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瞧她听得认真继续娓娓而谈:“刚才大小姐说让我带你去五芳斋转转,那就是让你知道天下第一楼的位置,还有回家的路。”
“我……一个人吗?”语柔满脸担忧,虽说记性不差,可这里人来人往,鱼龙混杂,终究是心慌不安。
“呃!!准确来说是你和辛夷姐姐,啧!呃!可辛夷姐姐近期许会有些忙,所以还是得你自己克服一下。”
语柔没敢请求,主子能给她机会已经感激不尽,怕也得硬着头皮而上。
她默默垂下眸,没和林夕说她怕生需要熟人作陪。
两人买好衣服顺路朝五芳斋而去。途中,林夕细致入微的给语柔叮嘱方向和路标。
语柔知道以后得独自面对,丁点儿也不敢敷衍,用心记住林夕提到的每一句话。
原来富家子女从出生开始,家里就给了店铺供养,还派有专人管理铺面。
比如,五芳斋就是紫菀小姐的出生礼之一,而这些产业以后基本都会是小姐们的傍身资产,也就是嫁妆。
语柔轻步走在五芳斋那琳琅满目的糕点前,心生感慨。
“如那城般的偏远小城,就算苦几辈子,也怕不会有几人能见过这么宽敞的店铺,别说拥有。”
林夕装好糕点走来,瞧见语柔目不转睛的呆站在原地不动许久,温柔的走到她面前:“可要尝尝?”
“不…不……”
“淮山!”林夕清脆的喊声刚响,一个高高瘦瘦的干净男孩疾跑出来。
“林姐姐有何吩咐?”
“给你语姐…嘶!给你柔姐姐装一袋莲花酥。”
“好嘞!”小淮山清眸向语柔,笑得非常甜。
让语柔不禁想念薄落回了。
走到芙蓉街临沂路,宽敞明亮的路面让语柔恍恍惚惚。
“累吗?”
林夕瞧语柔话也不说,冷冷清清的两人大包小包走在街上,她只得随意寻个由头开腔。
“还好!不算很累!”
语柔礼貌又乖顺,就和刚入府的小丫头一般谨小慎微。
“前面就到家了,到家记得见到主子行礼垂眸,特别是府里少爷,就算别府来访的少爷也不可与之多会面。”
“是!”
她心里好奇,但也没多问,想必是怕丫头们仗着几分姿色,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芙蓉街的李府比隐城的大了不少,语柔进门后一直紧跟林夕走了许久才到二小姐小院。
林夕叮嘱的东西语柔不敢忘记,担心日后触怒主子被赶出府,一到房里就拿出手札细致记下。
林夕记得大家都说语柔记性好,能过目不忘,满脸疑惑才说多少事,她为何还需动笔?
“语柔,先别写啦,日后慢慢就记住了,换身衣服先去伺候小姐。”
“是!林姐姐!”
“以后你唤我名字吧!”
“尊卑有序,奴不能越举。”
“呵!还不错,咱们为奴的懂规矩尤为重要,再接再厉。”
林夕一时乐坏了,语柔能乖顺懂事,于她而言就方便很多事。
不用勾心斗角,只用安心服侍主子就行。
翌日,语柔早早起床收拾整齐,因为要入天下第一楼中,不能穿李家的奴婢服装,一套粉色罗裙着身,简单的几朵绢花,衬的语柔娇俏可爱。
“哇!语柔姐姐好漂亮呀!粉色这般温柔的衣裙居然让你穿出几分清艳。”紫菀刚推门而入,就眼前一亮,忍不住拍手夸赞。
“奴拜见小姐!”
“免礼免礼,太好看了,林夕记得以后多买些粉色的给语柔姐姐穿,本小姐带你俩出去一定有面极了。”
紫菀清净的拉起语柔转了又转,来回不停的欣赏如花似玉的小语柔。
“是!奴婢记住啦!”
“走吧!我送你乘车!”
“车?”
“嗯,林夕没告诉你吗?从今起,你得去鸾姐姐那里学习,可不许偷懒哦!”
语柔不知所措的点头答应,慌乱得随紫菀朝大门赶去。
门外的马喷鼻,似乎已经等了许久。
马车里款款下来一人,恭敬的给紫菀屈身行礼。
“主子,一切就绪。”
“嗯!”紫菀点头后转身拉出后面的语柔交待:“念叔,语柔就交给你啦!我和林夕去柳府。”
“主子放心,奴会照顾好小丫头的。”
“嗯!有劳!”紫菀微微点头应和,侧脸和语柔温声道:“你去鸾姐姐那里好好学,昨日我去柳府,阿行院里满墙的蔷薇已开,作为入学礼,我和阿行讨几朵回府给你,好不好?”
“奴定不辜负小姐期许。”
“呵!好!去吧!”
真不愧号称天下第一楼,清晨都还能热闹非凡,一瞧就是昼夜通明。
“哟!哪里来的小娘子?好漂亮哟,放牌了吗?爷疼你呀!”
一个醉醺醺的汉子瞧见语柔独自入门,就淫笑凑来。
语柔正紧张无措间,念思起从外面款款过来,冷峻的一声:“滚!”
让醉汉识相离开,也让语柔诧异。
“语柔,你可是宋主事的首徒,虽然不拜礼,那也该拿出你的傲气,若是在自己地盘都被人欺负了,日后还怎么照顾主子?”
“念主事提点的对,奴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了。”
“无妨,走吧去主阁!”
语柔入眼就让宋鸾惋惜不已,小小年纪随便收拾都能让人淫欲四起,若再稍加用功,必定一鸣惊人。
“楼主,她就是刚来的学徒?姿色不错,日后定是个红人。”
“传令下去,语柔乃天下第一楼的少楼主,所有人不得怠慢。”宋鸾媚眼一挑,嘴角微微上扬,娇艳动人心弦。
她的话一出,惊呆了小侍女。
“楼主,可……阁主不是不愿……”
“切,到手里的姑娘,怎么可能逃得出本楼主的手心?他管裴山高皇帝远,才懒得管他。”
宋鸾眼神坚毅,咬定了楼下的粉衣姑娘。
日后再长大一点,她只需往那楼边一站,都知道会引得多少男子迷失方向。
再说,楼主又无需接客,切,她都已经是奴婢,贱籍身份,还想脱身除籍不成。
以后她若真和薄二三成了,也算多份底气撑腰不是?何乐而不为呢?
“弟子语柔拜见宋师叔!”
“来啦!进来吧!念主事,可要品盏茶再走?”
“呵!我回去带孩子吧!难得归京,你别教得太晚了。”
语柔虽然低头垂眸,可两人的对话让她捕捉到了些信息。
难怪敢说:“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