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熙目光一直在红帐,引路人躬身叹息:“唉,从小被爹娘千娇万宠的娇娇女,小小年纪就得受此苦难,真是可怜呐!”
“她怎么了?”
“没办法,她被人下了媚骨散,每到初六就会媚药发作,之前一直苦熬,洞主怜她遭遇,才想以此赛助她选个疼人的主。”
“每月皆要受这般苦?”
“没错世子爷,唉,小人也觉得可怜,可惜身份卑微配不上千雅阁小姐。”
“你们这般公开,就不怕千雅阁找上门?”
千雅阁能成为乱世枭雄,立于不败之地,让各路英雄都望尘莫及,还俯首这么久,岂会轻而易举消失?
“唉!千雅阁里出现分歧导致内乱,管阁主和夫人被害以后,群龙无首的千雅阁本就弱不禁风,白主事带人自立门户后,几个娃娃能成什么气候呀,没多久便分崩离析了。”
“世事无常啊!”陆竹忽然有感而发,让引路人共情的连连点头。
“小哥,若本世子想要她,需要怎么做?”
顾承熙这下更加断定,语柔来这边一定就是为了师妹而来。
他想为语柔分忧,助她成事。
引路人瞧顾承熙起了怜爱之意,主动打听规矩,他从袖子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东西。
“世子需在此簿子上落笔证身。”
“你不信我?”
“唉!世子误会了,小人当然是信的。可也不排除会有闲杂冒充贵人混入,落一事也是为了保护世子,当然也是为了伺候世子玩得尽兴。”
“呵!我虽父母阵亡,但师父师母尤在,宗亲上心,我不能写太过招摇之事。
“小人懂,世子随意留个小事即可,让小人有个交待便成。”引路人不慌不忙,恭顺得很。
顾承熙忧心语柔瞧见小师妹狼狈模样,当机立断同意守规矩。“行吧!笔墨伺候!”
收好笔墨,引路人详细讲述赛事要求,一共九场比赛,押对次数最多的便能有拯救美人机会。
若是九场满贯,便可以顺利带走,无需其他要求。若未能满贯得看情况,有人并列出钱或力,谁给得多谁就能带走。
“起底多少?”
“每场出手基础千金,为了让贵人放松欢乐,追押不封顶。”
“呵!那岂不是一输便要倾家荡产?”
“欸!话也不能这般说,输确实得拮据段时间,但若赢那还不是富甲一方?”
“听起来就很刺激!”
“世子感兴趣,那小人先去帮世子垫名,如何?”
“现在不放押金?”
“世子说笑了,安阳侯府可是英烈之后,自然信得过也得伺候好世子,侯爷在天之灵才能安心。”
顾承熙似懂非懂的望着引路人,只见他淡定的躬身拂礼。
“世子放心,赢后所得洞主会亲自派人送至安阳侯府,绝对不会少一个子,童叟无欺,小人先行告退。”
顾承熙是听明白了,反之也亦如此吧!
看来这个洞主手眼通天,在京城的势力不可小觑。
这里的赛事确实比入门的要精彩激烈,斗奴身手敏捷,暴击率准。
面对饥饿多日的野兽也有胜利者频频出现,让顾承熙越看越振奋人心。
当然也是他压的前六场都赢了。
顾承熙目光时不时投向媚药发作后无比难受的姑娘,越往后越紧张,手心都开始微微冒汗。
“什么?怎会隔成三份场子?难道是要三组一起斗?那不得互相影响?”陆竹瞧着斗场忙活的人,无形惊慌起来。
黑市的引路人微微一笑,郑重其事的给顾承熙揖礼。
“世子,下面可是最后一场,下注时眼睛可得明些喽。”
“你们这是使诈!”陆竹拉住引路人想发火,他似乎对客人的这种愤怒见怪不怪。
“诶!小兄弟此话差矣,有贵人就喜欢刺激的这种热血沸腾,我们也就是听令行事,哪有使诈之说?”
“这么打,旁边的打斗声必定会影响战斗过程,这怎么……”
“若这番都能胜利,此奴以后在江湖岂不扬名万里?”
“你们……”陆竹生气的想为斗奴发声,话还没说完,就见有人抬了个女孩扔进其中一个斗笼。
本以为身着黄裙,一桶清水泼去醒神,女孩满眸冷意的微微起身,水顺势而下才发现,原来她身着白衣,只是满身泥泞成黄。
“语……”
陆竹还没唤出语柔名字,顾承熙手中的茶盏瞬间爆破,被他捏得稀碎。
“世子知道语柔姑娘?”
顾承熙冷眼看向引路人,坐等他多透露些消息。
“唉!语柔姑娘那可是传奇人物,从小刻苦勤勉,在千雅阁勤院拜师多年,一直寂寂无名。”
“怎么可能?”顾承熙想到儿时的她,明明可以上天能斗山魈群,下地可挽剑舞花,入水更是婉若游龙。
“看来世子眼明心亮,她呀!唉!”
“你别光叹气呀!”顾承熙有些急了,这人怎么说话只说一半呐!他担心的回望笼子里刚受凉水醒来的人,焦急喝道。
“世子有所不知,自从管阁主新婚夜被偷袭,不仅勤院受伤无数,有很多达官贵人也纷纷落井下石,都打着关心的旗号前去抢人。”
“我……怎么没听说过?”
“呃!这小人就不知道了!唉!总之各有命数吧!”
“那你可知她被哪位贵人收了?”
“诺!那位小姐!听说这次来,也是那位想赚着零花钱,小人就不知具体情况了。”
顾承熙故作镇定的点点头,没再多问。
语柔前几日他才见面,事实一定不会如现在看的凄惨,这般方式入场,看来是有人得骗,而她的目标一定是为了救小师妹,他师父唯一的女儿吧!
没一会儿功夫,另外两个笼子的斗奴已入,果然如此,面容虽然成熟稳重不少,但也是他认识之人。
一个荆三棱,一个薄落回!
千雅阁分院颇多,居然都是勤院弟子登场。
这算人走茶凉,还是树倒猢狲散呢?多少都有吧!
顾承熙来不及惋惜,眼睛不敢再离开语柔半分。
虽然她很勇猛,顾承熙还是觉得心惊,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下去把她带走,再不济换他上去也行。
正当顾承熙满心焦灼之际,引路人又端来下笔墨,很殷勤的端茶伺候好顾承熙。
“世子,请下注!”
“兽还未上场,本世子怎么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