地问道。
“孙夫子,大事不好!宋子陵暗中勾结域外界之人,如今整个大衍皇族都已被他牢牢掌控,大衍王朝危在旦夕!” 冬晟满脸焦急,一口气将事情道出。
此言一出,仿若一道平地惊雷,在众人耳边轰然炸响,所有人都被这惊人的消息震得目瞪口呆,房间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孙伏迦闻言,眉头紧锁,神色变得极为严峻。他低头沉思了几息时间,随后斩钉截铁地说道:“此事干系重大,必须立刻告知院长,由他老人家定夺。”
“孙师,院长上次……” 一位夫子面露担忧之色,欲言又止。他的担忧并非毫无缘由,平昌帝当年的变故仍历历在目,书院在那场风波中也遭受了不小的冲击,如今提及此事,众人心中难免泛起一丝不安。
“先将此事如实禀告院长,一切听凭院长的安排。” 孙伏迦态度坚决,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果断,一锤定音。
在巨鹿书院的深处,有一处静谧的别院。
这里绿树成荫,花香四溢,宛如世外桃源一般。孙伏迦带着冬晟和另外几位夫子,脚步匆匆地朝着别院走去。
此刻,张舜之正在别院的书房中挥毫泼墨。他身姿佝偻,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但那专注于书写的眼神中,依旧透着往昔的睿智与沉稳。
“伏迦,你来的正好。冬晟,你这是……?” 张舜之听到脚步声,缓缓抬起头来。目光落在冬晟身上的瞬间,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冬晟的异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孙伏迦上前一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详细禀明。随后,他和其他夫子一同静静站立在一旁,屏气敛息,等待着张舜之的回应。
“唉,如今真是多事之秋啊。” 张舜之听完,长叹一声。这位曾经名震天下的文状元,历经三朝的帝师,自从经历了宋天鸿那件事后,身心遭受重创,整个人仿佛苍老了许多,身形愈发佝偻。
“此事已然超出了大衍王朝内部纷争的范畴,远非我巨鹿书院所能单独把控。” 张舜之目光深邃,望向远方,神色凝重地分析道。
言罢,他转身走到书桌前,提起毛笔,饱蘸浓墨,在洁白的纸张上奋笔疾书。
片刻之后,几封书信已然写就。他将书信仔细折叠好,递给孙伏迦,郑重地说道:“速速将我的这几封书信,分别送往这几家道统。此事关乎天下安危,需集各方之力,共同应对。”
转瞬之间,张舜之亲笔书写的几封密信,出现在了五州各大道统掌门人的手中。掌门人们展开信件,目光匆匆扫过那一行行字迹,刹那间,除了萧栖梧之外,众人脸上皆是一片震惊之色。
谁能想到,当年宋天鸿引发的那场惊天变故,竟然还有漏网之鱼,而如今这条 “漏网之鱼”,竟掀起了如此巨大的风浪,将大衍王朝搅得翻天覆地。
“师兄,依你之见,此事该如何应对?” 洗剑阁那巍峨庄严的大殿之中,萧栖梧神色凝重,转头看向身旁的柳三甲,语气中带着一丝探寻之意。
“破后而立,这世间终究需要秩序的维系。” 柳三甲目光深邃,缓缓开口说道。他的话说中了萧栖梧的想法。
正如柳三甲所言,这个世界,无论何时都离不开秩序的约束。倘若没有大衍王朝的有效管辖,这广袤世间,不知还会滋生出多少让生灵涂炭的祸事。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师兄走这一趟了。如今各大道统收到消息,已然纷纷赶往巨鹿书院,共商对策。” 萧栖梧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向柳三甲发出请求。
“你怎么自己不去?” 柳三甲闻言,白了萧栖梧一眼。
“阁内事务繁杂,千头万绪,我实在是抽不开身啊。” 萧栖梧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时光飞逝,没过多久,玄空山、斗战圣山、泰州叶家等一众大帝道统,以及那些屹立世间的顶尖势力,齐聚巨鹿书院。
一时间,巨鹿书院所在的青山脚下,灵气激荡,人影绰绰。
在巨鹿书院那宽敞明亮的议事大堂内,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拧出水来。
泰州叶家家主的二弟,叶七尘身着一袭华服,神色冷峻,目光如炬地直视着张舜之,语气坚决地说道:“张院长,如今大衍皇族已然彻底沦为域外界的走狗,依我之见,应当将整个大衍皇族一脉尽数清除,以绝后患,免得他们日后再生事端,继续祸乱天下。”
“我深以为然,叶兄所言极是。大衍皇族做出这等事,其心可诛,实在是罪无可恕,留着他们,必是世间一大隐患。” 玄空山的太上长老站起身来,大声附和道。
这两家的强硬态度,犹如一记记重锤,砸在张舜之的心头,一时间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张舜之身为曾经的三朝帝师,一生深受皇恩,心中满是君父之礼的根深蒂固观念。
在他看来,两家提出的这般言论,简直是大逆不道,万万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