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紫菀如何挣扎都无用,甘露也没松手。
听到妹妹撕心裂肺的哭声,心渝担心的疾步跑来,伸开双手从甘露怀里接过哭伤了的妹妹。
紫菀抽泣的央求无所不能的姐姐。“姐,快劝劝娘,小丫头……”
“紫菀乖,我们先回家,小丫头去留,娘亲自有定夺。”
“姐!”紫菀哭成泪娃娃,她怕这一回去,就再也见不到小丫头了。
“紫菀乖!”
“姐,小丫头好可怜呀,你帮帮她,你帮帮她好不好?”
“好!姐姐先送你回去,我再来瞧她,辛夷也在这里,姐姐一起照顾,啊!”
“真的?”
“真的,姐姐何时骗过小紫菀呀!乖啊!走啦,别打扰娘亲给小丫头治病。”
心渝连哄带骗终于安抚好妹妹,抱起妹妹离开的心渝突然回眸看小丫头一眼,眼神里透出一丝怜悯的惋惜。
小丫头凉眸里闪了一下。
阳光已经破开乌云照耀过我,那我努力的朝暖阳奔去,还能否相遇呀?
小丫头追逐太阳的念头怦然生起,缓缓移动目光面对气势如虹的主母。
李夫人眼明心亮,虽然不动声色,却悄无声息间察觉到了小丫头念头滋生,眸里似乎有了一点点光。
似乎还很坚定。
“你也见到啦,我儿为你哭成那般,你就一丁点儿也不为所动?”
“夫人,奴命贱,不配小姐为奴心烦意乱的,是小姐心善,不愿奴自暴自弃。”
“那你可否为我儿再闯一闯,留在这不完美的世界兜兜风?”
小丫头眸光闪闪而动,感动得说不上话来。
“好了,既然心已定,那就好好活下去。”
“是,夫人!”
李夫人没有继续纠缠来此的目的,温柔劝慰几句便潇然离开。
一连几日,确实小丫头得到比之前的关注爱护多,她知道是因为沾了紫菀小姐光。
应该和那晚选她脱不了关系。
哪怕病得头昏脑热,恍恍惚惚,意识模糊,小丫头也好努力,很配合,就希望快点康复,把身体养好,再见到那个可爱的紫衣娃娃。
她一定会用尽毕生最大的力量,奉养好唯一垂怜她的光。
可惜,晃眼一月而过,腊月都快过完一半,从奴随身伺候还是遥遥无期。
身体依旧虚弱不堪,身穿紫衣笑容满面的那个娇娃娃再也没来过庄子,就连声音都不再出现过。
还有那些童奴也凭空消失了般,一个都没再见着。
清贵的大小姐也没再来看望过她!
奇怪,是错觉吗?
小丫头都开始疑惑了。
难道是我在做梦?全是我幻想出来的?
她不自信的在寒风中挪动身子,随意摇晃间巧听到似有人在练剑。
小丫头侧身从窗缝里偷望进去,里面还有好几个童奴,挥舞木剑汗如雨下。
那“谁”也在!虽然那晚没说过几句话,可他俊朗的面容和凉薄的眸光,小丫头有些印象。
所以不是梦,更不是幻想,曾经出现过的紫衣娃娃是真的,坚定选我做丫鬟的紫菀小姐也是真的。她不知道怎么了?
“辛夷,这里错啦!还是这样,然后这般穿刺而去。唉对!”
小丫头被隔壁院里的声音吸引而去。
心渝小姐?!
辛夷?就是那位中毒已深还受重伤的千凝小姐?
她可以下地挥枝了?
那谁发现窗户这头有人,缓缓停下手朝窗户靠近。
轻轻开窗发现了小丫头,冷声问道:“身体好些没?”
“啊?!”小丫头被突如其来的问候吓了一跳。
“呵!眸光冷成那样,胆子这么小吗?”那谁惊讶又不好意思的浅浅勾唇。
“没…没有呀!”
她不是胆子小,而是很心虚,感觉以她身份不能来此处吧!
不然甘露姐姐为何从来不和她提呢?
“呵!我叫薄落回,分班排于勤三,你呢?小丫头!”
“我……”小丫头顿时语塞,她呀!名字都没有,也不知道什么分班。
想拓展关系,都无法再继续往下聊。
她瞬间自卑的脸颊绯红,微微低下头没再接窗户那头的小男孩话语,摇晃起虚体快速逃离。
“薄老三,谁呀?”
“呵!你不认识!快练你的剑吧!”薄落回淡淡一笑,甩起手里的木剑回去原处。
“真的?不会是那晚在你旁边吐血那小女娃吧!”
“嗯!就是她!”
“听说她是那城破庙捡来的,好像是百花阁扔出来的小妓女。”
“别胡说,那还有人骂我是强盗呢,那我就是喽?”
“唉呀!薄三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薄落回冷眼瞅了一下多嘴的伙伴,又挥剑努力的继续比划师父教他的动作。
忽然手臂力量增强,剑气呼啸而响。
“嚯!才月余就有剑气,小老三身手不错呀!再接再厉!”在一旁眯神的师父被剑气惊醒,悠悠的称赞起薄落回。
“好厉害呀!怎么做到的?”身边的其他童奴好奇挥剑,可是无论甩得多用力,依旧发不出声响。
轰乱之际,御剑师父管老叔已经手拿戒尺靠近。
“小老三,再使一次给我瞧瞧。”
“是,师父!”
薄落回转身曲臂,点剑生劈……
一套回合下来,剑气是有,但浑浊不清,没有刚才的鸣锐锋利。
“师父,这……”
“莫急莫及,哈哈哈!没曾想我叔子班也捞得宝,虽然有些浑,月余就能使木剑有气,已是天赋极高了。”
管老叔笑呵呵的敲起手中戒尺,眼里全是他的宝贝徒弟。
“师父言下之意,是说我们虽分于叔子班,也并非资质差于那群伯仲子吗?”
“嗨!先天优势固然重要,可勤能补拙,厚积薄发也能惊为天人!继续努力吧!各位小老三!呵!”
“师父,你去哪儿?”
“你们继续练,薄落回带大家再练一个时辰,为师去瞧瞧你们羡慕的伯仲子们!”管老叔挥动大袖留下话,便头也不回悠悠而去,把一群娃娃留在院里自由发挥。
这也不是第一次啦!
每日教学得差不多,大家动作刚刚熟络些,师父总是寻各种由头离开。
就像风一般自由,潇洒得很。
“薄三哥,师父又走了,我们怎么办?还练吗?”
“呃!练,师父不是留了话吗?大家拿紧剑随我继续。”
“练多久?”
薄落回握紧木剑,一脸严肃道:“一个时辰。荆三棱,快点,别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