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玖和小黑大眼瞪小眼。
浅蓝襦绣裙的女子走上前拦住黑马,“对不住,它生性如此,平日里都是很乖的,今日…”那女子转头看了一眼小黑,继续道:“想来小黑十分喜欢姑娘,才会如此莽撞。”
风玖狠狠瞪了大黑马一眼,然后对眼前的女子说道:“你们下次出门不要带它,否则再遇到这种情况,可就没有我这个好心人出手相助了!”
浅蓝襦绣裙小姐欠身笑道:“我是白家二小姐白茗…”转身将鹅黄锦裙女子拉上前介绍道:“她是苏家小姐苏妤夕,姑娘可否告知芳名?”
原来是苏家和白家的小姐。
风玖心思一转,笑着看向两人:“我叫叶影,谢家新认的二小姐!”
白茗和苏妤夕对视一眼,彼此心下了然,原来传闻中谢家老夫人认下的干孙女就是她。
先前就听一些闺中密友讲述了上一次刺绣选拔的事,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白茗笑着拉起风玖的手,“原来是你呀,真是缘分使然,我瞧你行色匆匆,是要去浣纱居吗?”
哇,这位白小姐真是直击要害,风玖点头。
“叶小姐要是不嫌弃,和我们一同前往吧!”
“正巧我与苏小姐也要赶去浣纱居。”
风玖抱拳,“既如此,多谢!”
有马车坐她干嘛还要赶路。
江南街道上,风玖一脸无语赶着马车。
没办法,她不赶车小黑不走,连带着一旁的白马也不走。
也不知道这匹憨马在寻思啥,车夫一拉缰绳就开始发癫,无奈,她只得替代车夫的位置。
小黑见是风玖掌控缰绳后,朝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风玖真是没眼看那辣眼睛的马脸。
直接一鞭子抽在小黑屁股上,好嘛,现在是在街上飙车了。
也不知道里面两位小姐和她们的丫鬟受不受的住。
一路风驰电掣赶到浣纱居门前,这里已经停了几辆马车。
风玖跳下马,拍了拍小黑的头,偷摸塞给它一颗糖丸,小黑高兴得朝风玖拱了拱头,被风玖嫌弃撇到一边。
两个丫鬟搀扶着自家小姐颤巍巍下马车。
白茗和苏妤夕皆拿着绣帕捂住口鼻,动作幅度很小地做着呕吐状。
风玖走上前递给她们一个瓷瓶,“醒神缓和的!”
见她们狐疑看向自己,风玖直接倒出一粒吃下,“可放心了?”
丫鬟接过给自家小姐服下。
白茗和苏妤夕这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她们真的很难受,头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又不能在众人面前失礼,只能憋着。
风玖见两人面色缓和,径直走进浣纱居。
“妤夕,我们也进去吧!”
“好!”
浣纱居内,风玖入眼便是满庭芳菲。
这一处庭院是层楼设计,参赛人员在一层的百花景致,盆景凉亭中比赛。
而此次能够晋级的规则则是由江南历年来最优秀的绣娘评定。
当然,也不乏有来看热闹的人,比如一些为自己家里的姐姐或是妹妹加油的公子哥。
风玖一进院子就瞅见二楼珠帘后的谢珩。
这家伙何时这么喜欢出现在人前了?
难道是因为“怪病”治好,急于向众人展示自己已经是一个正常人了。
谢珩很早就到了浣纱居,特意寻了视野最好的位置坐下,方便他看来人,也方便那人一进门就能看见他。
用折扇轻轻撩开珠帘,对着仰头看向自己的女子露出温柔一笑,还差风玖无声说了句:没良心。
风玖无语,这谢珩也是有些开始不着调,她不再看他,自己寻了一个阴凉的地儿坐下喝茶。
同与谢珩坐在一处的白岐钰和苏逸阳皆似笑非笑看向谢珩。
苏逸阳起身走到谢珩身边,顺着谢珩的目光看向散漫坐在下方凉亭中的女子。
“我说谢珩,这就是你的义妹?长得也不过如此,还不如白兄家的芩儿半分貌美呢!”
谢珩瞥了苏逸阳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阿叶岂是你能评判的?”
苏逸阳转头看向白岐钰,“白兄,你瞅瞅,这家伙何时这般护着一个女子!”
他可是听闻了之前谢珩英雄救美的故事,还从小厮嘴里知道不少谢珩是如何优待眼下那位义妹的。
他可不信什么单纯的兄妹情,相处多年的兄弟突然如此,心思不纯呐!
谢珩开口:“我是她兄长,自然护着她。”
苏逸阳呵了一声回到位置坐下。
“白兄,你怎么看?”
白岐钰拿着未展开的折扇一搭一搭轻轻敲在手掌上。
他看向谢珩,“听闻这位叶影二小姐是与谢兄在一座破庙中相识的,谢兄可否告知她的来历?”
谢珩回到自己位置上,“你打听这些做什么?”
白岐钰笑道:“家妹上次与叶小姐比试之后,觉得叶小姐甚是亲切,想要与她结交,就是我这当兄长的,怎么也得把把关吧!”
谢珩喝了一口茶,说道:“阿叶从小与她师父在山中修行,此番也是她师父让她下山游历,来江南完成她师父所交代的任务。”
白岐钰又问:“那她师父是谁?可否告知?”
谢珩摇了摇头,“阿叶的师父是一位隐世高人,责令她不可将师父名讳宣之于口,所以我也不清楚。”
白岐钰,“原来如此!”
苏逸阳倒是问出自己的疑惑,“你就没有想过万一她是编造的来骗你的呢?”
谢珩目光不善看向苏逸阳,声音带了几分怒意:“阿叶决计不会骗我,就算她是骗我的,那我也心甘情愿!干你何事?”
苏逸阳摇了摇脑袋,“啧啧啧,瞧瞧我们谢大公子,就出门一趟,魂儿都被那女子勾走了!”
白岐钰低声笑道:“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谢兄这是已经有所打算了,咱们也不必掺和。”
说到这里,话锋一转,“谢兄可知你家义妹上次刺绣的场景是在何处?可是你带她见过?”
谢珩听到白岐钰这样问,想到之前阿叶对他嘱咐的话,“知道,熠王府,玉槿院,家妹从京都城寄回来一份画卷,被我送给阿叶了,许是她看了之后有感而作。”
白岐钰凤眸微眯,“难怪她能绣出那般场景,原是谢兄的功劳啊!”
谢珩不再理会对方,目光一直看向凉亭内坐着打瞌睡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