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影,本王与母妃,你选谁?”
风玖真是搞不明白狗王爷一天到晚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一天疑神疑鬼的。
先是看她和白沁晚亲近就各种膈应她,现在又要拿他妈来和他比,真是够了。
一般这种问题都是当着心爱之人问:要是我和你妈同时掉入水里,你先救谁?
怎么狗王爷不按套路出牌,第一,你的心上人在玉槿院,第二,拿自己老妈来让别人做选择,还真是奇葩。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风玖很没骨气指向萧翊。
萧翊似乎很惊喜岁影会选择自己,不过那情绪来的快,也去得快。
“呵,你以为你现在选择本王,本王就会信你吗?”
真想赏对面一个大耳巴子,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你的玉牌呢?”
风玖摘下腰间的身份玉牌,递给萧翊。
萧翊拿在手中细细摩挲着。
“这块玉牌本不属于你,可是你却得到了它,岁影,也不是你的名字。”
“想必蝉衣早就告诉你一切真相了吧!”
唉,有必要再提一遍吗,她虽然不在乎,反正自己有名字,但是总是在她面前提,这样真的很败坏人的印象,哦,反正对狗王爷没什么好印象。
表面功夫还是要装的,毕竟她现在的人设是单纯略有些小心机的急性子岁影大人。
只见萧翊缓缓地站起身来,他面无表情紧紧握住那块温润如玉的身份玉牌。
然后毫不犹豫地用力一甩,将其抛向了院子中央那个早已堆满残枝败叶的水池之中。
玉牌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瞬间消失在了池水表面那层厚厚的落叶之下。
只听得“扑通”一声轻响,溅起了几滴水花,随后便恢复了平静,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然而,这看似微不足道的举动,却隐藏着某种深意和决绝。
“该让它去陪她了,你不是岁影,不配叫这名字。”
风玖真是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看狗王爷发神经,太折磨人了。
将玉牌丢入水中后,萧翊走到风玖面前:“记住,从此刻起,你名风影。”
风玖一脸无辜地点头,无所谓啦,叫啥名不是叫,这身份本来就是假的,您高兴就好。
许是看见面前的小姑娘太过于天真无辜,萧翊面色缓和下来,连声音都带了几分温和。
“这里是蝉绡从前的住处,也是她的坟墓。”
“许是你与她太过相似,他们几个才会那样对你。”
说到这里,风玖已经按照萧翊的意思坐在他对面,她算是发现了,这王府里的人,个个都喜欢讲故事,不过正巧她喜欢听故事。
“今日你的选择如果不是本王,那这里也会成为你的坟墓!”
一脸惊恐害怕的风玖低下头,无声掉落一颗泪珠,她戏精附体了。
萧翊看到被自己吓哭的小姑娘,轻笑出声:“本王给你看的那张字条,是从你房间里找到的。”
风玖猛然抬起头,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房间里有字条。
“你无需惊讶,本王派你送请柬就是方便找出王府内应。”
风玖真的很疑惑,感情是你娘要杀你媳妇儿,然后我是那个动手的大冤种呗,不管她有没有下手,两边都不会放过她。
萧翊继续说道:“本王已经查清了你的底细,当初母妃兴许确实只是想派你到本王身边为本王所用,可是在你屡次表现出不凡之处后,她便索性将你培养为内应。”
“不过,每次她要唤你入宫时,本王都将你派去寻药,所以你到现在也没有和他们取得联系。”
麻了,她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有这样的作用,那荣贵妃也是绝了,好端端监视自己亲儿子做什么,还要杀儿媳妇,她不是同意萧翊娶白沁晚了吗,这样做又是为何?
“风影,本王再问你一句:你是选择本王还是选择荣贵妃?”
察觉到对面的小姑娘在发抖,于是又补充了一句。
“你放心,你如果选择本王的母妃,本王现在也不想杀你了,你入宫便是。”
这母子俩感情那日都是装出来的母慈子孝?
风玖坚定指向萧翊:选你,选你行了吧,你现在就算是问上一起一千遍一万遍都是选你。
让她入宫,不就是让她去送死的吗?母子俩一个德行,没准她回去那边又怀疑自己是这边派过去的,都一样,就是死喽!
“给我你选择的理由。”
风玖无语,无奈,叹息,她缓缓地从怀中掏出本子,然后默默地低下头去,开始埋头苦写起来。
看萧翊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她赶紧结尾,完事儿后递给萧翊。
本子:王爷与白小姐对我极好,临渊和蝉衣亦将我视如亲妹,但凡我遭遇困境或麻烦,他们总会即刻现身于我身旁,施以援手并给予支持。
此外,血瞳和孤烬,虽其平素看似冷峻,然实则对我关怀备至,会于我所需之时默默护佑于我。于此,众人皆赤诚相待,令我深感此地仿若吾家。
萧翊仔细看着那些字迹,仿佛要透过它们看到书写者内心深处的情感波动。
末了,嘴角勾勒出一道优美而迷人的弧线。
“既如此,你以后就跟在本王身边。”
言罢,扔给风玖一瓶解药。
萧翊离开之际,留下一句:“从现在起,你贴身保护好晚儿,不可让她踏出府门半步。”
风玖打开瓶子,里面是她半年的解药,看来狗王爷这是信任她了。
真是不枉她忍着笑意编完那段理由。
只是他这份信任来得太迟了。
风玖打了一个寒颤,月上枝头,她现在很饿,急需要吃口热乎的饭,于是起身让柒柒把院子的位置记下后就沿原路跑向厨房。
吃饱喝足该回去睡觉了。
而在风玖出府送请柬的时间里,宫里派来的嬷嬷已经进入到玉槿院中。
白沁晚咬牙学了一下午的规矩。
那嬷嬷乃是荣贵妃专门派遣而来,目的就是要刻意刁难她。
然而,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白沁晚一直忍受着对方的恶言恶语和规戒木尺,她现在感觉自己的背火辣辣的疼。
当鸢儿小心翼翼地为她上药时,发现自家小姐的后背依旧细腻光滑,丝毫看不出遭受过鞭笞之苦的痕迹。
宫里的来的人,是懂得如何让人受尽折磨的。
他们对于如何折磨他人简直是信手拈来,驾轻就熟。
他们深知怎样才能既让人受尽苦楚,又不会在外留下明显的伤痕证据。如此手段,实在令人毛骨悚然。
白沁晚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阿影回来了吗?”
给白沁晚擦药的鸢儿不满道:“她回是回来了,可是又不知道去哪儿了,听人说好像被王爷带走了。”
“小姐,你说她会出卖我们吗?”
白沁晚闷哼了一声:“不会,明日寅时三刻你去叫她来玉槿院。”
动作变得轻缓的鸢儿答:“是,小姐!”
白沁晚缓缓闭上眼睛:“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