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柔!”
“师兄,你回来啦?”回眸见到薄落回,语柔忽然委屈得有些哽咽。
人就是这种,无论心有多硬,外人面前多淡定,但在亲近的人面前,总是那么的柔弱。
“嗯!回来啦!怎么还哭了?不舍那小胖墩世子?”
“没有不舍得,我只是害怕有一天也会这般目送你遥远而去,而我毫无追上的能力。”
不知道为何,她委屈得快要哭了,薄落回听到这话温然笑起,像朵花儿盛开一样,十分明媚好看。
“想什么呢?师兄若去远方,一定会带上语柔。”
“无论去哪儿吗?”
“嗯!好!无论去哪儿,师兄都带上小师妹,绝不把小语柔丢给外人,我家小师妹可金贵着呢!”
说她金贵还是头一次,许久不笑的语柔突然温温一喜,认真的朝薄落回印证。
“我记心里了,师兄可得信守承诺。”语柔乖巧得朝薄落回靠近,还大胆的去抓师兄衣袖,似在撒娇。
薄落回宠溺的摸了摸她头,又笑了!打心底泛起的笑脸,怎么看都很养眼,简直无死角的赏心悦目。
心里不由惊叹道:“我就说,小丫头笑起来一定很好看,果然不假!要是以后她能能天天这般开心,就好了。”
薄落回眸里含情脉脉,温柔如风,让人都忘了,他是刚来隐城时眸光凉薄又阴鸷的那个寡言男孩。
“哟!落回爱笑话多了不说,小语柔眸里不仅温润不少,居然还闪着光了。果然竹马情谊无价呀!”
管裴又偷偷给小徒弟们搭起了班,配起了对。
而他最看好的便是薄落回和语柔,那简直每天都想揣些瓜子跟他俩身后。
无论多头疼的事,啧,一见这俩徒弟,百病全消。
有薄落回护着,其他的弟子想吐槽她也不敢放肆,只能强忍硬压待日后吹嘘。
话题都想好了,就说:贱丫头不识好歹,敢公然拒绝安阳侯府世子,人家送你羊脂玉,居然回赠破金竹。
寒酸!
夜里,语柔又习惯性的出来练剑,今晚练了好久好久,都没有小胖墩的黑影出现,语柔心里有些荒凉,感觉少了什么一样。
她停下动作,呆呆的站在黑夜里朝小胖墩常躲的地方望去,不争气的苦涩笑了笑,在心里祈祷:“他不会再寻死了吧!会守承诺好好活下去的吧?”
“语柔!”忽然凉风里传来清秀的声音,她应声回眸一笑:“师兄,这么晚了也没睡吗?”
“三伏天里太热了,睡不着,出来透透风,你呢?又来练剑?”
“剑招不熟,我怕会忘记,就出来熟悉熟悉招式。”
“需我帮忙吗?”
薄落回边说便自然朝她靠近,随着时间推移,两人关系越来越亲密。
可以说,无根漂泊的语柔除了李家的主子,就只信任他了,甚至比师父还更加依赖。
“师兄,给!”语柔悠然递上新领来的竹枝,她退回小胖墩常站的位置,满眼期待师兄风姿大展。
“之前金竹不趁手?”
“没有啦,新竹易练生,师兄将就一下嘛!”
语柔兴致勃勃,薄落回没做深究扬起竹枝摇曳于黑夜。
语柔不停为薄落回鼓掌,半年时间,他的竹枝鸣吟清脆明亮,剑气已能摧木破石,让语柔崇拜不已。
她小跑过去,从怀里掏出手绢想给薄落回擦汗,无意间带出一物。
薄落回眼疾手快伸手接住,诧异道:“这是什么?”
语柔眸光扫去,也惊讶的从薄落回手里接过来细细打量。
“这玉佩怎么还在这里?我……我还他了呀?!”
语柔慌了,这还不成了私相授受吗?
“世子的贴身玉佩?”
“嗯!师兄,这可如何是好呀?现在也追不上他们了啊,怎么办呀!?”
语柔慌乱,薄落回也心里不太舒服,似乎有些微酸,还有点儿生气。
感觉像被人莫名偷家了一样。
薄落回轻轻安抚她,让她别急,以后找机会再还给顾家,语柔才稍微放松些。
语柔细心收好玉佩,把手里的娟布放入薄落回手里。“师兄,擦擦汗!”
回屋后,她发现屋里突然出现一木盒,警觉得不敢随意靠近。
她用金竹隔远打开,里面空空如也,语柔缓缓凑近,才见盒底有红绳编织的手链。
“生辰绳?!好漂亮啊!师兄有心了!”语柔不猜也知道,这是薄落回给她准备的。
因为就只和他提过这茬,没想到他那么心细,这么久还记得。
“喜欢吗?”
黑夜里,突然出现的声音又引得语柔笑靥如花,月光从窗外穿越而过,如一层薄纱轻轻洒落房间。
房里的油灯摇摇晃晃,也开心的欢舞跳跃。
这一幕特别温馨,如做梦一样。
“喜欢。师兄怎知……”果然没猜错,正是薄落回给她的。
“呵!我求夫人才知道的呀!瞧你怀里那些东西无处可放,便给你买了个木盒。还有这生辰绳,红线是我挑的,二小姐亲手编的。哦!林夕姐姐送来的哟!”
“真的!?”
“那当然是真的呀!小语柔!”房外突然传来林夕的声音,惊得语柔懵到脑子一片空白,一点也不像真实的场景。
“嘶!”
语柔悄悄捏自己手臂,痛得她微微吸气缓疼。
“什么?以为是假的?”
“小……小姐?”语柔瞳孔微微放大,震惊的嘴都合不起来,都忘了该起身行礼。
“许久不见,你还好吗?”今日没穿紫衣,可干净利落的穿着衬得紫菀小姐软萌可爱,特别讨喜。
“奴婢拜见小姐!”
“起来吧,还好没晚,一路上我和林夕就担心今晚送不来这生辰礼,路途颠簸,实在无法准备其他礼物,小小心意,还望语柔不要嫌弃。”
“奴不嫌弃,奴不嫌弃!”
紫菀小姐把语柔拉起来,亲手把她曾经心念的生辰绳给她戴上,她眸光微动,都不知该如何表述当下心情。
可以这么说,语柔从未想过会有人记得她的生辰,更别说奢望收什么生辰礼。
“夕儿快瞧,长度刚刚好!得亏我比之前的尺寸放大一点。”
“是啦!还是小姐厉害!这活结打的都可以让语柔戴到十八。”林夕调皮的崛起小嘴,一丁点也不怕主家训斥。
“就你嘴贫!一根红绳戴那么多年,你在取笑本小姐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