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的兵与将心不齐,溃散无形,根本无法上战场,也只能通过这次看看能否聚拢军心。
知道他难,兄长主动请缨,因为识得不少药材受军医极力推荐,与他共渡难关。
同期入军的世家公子陆续到营地,听说这一事件简直笑得人仰马翻,都幸灾乐祸的不言而喻。
兄弟齐心,顾承熙心里稍微有了些底,并没那么怕了。
李家乃医药世家,兄长能耳濡目染不足为奇,那群推波助澜者生气也只得愤然忍住怒气。
一切都不望好,更甚者还有人在从中使绊子。
离主帅给的时间临近尾声,顾承熙的兵马和让寻的药材依旧遥遥无期。
看着来回疾跑的通信兵,军中开始谣言四起,没一个人觉得年轻的顾承熙能完成任务。
“报!”
通信兵兴奋骑马冲入大营,近期无战,满脸喜意一定是有好事发生。
很多士兵开始目光投向主帐,见到主帅的副将快步带人出营,更加笃定是好事。
一个时辰未到,马车队摇摇晃晃开始陆续驶入大营,顾承熙手握银枪霸气的从旁边窜入前方带队。
有人满脸不服气的朝主帐走去,没一会儿主帅也款款现身。
不怒自威的表情非常有震慑力,就只站在那里,就能让人胆寒心颤。
顾承熙笑得春风得意,满目星辰,帅气潇洒的翻身入场躬拜主帅。
“末将复命!请主帅验收药材物资。”
顾承熙没受别人的阴风影响,此次出去一趟还真是聚拢军心的好机会,心里还有兴奋的余温犹存。
主帅扬手,士兵听枯伤兵营的主将李子辰指挥,在众目睽睽下打开每辆马车检查药材。
吹阴风的士兵欣喜道:“将军,属下没说错吧!顾小将军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拿这些野草木来糊弄浴血奋战的将士,该当何罪?”
“禀将军,末将看完所有车辆的草木,顾小将军带回来的都可治跌打损伤。”
“胡说!”
李子辰不可思议的嗤笑转身惊问:“呵!这位兄台有何见解?”
“这些分明就是随路砍来的杂木树枝,还有野草,你想包庇谁?”
“嚯!主帅,既然这位小兄弟这般笃定药材有假,要不伤兵营给他带?”
“你?!我们在议论药材真伪,伤兵营自然有李将军管护,希得你一个军医越俎代庖?”
“原来你不认本将啊?!难怪敢如此造次,来人,把顾将军带回来的草药送去伤兵营炮制备用。”
“是,将军!”
马车又一次微微晃动,李子辰瞧那士兵想不通的苦脸,不怀好意的扬起了嘴角。
“不喝会儿茶?”
“呵!主帅还有闲工夫陪末将饮茶?唉!还是不耽误事喽!走啦!”
李子辰满脸轻松的摇手而去,独留一行人在原地徘徊。
顾承熙奔波数月,药被悉数收下,也终于松口气让陆竹带大家退下休息。
主帅挥手也让他离开,可那人不屈不饶的抓顾承熙吼道:“你带出去的没有尽数归队,这可违反了军令。”
“哦!路上遇到战争,为护送好药材,牺牲了好几个兄弟,末将早已禀报过。”
“怎么可能?”他刚想再寻借口,主帅见副将一到,立马冷眸点头。
“啊!主帅为何抓我?就为了护个毫无战功的孬种小子?”
“顾将军路途颠簸多日,带兄弟下去休息五日后再练兵。”
“末将听令!”
看他们如无事人一般,被按住的士兵疯狂挣扎。
口里满是恶言与不屑。
直到他熟悉的人也被主帅亲卫捉住拖来汇合,才知道主帅早已识破他们的计谋。
“你……你不能处理我们,我们可都是京城氏族的嫡子,要是你敢伤我们分毫,我们家里定饶不了你。”
“呵!宵小之辈,尽敢狂傲至此。来人,宰了把头颅悬去世家公子帐前三日,敲锣打鼓的告诉他们,出卖军情,扰乱军心的卖国贼,本王敢不敢杀?”
“是!主帅!”
副将话音刚落,亲卫军已经手起刀落,血溅得满地都是,深深染红一大片。
依主帅的狠厉,本该要拉去威慑的人群面前示威,可考虑到那些公子哥儿嘴上厉害,却心里无法接受血腥,便还是仁慈的收敛一点。
同伴的头颅还是让他们恐慌不已,就连平日嘴辣吐槽的几人都闭嘴少话。
操练也勤快了不少!
忽然主帅的亲卫通传大家到练武场集中,今日按军规可以挑战顾承熙夺权。
听说除了顾承熙的位置,还有很多军职,只要过了考验的关就可以。
这可让大家都兴奋不已。
日日操练的几人欢欢喜喜一路,他们很自信,顾承熙在京城武功籍籍无名,来军也没练过几天。
回来也一直在帐里休息。
很多人都觉得是天上掉馅饼,别提多高兴了,扬起的嘴角就没落下来过。
刚开始热场,突然军营出现几位姑娘,顾承熙目光一直在其中的粉裙女孩身上,自她们出现,就没离开过。
没多久,人群里的温书恒也被叫走,一群年少轻狂的男孩兴起哄闹。
乱得在战斗时失了方寸,节节败退。
惨淡得让几个女孩都笑话不已。
他们气不愤的公然发出挑战,结果看着娇娇弱弱的女娃娃们,战斗力却强得惊人。
特别是那位粉衣姑娘,似乎都没使全力,就把挑衅起哄的几人打得满地找牙。
顾承熙不仅权没被夺,反而一战成名,虽然手里只管三百余名杂流兵,可也在军营里落地生根,有了人服的实权。
大家都原以为她们只是小住,结果兰因絮果,兜兜转转在营地里住了小半年,直到入春才离开。
“将军,怎么哭了?”
“我……我没哭,就是风迷了眼而已。”泪还挂在脸庞,顾承熙目光躲闪间快速拂泪。
“将军要是舍不得语柔姑娘,要不和主帅说说,做主把她留下给将军暖床如何?”
“别胡说,会污了姑娘家的清誉,我是难过陆竹而已,好歹伺候我这么多年。”
“唉!陆副将确实英年早逝,可在战场上,谁不将生死置之度外?陆副将好歹还能死在自己喜欢的姑娘怀里,我们怕是……”
顾承熙难受的轻轻扶住兄弟的肩膀,微微用了力,希望能安抚到他些。
此战险胜,可也伤亡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