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妙妙往琴雅院走,春儿跟在后面,“姑娘,大公子刚才根本不听您说话,又怎么会配合您的计划?”
陈妙妙回头,用食指点着春儿的头,“你跟了我那么久,怎么还是那么蠢!跟白林那个贱人身边的小果一样蠢!”
“姑娘饶命。”春儿缩着脖子,求饶道。
陈妙妙瞧着春儿的样子就来气,要不是孟妈妈几人折损了,这蠢货她定是要发卖了的。
“赶紧回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回到琴雅院,小丫鬟们赶紧把门关上,夫人这次接三姑娘出来,跟老爷说的是留在院里关禁闭。
她现在这样大摇大摆地到处走动不合适。
做下人的也不敢多嘴,终于盼着三姑娘回来了,赶紧把门关上。
陈妙妙回到屋子里,躺到床上伸了个懒腰,累死了。
这次收拾完白林,她便可以安心睡个好觉了。
春儿给陈妙妙端来水,洗漱。
陈妙妙猛地坐起来,“信送到燕王府了吗?”
“送到了。姑娘,外面城墙上的画像被撕了,没有再张贴新的了。”
陈妙妙的眸子暗了下来,那日花船起火闯进护城河,成了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才短短几天,府里都没有人讨论了,想必是上面压下了话题。
官府对关于花船的消息封锁得十分严密,老百姓得不到新的消息,渐渐就没了话题。
连同贴在城墙上的画像都被撕了,看样子调查已经深入了。
“女子失踪案”已经查到了皇室两位皇子头上,就看皇帝偏心谁了。
她一点儿不慌,这段历史最后的赢家是燕王。
她只有些气,燕王对她的话从来不放心上。
这次她写了白林那贱人的事,让燕王警醒,派人去程家的寿宴上杀了白林。
只等着燕王回信,她才能高枕无忧。
春儿帮陈妙妙擦干净手上的水,准备把脸盆端出去。
“晓红那贱人进了王府后,怎么一直没有传燕王府内的消息出来?”
“姑娘,晓红是桂妈妈的女儿,有消息也是传到二姑娘的院子……”
“你打听到晓红那贱人给白林送信了?”陈妙妙挑眉问道。
春儿摇头,“没有。”
陈妙妙翻了个白眼,“说你蠢,你是真的蠢!她若想以后有好日子过定然是要讨好我才成,否则我嫁进王府,她还有什么活路!”
“姑娘,燕王殿下迟迟没有消息,是不是被陛下关起来了?”
“闭嘴,滚出去,今晚不用进我屋子里伺候了。”
“是。”
陈妙妙翻身躺到床上,翻出自己的笔记。
是该拿出点新东西吸引燕王的注意了。
春儿出了陈妙妙的屋子,往后院的门走去,银杏看到她问道:“春儿姐姐,你去哪?”
“出去给姑娘拿些吃食,别多嘴多舌的!”
“是。”
春儿出了院子一路往梦华居赶。
看门的丫鬟看到春儿,赶紧放她进来。
“二姑娘睡了吗?”
“我去问一下由橘姐姐,你在这儿等一下。”
白林红肿的双手上了药后沾不了水,小果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着。
“姑娘,你还没让人打奴婢板子呢?”
白林笑得眉眼弯弯,“你一直记着啊?”
“姑娘,你别笑了,你不打奴婢。待会传到夫人耳朵里,她生起气来又要责罚您。”
白林眸子暗了下来,“你受伤了,就没有人近身伺候我了。”
“姑娘心疼奴婢,奴婢知道。奴婢担心姑娘,夫人有些不似从前了,她今日这样罚您,怕是日后也不会手下留情了。”
小果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白林帮小果把眼泪擦掉,“没事,我在东司受的责罚可比这重多了,这点小伤不打紧的。再说夫人让我打你,又没说什么时候打。”
小果第一次听到白林说自己在东司的遭遇,原来这么惨,她就哭得更凶了。
“姑娘受了这么多苦,夫人竟然连问都没问一句。夫人怕是真的不疼您了,日后我们可怎么办啊?”
白林视线看着门口,日后,是该好好规划一番。
敲门声响起,由橘的声音传了进来,“姑娘,三姑娘身边的春儿求见。”
“让她进来。”
半盏茶的功夫,白林披着衣服坐在榻上,春儿跟在由橘身后被领了进来。
春儿见到白林便跪了下去,“姑娘,信奴婢已经送进燕王府了。”
“嗯。你还有什么话说?”
“奴婢求姑娘给条活路!”
白林杏眼半睁,盯着春儿,不言语。
春儿继续说道,“傍晚三姑娘去了大公子的院里,明面上劝大公子跟花娘断了,实际上是出主意让大公子把花娘接进府里。”
白林勾了下嘴角,“第一次你出卖陈妙妙是被逼的,第二次便是卖主求荣!”
春儿朝着白林往前爬了几步,“二姑娘,您才是奴婢的主!奴婢愿意为您马首是瞻。”
“你求什么?”白林冷声问道,她不信平白无故地示好。
春儿眼神坚定地说道:“奴婢只求日后三姑娘遭难时,二姑娘能保下奴婢一条性命。”
小果一脸看不起春儿的模样,虽然她不喜欢陈妙妙,但做下人的最讲究一个忠心。
“姑娘,春儿现在可以为了讨好您咒自己的主子,难保她以后不会因为别的什么事又在背地里捅姑娘的刀子!
这种人信不得……”
白林抬手制止小果继续说话。
她目光幽暗地看向春儿,“你何出此言?”
春儿有些惶恐地看了一下周围,压低声音说道,“三姑娘经常胡言乱语,还摆弄一些看不懂的小玩意,奴婢害怕……”
“她说了什么让你这么惊慌?”
春儿的声音放得更低了,“她说,说,历史上燕王会成为皇帝,她会成为皇后!”
她话落音。
屋里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
小果压着声音,颤抖地说道,“三姑娘是疯了吗,这话她也敢乱说!万一传出去,被扣个……”
白林摇头,冷眼看着春儿,“你这话还说了给谁听?”
“奴婢没敢乱说,怕被当成疯子。”春儿说完刚才那些话,脸色已经惨白。
白林目光冷冽,沉声警告道:“我若是在府里听到除我院里的第二个人说这些话,就拿是问!”
“不敢,奴婢再也不会说了!”春儿使劲摆着手。
“你回去吧。今日之事我答应你,以后你就好生的待在陈妙妙身边服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