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心灰意冷的默默遗憾:“呵!差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就死了。”
“紫菀小姐,小人并非故意伤她,是她半夜吓人,小人太害怕才反击的。”
“你那么大个人会怕个女娃娃?!说出来谁信?”
“小姐,是真的,她就像个恶魔,对,就是个恶魔,光她那双眼睛就让人寒的发怵。”
“本小姐没发现你说的恶魔,但她脸颊红肿,被褥捂住口鼻难以喘息,倒是真的。”
“小姐,真相并非如此!”
“本小姐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我……”
“你敢说这些不是你弄的!?”
“是…是小人弄的,那是我太害怕了才……”
“本小姐懒得管你怕不怕,林夕,爹娘太忙,让人来给她换个房间,此事待天亮如实和姐姐禀明。”
“是,小姐。”
小丫头被成功转移房屋,冷眸回转发现此房就她一个人住。
空旷得能听到外面风吹的窸窣声。
她病体虚乏,想自己死很难,可想借助他人之手,现在怕是更加无望了。
小丫头起身打量房里柱子是否结实,那一束光又一次破门而入。
“你别害怕,这里很安全。”
面对主家小姐的示好她无心应接,又无从是好的只能呆冷处理。
想到刚才用那眼神差点迎来能入地狱的机会,求死心切的她,一如既往的冷眸望向比她光鲜亮丽不知多少倍的紫衣娃娃。
却不料紫衣娃娃冲她惊喜的笑叹。“哇!你眼睛生得好漂亮啊!还能不怒自威,你以后长大要做大将军吗?”
还笑的特别甜。瞬间如一束阳光,渗入小丫头心房。
紫菀明媚灿烂的笑容惹的小丫头神情霎时恍惚。心里疑惑:“她不怕我吗?”
林夕掏出药瓶,想给小丫头的脸上药。
突然脸上的冰凉让小丫头无措闪惶。
“别怕,这是冰清玉露,抹一抹你的脸很快就消肿了。”
知她们没有恶意,小丫头才静静的、乖乖的任由林夕轻揉。
上好药,主仆二人没耽误病人休息,救下人的她们灭完灯开心回屋去了。
第二天,病房乱成一团。
主仆二人惺忪的揉着眼睛凑起热闹,才发现大家围观的人正是昨晚她们救下的小女孩。
“娘,她怎么了?”
“没事,紫菀去和姐姐认药,这里有娘亲!”
李夫人担心吓到未经过事的小女儿,挥手催人快带女儿离开。
“甘露,去端盆温水过来!”
“是,夫人!”
李夫人有条不紊且淡定的在做最后的抢救工作。
也在尽医者最后的仁义。
“哎!这丫头好可怜呀!”
“就是呀!我听说夫人捡到她时……”
丫头们都在哀叹惋惜她的遭遇,恰巧被小紫菀听得正着。
她突然若有所思的轻声问起话:“林夕,你说姐姐心疼浅姐姐,把被继母毒害的千凝姐姐选做替身丫头,我可不可以?!”
“小姐还小,夫人怕不会同意吧!”
“娘亲疼我,许会同意的。”
“可是……”林夕有些为难,不知该怎么劝主子。
“你瞧,千凝姐姐送来时中毒已深,且身上伤那么重,姐姐选定后,爹爹那般上心,到现在都还没来庄子寻娘。”
“夫人忙研究那城重症,查阅古籍、整理手札、还得观察病症反应,已经几夜不眠不休,若小姐也选定,夫人怕也脱不出手治疗。”
“我知道娘亲很忙,可姐姐在呀,随便从姐姐阁里挑个人来,怕也比这样放着强。”
“奴还是觉得小姐三思……”
“对,寻姐姐一定有用,走!先救人!”
主仆二人便轻快提步扑向药房去寻长姐。
病房里,李夫人的妙手回春,又从死亡边缘拉回小姑娘。
她微微动眸,从狭缝中发现自己还在世上,顿时心里百感交集。
“我想死都这么难吗?地狱十层万窟都容不下我这小小身躯吗?”心里哭叹间,小丫头眼角莹珠剔透,哀伤至极。
“夫人,有泪珠。”
“丫头别怕,你现在是李家人,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夫人温声喊她,也在自责是她的疏忽,带回来后一直忙于研究病症和试药。
今日要不是有下人发现躺在柱底的她,都快忘了这丫头的存在。
“甘露,去查查,谁这么大胆?敢在李府地盘行凶?”
“是,夫人。”
“聚集大家审,丫头脸上有冰清玉露膏,家里有人昨晚救过这丫头,说不定会有其他线索。”
“奴这就去!”
夫人离开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小丫头微微抬起眼睑。
呵!天又黑了呀!真好!
“林夕,快点,哎!别弄撒了!熬好半天了呢!”
“小姐别担心,奴手稳着呢!”
两个娇娃娃轻轻推开房门,端着汤悄步而来。
“小姐,夫人不让人打扰她休息。”
“嘘!小声点,她要是没醒,放着我们就走,一天到晚滴水未入,胃哪能受得住?”
“那好吧!”
主仆二人继续深入,见她闭眼似在熟睡,紫菀掏出手札撕出一页,着近烛火挥墨。
还贴心的用药碗压好,不让风吹走。
“林夕,把窗关上一扇,别冷着她。”
贴心的弄好一切,主仆轻踏脚步离开病房。
“林夕姐姐,你会武功是吗?”
突然床上传来陌生的声音,主仆二人惊讶的立即转身。
紫菀惊喜的折返扑回小丫头的床边。“你会说话!?”
“小姐,奴会说话!”
“那你叫什么名字啊?”紫菀欢喜的坐去床上,林夕乖巧随在身侧。
主仆二人满眼期待的等她,可忽然如时间静止了般,她又失了语,垂眸不再接话。
怕她有难言之隐,林夕岔开话题又问:“那你几岁啦?”
“六岁刚满不久。”
“比我还大一岁,怎么感觉还没我高?”紫菀疼惜的无心之言,忽然刺到小丫头痛处。
顿时屋里气氛有些尴尬。
林夕赶忙去端来肉汤。“饿一天了!快喝点汤垫垫肚子,我家小姐守好久的火了呢。”
“嗯!对!先喝汤,因你伤及五脏,内积有淤,不易消化,还不能进食。”
“谢小姐,谢林夕姐姐。”
“不用谢。”
她抬起脓疱的手,又自卑的缩回去,就担心染到漂亮的紫衣娃娃。
“别怕,我爹娘是神医,能耐大得很。”
见她们不嫌弃,小丫头轻轻端起汤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