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薄落回和夏天无都会悄无声息的周游到小丫头这里。
一人白日、一人晚上,像风一般来去自由,没有理由,也好像没什么目的。
她一个人住的清冷,虽然每次他们来,小丫头态度都很冷淡,但也没有出声赶他们走过。
才连续七日,每到那时候,她嘴上不说,心却欢快的跳动不已。
“丫头!”
熟悉的声音又随寒风入耳,小丫头眸光闪了一下,不动声色静静坐在床上等候。
“今日天气好,有小落回来陪你,可以下床多走走,别走太远就行。”
“知道了,龙葵姐姐。”
交代好,龙葵提上药箱轻步离开。
“恭送师叔。”
“乖!”
龙葵已经习惯薄落回不请而来,师门间关心爱护很正常,童年的情谊也很真挚。
龙葵刚走到门口突然停住脚步:“落回!”
“师叔有何吩咐?”
“血苋过几日会去你们勤院待几天,她有些怯生,你帮师叔照顾些她好吗?”
“师妹是来帮助家师的,落回定当尽心照顾好师妹,师叔放心。”
“嗯!那就好!”
师侄两人聊天的间隙,小丫头已经起身坐在床边穿鞋。
薄落回环顾一周房里,四处空空如也,无奈只好把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朝她走去。
“这样不好……”
“冬日虽有太阳,刚出去还是会有些寒凉,我不怕冻,你身体还在很虚,就披着吧!”
小丫头没有披风,身上的暖衣还是甘露送来的,担心身子受寒,又得咳嗽几日,无奈只好忍下性子披上。
两人缓缓走在长廊里,又是默默不语的互相陪着。
似乎都已经习惯了,所以都不觉得尴尬。
她想多走动走动,早点恢复健康,早日能奔向她的小太阳。
经历姐姐一事,每日她都告诫自己:不许想太多,不许念太多,不许贪太多。
所以此生只有一个目标,朝她许久未见的太阳走去,哪怕会很艰辛,她还是想重温那种感觉,暖意徜徉全身的感觉。
小丫头走到亭子里坐下,薄落回一时兴起,捡起花坛里的枯枝回忆师父刚教的剑法。
动作娴熟流畅,男娃娃的清秀被薄落回体现的淋漓尽致。
小丫头的冷眸第一次被他吸引,全神贯注的全在他身上。
一套走完,薄落回转身向她,正巧四目相对。
认识这么久,除了那晚她紧张灯火怒喝他,就只有今日目光有过交流。
薄落回在心里忽然惊叹:“丫头的眼睛好好看,若是能笑笑,会不会也能装满星辰,闪闪发亮呀?”
小丫头不知道此事薄落回会转身,一时惊愕得呆愣住,半天才回过神来。
“好看吗?”
薄落回有些青涩的羞问她,不料迎来的会是小丫头冷冷的:“能在耍一遍吗?”
“啊!”薄落回很错愕,她的反应怎么总是这么让人意外。
“能再练一遍吗?”
“……能!”薄落回不解的甩动木枝走回场园,听她的话再回忆一遍。
“可以从头开始吗?整套一起?”
“好!”
薄落回从起式开始,剑指从腰间穿过,左脚插步,抡臂翻身……
一招一式未曾遗漏。
余光发现小丫头看得入迷,坐在那儿一动不动,感觉此时她眼里、心里、脑海里全都是他。
薄落回收剑转身还没动,就见小丫头立马闭下眼眸,似乎在努力想什么。
他走近身旁许久,小丫头才缓缓抬眼。
“想什么呢?”
“你的剑法没有完整!”
“你怎么知道?”
“感觉!”
“没错,师父还没教完呢,明天剑招能够学完。”
“恭喜呀!”
“谢谢!丫头,出来许久了,要不我们回去吧!”
“好!”
薄落回走后,小丫头闭下眼,脑海里便浮现出刚才的薄落回,一遍又一遍,惹得她心痒难耐。
晚饭吃过后,她一人悄悄找到白日那根枯木枝,把脑海里的画面慢慢复刻。
额!不对,应该是这样点刺……
她一个一个动作来,一点一点按记忆里走,一遍、两遍、三遍……
木枝破风的声音“嗡、嗡、嗡……”的响起,特别悦耳。
不经意间,居然还真的有些模样了。
她正独自练得起劲,突然又听到熟悉的声响。
“看吧!我没说错吧,姐姐都这么晚还在练剑,和我们的招式别无二致,你们还瞎说她是废奴,只能被关押在这里等死。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夏天无旁边跟有几个小孩子,年岁都差不多五六岁左右。
那些孩子是魁院的,天生就有一种优越感,但面对比他们强悍的,便显得特别乖巧。
“夏无天,怎么了?”
“师姐,你不是说她认识你吗?怎么你名字都会喊错?”
“呵!那是姐姐对我的爱称好吧!她若不认识我,怎么可能唤我?”夏天无本来有些心虚的尴尬,突然脑子一下灵光起来,小嘴叭叭自己圆了回去。
“姐姐,我带师弟师妹来探望姐姐。今日可觉得舒服些了?”
“好很多了,就是身体觉得很乏,走吧回屋暖暖。”
小丫头语气冷漠,却是第一次邀请夏天无入屋,夏天无瞬间开心到震惊不已。
几个小朋友半信半疑的跟着进屋,里面陈设虽然不破,却很老旧。
茶不热,屋不暖。
一股冷风嗖一下摇窗而入,几个小孩子吓的都快哭了。
“我去辛夷师姐屋里,晚上可明亮了,还有丝被暖帐,与小主子房里基本一模一样。”
“对,我也去过。夏天无,你俩不会是串通好骗我们吧!”同行的小伙伴起哄质疑起夏天无回去讲得话,满脸的愤慨。
小丫头不想让夏天无为难,收起冷意轻声到:“我这里怎能和大小姐比?”
“你不是二小姐的影子吗?”
“不是呢!”小丫头礼貌回复大家的疑问,她不想隐瞒实情,也不知道夫人会如何安排她,所以不敢造次。
百花阁里学的东西和经历的事,禁锢了她的处事方法,万事都不能做得太满。万一她成不了小姐影子,而是做了院里丫鬟呢?
“哦!不是呀!”听到她身份并非想象的厉害,有小朋友忽然放松,没了刚来时的紧张害怕。
小丫头拿出刚才甘露给她的糕点款待小客人。
“蜜饯!糖酥!桂花糕?!”
瞧清糕点的几人惊讶到花枝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