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
当路过一座中等仙城时,小石头放慢了车速。这座小城规模虽不算大,但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熙熙攘攘。尤其是前方一座豪华楼阁前,聚集了众多人,热闹非凡。小石头继续赶车,吴为则坐在车上专注地看着古籍,爷俩原本都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快开始,快开始……”突然,人群中爆发出整齐而响亮的起哄声。这阵喧闹声吸引了小石头和吴为的目光,他们不禁将视线投向那边。
就在这时,一座七层豪华楼阁靠近大街这一方的第二层楼阁门缓缓打开,三位女子莲步轻移,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街上的气氛瞬间热烈起来,有人兴奋地吹响了嘹亮的哨子,尖锐的声音划破长空;有人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满是无法掩饰的激动期待;有人大声起哄,呼喊声此起彼伏;还有人忙着招呼熟人,生怕他们错过这精彩的一幕,错过这一辈子或许只能遇到一次的机遇。
聚集的人群太过拥挤,瞬间堵住了街道,小石头不得不停下小毛驴车。爷俩坐在车上远远观望,离阁楼足有两三百米的距离,他们并不想卷入这场热闹,只是纯粹好奇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打算等人群散去后,穿过这座中等仙城,继续求仙的路途。
只见楼上出现的三人中,中间那位蒙着喜庆色盖头的女子,身姿婀娜。她身着一袭绚丽夺目的彩衣,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金线银线在阳光下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将蒙着盖头的她衬托得华贵而又妖娆。搭配的金银首饰更是价值不菲,一看便是精心挑选,尽显典雅奢华,想必这是一位此城顶级富家小姐。
在她左右两侧是两位年龄不大的少女,头发整齐地打着发结,身着浅黄色衣衫。这衣衫质地轻柔,绝非爷俩的粗布衣衫可比,衣料随着她们的动作微微飘动。她们眉清目秀,水汪汪的杏眼犹如清澈的湖水,顾盼之间,灵动的眼神仿佛会说话一般,流露出一种天然的灵韵之美。肌肤白皙细腻光滑,仿佛能掐出水儿来。小巧的鼻梁下,是粉嫩的嘴唇,微微上扬时,带着一丝甜美的笑意。这俩少女模样俊俏,像是一对双胞胎,十分可爱,就算小石头动用异禽之眼,恐怕也难以分辨出谁是姐姐谁是妹妹。两女乖巧地站在身着喜庆色服饰女子两侧,亭亭玉立,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赞叹。不难想象,等她们长大成人,必定是百里挑一甚至千里挑一的俏佳人。如此出众的丫鬟,更衬托出中间那位小姐的不凡,想来这位赵家小姐赵秀儿定是才色更佳,才会有这般出众的丫鬟相伴。
呼……
就在这时,身着彩妆、蒙着喜庆色盖头的赵秀儿轻轻一扬手,将手中的彩色绣球抛向了空中。
“我的……”
“这是抛给我的,我要做天福城第二首富家的上门女婿,谁也别跟我抢……”
“该死的赵老三,你来凑什么热闹,你是她叔,你这是乱了辈分乱了秩序,你不去喝花酒跑这来添什么乱呢……”
“滚,我赵老三跟她又不是亲叔侄,我怎么就不能娶她,天福城第二美的姑娘谁不想要?你们都看清楚告示,只要年龄在十五到三十五周岁的男人都可以参加今天的绣球求姻缘活动,谁抱住绣球,谁就是赵家的上门女婿,都给我滚一边去,不然我赵泼皮可不饶你们。”一个满脸横肉的壮实大汉,眼神流里流气,怒骂道。
彩色绣球抛下的瞬间,楼阁之下顿时陷入一片混乱。数千名形形色色的汉子蜂拥而上,都想抢到绣球,成为赵家的乘龙快婿。赵家原本安排维护秩序的人手,此刻显得远远不够用,显然他们低估了天福城第二美招亲的巨大吸引力,原本有序的抛绣球接绣球瞬间变成了抢绣球,因赵秀儿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超标而导致秩序破损。
不仅年轻的潇洒公子们跃跃欲试,毕竟平日里追求这等佳人往往费尽周折也未必能成,而这次绣球招亲无疑是个难得的机会。就连那些符合条件的农户、小商人、打零工的,以及地痞无赖们,也都早早赶来,心中怀着一丝侥幸,盼望着能抱得美人归。
赵家此番举动实属无奈。常言道人在饥饿时只有一个烦恼,吃饱后便会有无数烦恼,赵家如今就面临着衣食无忧后碰到了无数烦恼中的一个这样的困境。几千里外的一座大仙城,赵家姑娘赵秀儿去走亲戚时,偶然被城中一位家族更加强大的富家花花公子瞧见。那公子见赵秀儿容貌绝美、端庄雅致、神韵内藏,顿时惊为天人,回去后便得了相思病,整日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他多方打探,得知赵秀儿是天福城赵家的掌上明珠,于是迫不及待地派人前来提亲。
赵家嫁女自然谨慎,一番暗访后,对这位公子的品行深感失望。那公子吃喝嫖赌、坑蒙拐骗样样俱全,赵家怎忍心将如花似玉的掌上明珠赵秀儿嫁入这样的火坑,便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门亲事。
怎奈那大城的花花公子纠缠不休,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妄图强娶赵秀儿。赵家自知势力不敌,这么纠缠下去整个赵家都可能面临意想不到的处境,思来想去,只好出此下策。赵秀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情出众,在天福城小有名气,寻常公子哥根本入不了她的眼。于是,她决定通过绣球求姻缘,将自己的终身大事托付给冥冥之中的命运。
赵家行事匆忙,生怕走漏消息惹来更大的麻烦。早上刚贴出告示,上午便举行抛绣球仪式,前后不过一个时辰的消息扩散时间。若整个天福城都知晓此事,前来参与的人数恐怕会呈千百倍增长,毕竟才子佳人的组合是众人梦寐以求的,虽然多数人都不是才子,但这并不妨碍大家在自我想象中抬高自己。
嘭……
绣球抛下后,一个贼眉鼠眼的汉子张小怪见绣球朝着自己飞来,顿时哈哈大笑,张开双臂,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与天福城第二美拜天地、入洞房的美好画面。
结果不知是谁,觉得张小怪实在配不上赵秀儿,飞起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张小怪一个踉跄前冲,差点摔了个狗啃青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