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又一碗的浆水送去房中,语柔不敢违抗,只得接着不停的喝。
“好了,现在张嘴!”看语柔喝不下了,留下的丫头拿出一块小木板上前命令。
“这是?”
“压舌板,催吐用的,呵还能说话,要不小朋友再喝点儿?”
“白灵姐姐,奴真喝不下了!”
“好吧!啊……”白灵温柔的张嘴示范,让小语柔觉得亲切又很害怕。
小木板伸去咽喉舌根处,轻轻就那么一压,何止是恶心想吐!简直让小语柔一发不可收拾,一盆接一盆的端出去,吐得她就连早上吞下去的花生粥都挠出盆里。
“嗯?!花生?”
“嗯,林夕姐姐送来的牛乳花生粥,我从未吃过,就贪嘴多吃了两碗。”
“你……对花生过敏还是牛乳过敏呀?快把这服下去。”
“我……不知道。”
白灵无奈的拍了一下脑门,又很快转变心态。“你不会不知道自己过敏源吧!”
“什么是过敏?”
“嚯!……我……”白灵无语的哭笑不得,算了,这丫头没吃过也正常的吧,先记下,日后再试。
“白灵姐姐,我刚才是怎么了?”
“你就当做中毒了,以后得记得自己什么不能吃,忌些口,敏症重者可是会死人的哟!”
语柔被吓得颤了一下眸光,又乖巧的点点头回应。
难怪林夕姐姐昨晚会提前问忌口,原来也是担心中毒。
“白灵姐姐,能不告诉二小姐和林夕姐姐吗?”
“那哪儿能,二小姐以后可是你主子,你若争气便是小姐影奴,这些主子和主掌事可是必须知晓的。”
“可是林夕姐姐也是好意……”
“你别有心理负担,提前测出这是好事呀,不过除了她们,其他人可不能乱说,不然被有心人利用,可就不好了。”
“嗯!我知道了!”
“好了,快休息吧!我重新熬粥给你送来,有何不舒服你就吹响这个,我听得到。”
白灵从腰兜里拿出一个小土埙,让语柔不用下床也能唤她。
元宵节过后,语柔终于能下床随意活动,在此期间,白灵也把她的敏源试了确定是牛乳、花生、蛋类……
身体好些,语柔一刻不敢停息,从迈步从头开始到急步奔跑,每日多增加一点量,不敢有任何懈怠。
就想尽快能恢复体能,随意任主子差遣。
能跑可跳后,她每日都悄悄跟在薄落回身后,也算陪他一起受罚。
“你身体刚恢复些,运动量过大会伤到你的!去那边休息等我,我很快就折返了。”
薄落回发现小尾巴,担心的叮嘱她注意身体。
毕竟一个好的体魄并非一朝一夕而成,得循序渐进形成习惯。
“我好很多了!白灵姐姐也说我该多动动,身体才恢复得快。”
“这样呀!那成吧!”薄落回也不好把她丢在半路,只好放慢脚步,迁就语柔的步伐。
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悉心调理后,语柔能三里轻跑步不急喘,偶尔负重不疼脾。
身体渐渐好转,脸上也开始慢慢的红润有光泽。
只剩那一头枯草虱子头,语柔自卑的寻来剪刀想重新续养。被白灵发现后,夫人亲自配了药材熬煮,让她每日都清洗泡透。
初春的清风拂面,微微还有些凉意。
语柔洗好头在院子里边用篦子括虫,边悠闲的向太阳索取暖意。
夏天无忽然慌张跑来报信:“语柔姐姐,不好了!”
“怎么了?什么事能让你跑得这么惊慌?”
“叔子班里现在乱成了一锅粥。”
“为何?”
“说是薄落回欺辱师妹,惹得管师叔勃然大怒,正当众弟子的面棍罚他呢!”
“欺辱师妹?”
“嗯!”
“他打架了?”
“不是打架,是那个……”
“哪个?”
夏天无羞眸凑去语柔耳朵悄悄说,听清楚情况的语柔满眸震惊。
“怎么可能?薄落回答应过龙葵师叔照顾血苋师妹,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已经证据确凿,龙葵师叔非常气愤,都已经把血苋师妹带回城里了,前脚刚走。”
语柔快速乱括几下还在滴水的发丝,急忙起身赶去勤院探望薄落回。
“语柔?!”
“语柔拜见管主事!”
“你以后离这小子远些,快回你院里去,等一下夫人过来会有交待。”
管裴似乎怒气已经消了不少,面对疾跑而来的小语柔温和慈爱。
“管主事,请问薄落回犯了何错?”语柔语气冷清,可瞧见臀部被师父戒棒打烂又显红的下袍,心里热滚的翻腾不已。
“他……啧!算了,你还小,不必管这么多,回去吧!你瞧这头发都快吹干了,女孩子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前,别这般散发而出。”
“是!”
语柔帮不上忙,也只好遗憾退下。
“管主事,已经皮开肉绽了,要不……”
“给我继续打!兔崽子,小小年纪不学好,要是不让他长记性,以后还得了?”
“主事!”
“他身为大师兄,对师妹敢下魔爪,以后让叔子班的其他弟子出去怎么办?怎么见人?我们是影卫,可用武力脑力强压敌人,但不能是色胆包天的淫虫。”
走出院外的语柔听清管裴并未消气,只是对她不表露而已。
听到挥棒落在人身上,语柔心揪得上下乱窜,焦躁不安间想不出帮他的办法。
为了感激他近期的爱护之情,嗖~一下,一个幼嫩的身影扑在薄落回身上。
惯性所致,语柔小小的身躯深深受了两棍。她疼得咬紧牙关,手本能的抓住距离最近东西。闭眼静静的等着下一棍打来。
“住手!”
管裴被语柔的举动惊讶到,怕又伤到这丫头,赶紧呵令手下停下。
“管主事,薄师兄待师妹都很温和,奴不信他会有那种龌蹉之意,求主事详查。”
语柔缓缓睁眼,眸光清冷睿智的为薄落回辩驳。
“都有人前见他给血苋褪衣散发了,他还想怎么狡辩?血苋才四岁呀,娃娃能懂什么?”
“可薄落回也才七八岁,他又能懂什么呢?”
“不懂,他还敢去脱师妹衣服?”
“兄妹间的照顾也会呀!听说血苋师妹曾受过惊吓,若感觉到危险都会慌乱难控,她为何没有异常?”
语柔的话惊到管裴,是呀!魁院为何硬要给他扣上污名?
“薄落回,你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