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语柔记忆消散,忘记了儿时相遇的顾承熙。
李薇沫温柔端坐邀请顾承熙入座,林夕心领神会回身去沏了壶好茶端来。
主子轻轻一抬眸,林夕又快步上前去抱出个木盒。
李薇沫温柔接下放在桌子上,缓缓移到顾承熙面前。
“这是?!”
“世子的旧物都在我这里暂时保管,今日凑巧便物归原主吧!”
“不!这些并非本世子之物,这些是柔儿的,既然紫菀小姐暂帮管理,如何处理该柔儿决定。”
今日顾承熙别扭的称呼李薇沫“紫菀小姐”,可又不能如以前再唤她二小姐了。
因为这次归乡,当晚语柔便成了李家二小姐,蕙名:“李薇柔”。
语柔自入祠堂焚香改口,清冷睿智的双眸忽然一直都慌张迷茫。
不敢置信,也不愿相信!
李薇沫被顾承熙私约见面,语柔躲于暗处默默的看着。
在血雨腥风的鏖战里,她都没有退缩,曾是杀的越来越起劲,帅的让很多士兵都崇拜不已。
面对主子更是伺候有度,体贴入微,所有的凄冷眸光在落到李薇沫身上时,全是温柔灿阳。
执行任务,更是手段狠厉,总是胸有成竹的淡定自若,也从未出过差错。
那种自信像是与生俱来的本事,天生傲骨的气质。
可下了战场,面对顾承熙就立马变了个人,总是想着逃避,各种各样的花样逃避。
见顾承熙不愿收回东西,李薇沫轻笑一声。“看来世子很是在意二姐姐,不如改日我将这些物品送到玉将军府,交于二姐姐处置。”
顾承熙脸色微变,他不想让语柔再回忆起曾经的事情。“不必了,还是由我转交吧!”说罢,他起身准备离开。
这时,语柔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她看着顾承熙和李薇沫,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李薇沫微微抬眼,林夕蹲身行礼退下,也顺手去把暗处的语柔带走。
虽然有李家嫡女的身份,语柔依旧只认自己是奴婢,而且即使不是奴婢,林夕的面儿她也会给足。
“世子,可愿移步随小女去个地方?”
“紫菀小姐请!”顾承熙终于等到接近真相的机会。
语柔治军时有雷霆手段,且狠厉决绝。
处罚施棍从未手软心慈过,练军方法更是残酷的难以言表。
就连对他都没有当过任何水,总是冷冰冰的,像个雪女。
对待杀主仇人——“云霄堂”,主母下葬以后,她直接带人把整个堂杀到从江湖消失除名。
可对李薇沫却一直是个例外,落在她身上的眸光从未冷冽过。
想必这不仅是主仆关系,她一定知道很多语柔的秘密。
李薇沫带着他兜兜转转绕到了后院,清幽安静不已。
房门被下人轻轻打开之际,顾承熙惊讶得喊道:“小师妹?”
“世子认识血苋?”李薇沫微微泛起一丝错愕。
“认识,她是柔儿的师妹,是她师父的女儿,从黑市里救出来时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
顾承熙不知道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血苋怎么瞧着眼神涣散,目光呆滞,时而痴笑,时而冷哭。
“既然世子知道血苋是从黑市里带回来的,那便也知道她被人下了媚药,且药力十足。”
“我……我知道,是和那有关?”
“嗯,柔儿带回血苋,费劲力气四处寻药,还破天荒的扒起头皮去跪求红蓼救人,可惜还没来得及研究出解药,就被那群畜牲发现。”
李薇沫轻叹一声,继续说道:“柔儿为了保护血苋,云水涧出鞘又吓到被打得遍体鳞伤的血苋。最终,她不得不向父亲求助,才救下了血苋。但血苋的心智已受影响,无法恢复正常。”
顾承熙听后,心中一股酸楚和痛苦纠缠扭打一团,满是愧疚和自责。
他走到血苋身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承诺道:“若想治她,当下可有解救之法。”
“当然有!”
“是什么!?”
“听闻近期江湖黑市有一株太岁,可那太岁邻国觐见的宝物,得到极难。”
“成,我去想办法!”
说完,顾承熙转身离去,决心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解药拯救血苋,帮语柔解些忧愁。
后脚语柔入屋心痛得泪流满面。
她原本以为自己能够治愈过去的痛苦,但当她看到疯癫无神的血苋,内心的伤痛再次被无情唤起。
语柔暗暗发誓,一定要守护好身边的人,不让他们再受到丝毫伤害。
同时,她也想试着放下过去的心结,勇敢地面对伤痛一次。
顾承熙折返看到语柔,有些惊讶,但随即露出一丝不起眼的微笑:“柔儿,你来了。”
语柔低头不语,她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心里有千言万语,终难于开口。
李薇沫见状,识趣地悄悄离开了,留下顾承熙和语柔独处。
两人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顾承熙打破了僵局。“柔儿,这些东西还是给你吧。不管你的过去如何,我希望未来的你能快乐。”
他将木盒递给语柔,语柔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多谢......”她的声音略带颤抖,仿佛压抑着许多情感。
顾承熙看着她,心里满是疼惜。“若是以后有什么事,让我陪你一起可好?”
“世子,能给奴婢些时间考虑吗?”
“好,三天,三天以后我便回京了,若要告诉我答案,你就得亲自来安阳侯府寻我。”
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语柔独自站在原地,手中捧着木盒,思绪万千......
可是他的话,在李薇沫脑海里闪了一瞬。
此话……是不是曾经在那儿听过?
这个木盒?!
突然一道黑影扑来她身边,把她手中的木盒夺走。
激得语柔瞬间暴怒,使出浑身解数缠斗起黑衣人。
“把木盒还我,饶你不死!”
“我以他之容护你这么多年,还是难消你心头之恨是吗?纵使你忘了那些事,也还是狠毒到想要我死,是吗?”黑衣人突然哭腔质问起语柔。
好重的哀怨声呐!
“我恨你不该吗?”
“当年我不是故意的,我根本不知道白英叛变。”
“所以才让你苟活于世这么多年,还不够吗?”
“不够!”黑衣人突然凄厉的冲语柔咆哮。
惊得语柔神情恍惚一瞬!眸光瞬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