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熙被吓得魂不守舍,根本无法回神,管裴一怒之下,闭眼一睁手里突然多出一根银针。“我让你放手!”
管裴没有丝毫手软,一针扎去顾承熙颈部,瞬间乖巧止声放手。
管裴满脸愤怒,快速割断衣袖和布带。
龙葵推开管裴上前解开腰带,把语柔领口撕扯松散,语柔才终于大吸一口气。
她喉咙难受的不停咳嗽,龙葵亲声安抚:“没事了,没事了!这胖家伙怎么进来的?要不是顾家满门忠烈,真想把他剁了喂狗。”
“葵儿,你先带语柔回去,我瞧她衣服都是血,后面的我来处理。”
管裴满脸焦心催促,得亏龙葵担忧提前从观摩台下来,不然看到才来一定后果不堪设想。
“来人,去查一查,顾世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他的侍从,瞧瞧会不会还在林里?”
“是,阁主!”
管裴安排好,马不停蹄赶回阁里关心语柔伤情。
次日天明,顾承熙醒来放心不下舍生救他的语柔,求了好多人才成功求得入勤院的机会。
他刚踏入房门,就被冷萌的夏天无逮个正着,没好气的把他堵在门外。“你来干什么?”
“我来探望语柔,顺便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切,还感谢救命之恩,你能手下留情没送柔姐姐入黄泉,我已经感恩戴德啦,谢就免了!”
“小肥妞,你说的什么话嘛,小小年纪学些阴阳怪气,会不可爱的。”
“死胖子,你说谁肥?”夏天无本就讨厌别人说她肥,结果被比她胖两圈的顾承熙打趣,她直接抄起家伙就揍人。
“啊……呜!你本就肥,怎么还说不得嘛!我又没骂你,干嘛还打人呀!啊……”
顾承熙本是来探望语柔伤情的,还没入门成功呢,又被揍哭。
“无天!怎么了?是谁在哭?”房里的语柔刚睡醒,隐隐约约听到熟悉的哭声,轻声询问。
“没人哭呀,许是听错啦,柔姐姐,你再睡会儿!我去给你端药。”夏天无冷眸威胁顾承熙,使他立马止住哭声。
“嗯!好!”
语柔没有多问,她也没想过身份悬殊的顾世子会来勤院看她。
听到眼前的小胖娃要去端药,顾承熙抹开泪水也一颠一颠跟去。
惹得夏天无说不出的烦躁不安。“你跟着我干嘛?”
“端药。”
“只有一碗……”
“你太小,万一洒了怎么办?”
“我不会让你见柔姐姐的,薄师兄说了,一步也不能让你靠近,哼!”
“我不信!”
顾承熙还是紧跟其后,她走一步便走一步,她跑也跟着小跑。
都顾不上甩不掉的那堆肥肉。
“天无?!”薄落回从里面先看到走前面的夏天无,话一出顾承熙满脸错愕。
“师兄,药好了吗?我给柔姐姐端去。”
“好了,我端吧,你还小,万一撒了挺可惜的。”
“那好吧!”夏天无开心得扭头白了一眼身后的顾承熙,一脸:有薄师兄在,才用不到你。
“你究竟叫天无还是无天呀?”
“你管我?哼!”夏天无一脸傲娇的甩顾承熙一脸,薄落回刚好端碗出来。
“顾世子怎会有闲情雅致到勤院?”
“师兄给我吧!我是来看语柔的,听说她受伤很严重……”
“呵,顾世子不是说笑吗?她那点小身板背你这么大个,还得带着你在树上窜来窜去躲避攻击,能不伤吗?”
“我……”
“还不识好,山魈没把柔姐姐拍晕,倒折你手里,哼,长松师兄说了,你这种叫忘恩负义,白眼狼。”
夏天无满脸的愤愤不平,要不是因为他是什么狗屁世子,阁主和师叔一定抽他屁股。
“我当时太害怕,没想到会误伤到语……”
“世子不必自责,师妹本来也得面对这些突发状况。师父说,就当世子提前教师妹处理救人时的棘手问题了!”
“还是师父和师兄好。”
薄落回霎时冷眸瞟眼向顾承熙,吓得他哆嗦一下赶忙解释:“我真没想伤害语柔,她可是我未来娘子,安阳侯府的女主人……”
“请世子慎言!”薄落回突然停住脚步,躬身低头行礼。
“师兄,我说的都是真的,师兄信我好不好?”
“呵!世子说笑了,奴身份卑微,担不起世子师兄名号,要说师兄,世子该唤温大人家那位才对。”
顾承熙突然笑眼弯弯,小胖脸欣喜的还凑了上去。
“师兄知道书禹师兄?你们都是承熙的师兄,书禹师兄也会武功,舞剑和薄师兄一样飒爽帅气,待有机会,我引你们相识可好?”
“世子折煞奴了,温家少爷乃天之骄子,听说温大人算中年得子,自出生就含着金钥匙长大,哪儿是奴此等身份想见就见的?”
薄落回端着药碗遥遥领先带路,端盘的手不由自卑的紧了紧,垂下的眸子闪现一丝凉薄。
“书禹师兄人很好处的,等我和语柔成婚,你俩是我们敬重的兄长、家人,哪儿能用卑微形容。”
顾承熙自小生活优渥,不懂薄落回为何有此偏见,但他是语柔的师兄,而且很照顾她。
即使现在已经感受到薄落回恭敬里明摆的疏离,心里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但还是咬牙坚持。
有薄落回带路,夏天无满脸不愿意,也没敢再拦顾承熙入屋。
“语柔……”语柔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刚缓缓起身就见一团肉滚倒面前。
肉球太圆又跑太快,整个胖墩磕倒在床边,吓得语柔快速下床去接他。
“世子!”
顾承熙手臂瞬间刺痛又缓缓麻木,他不想哭的,眼泪始终不渝坚持自我,滚滚江水奔涌而出。
“师兄,世子受伤了,快叫师叔。”语柔掀开衣袖,血液不停从红痕里渗出,无比鲜艳。
夏天无一脸看戏般,很嫌弃的朝顾承熙小声嘀咕:“真是废物!这点小伤都哭得像要死了一样。”
“我才不是废物,语柔,我没想哭的,可是眼泪不听我话……”
顾承熙泪眼婆娑和语柔解释,疼得小胖脸眉宇微紧,委屈得瘪了瘪嘴。
语柔心里莫名心疼起眼前的小肉墩,他身份尊贵,从小锦衣玉食,百事无忧,才会养得如此体态。
可现在为她个奴婢如此,忽有一种说不出的心酸。
总觉得他不该这样,更该对奴冷眉肃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