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玖打开房门,无精打采看向洚尘。
洚尘见姐姐这副模样,心底瞬时一慌,忙拉起风玖的手,“姐姐怎么了?”
风玖强迫自己清醒,辅导孩子太心累了。
她轻轻拍了一下洚尘的手,“我没事,就是没休息好!”
洚尘还是一脸紧张,“那姐姐再睡会儿,我陪着姐姐。”
风玖摆手,转身关上房门,对洚尘说道:“不用,你不是准备好了早饭吗,我们现在去吃吧!”
洚尘还是有些不放心,“那用完膳后,姐姐先休息一下,姐姐这样,橙橙担心。”
这孩子,真是太过于为她着想了。
于是,风玖在吃完早饭后,直接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睡着了。
洚尘收拾好一切后,进屋拿了一块毯子为风玖轻轻盖上,然后坐在风玖一旁,托腮看着风玖。
眼神温柔似水,眼角微翘,真好啊,日子一直这样过下去该多好。
姐姐现在是叫叶影吗,真好听,姐姐每一个名字都好听。
姐姐现在的性格跟以前真的出入好大,不过在对待他的态度上,一如既往。
从前的姐姐很是严厉,鲜少与他说话,总是一个人闯在前面为他挡下所有危难,私下也不断在锻炼他。
他和姐姐相依为命多年,姐姐就是他最重要的人,他一定要尽快强大起来,现在的他已经是个大男子汉了,该轮到他保护姐姐了。
洚尘趴在摇椅扶手上,痴痴看着风玖。
少年眼波微动,突然俯身靠近熟睡中的女子,在靠近对方唇瓣一厘米处停下,喉结微动,然后向上闭眼,轻轻在风玖额头上留下一吻。
睫羽扇动,想要再进一步时,及时止住,要慢慢来,不然姐姐会不高兴的。
少年重新坐下趴在扶手上,将风玖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
轻轻吐出一句:“姐姐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要说洚尘做这一套动作时,风玖为何没反应?
还不是因为昨晚闹太狠,柒柒做完卷子瘫睡在空间中,小七被风玖送去升级了,而自己也是真的困倦。
所以熟睡中的她,对外界一无所知。
再加上她受梓芜的影响,洚尘在她身边让她觉得很放松,很安全。
日上中天,风玖从睡梦中醒来。
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什么东西抓着,腿上还有沉重感,她用右手轻轻拍了拍洚尘的脸,轻声唤道:“橙橙?”
洚尘缓缓睁开眼睛,方才察觉到自己是趴在了姐姐的腿上。
但是姐姐似乎没有推开他,姐姐的手还被他握着,这样看来,洚尘不免露出狡黠的笑容。
风玖见洚尘都醒了还趴在自己腿上,还露出那样的笑容,心里有些毛毛的,这家伙哪根筋搭错了?
“你起来,我们现在去买东西。”
洚尘这才起身,风玖将身上的毯子掀开,洚尘接过放回屋中。
风玖趁机看了一眼空间里的灵柒。
小团子毫无形象仰躺在空间中,呼呼大睡,还不时发出小呼噜声,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如此不雅。
洚尘放回毯子后,风玖就带着他上街采买东西。
走在江南的大街小巷中,被这座水墨似的地方温柔包裹着,让人心旷神怡,倍感舒适惬意。
一切都慢下来,街上的人们优雅从容,叫卖的小贩也是如此温声亲和。
风玖与洚尘走到一处拱桥上,在一个老婆婆的摊位前买了一个平安扣。
风玖将平安扣给洚尘系上,然后仰头对他说道:“一路平平安安!”
洚尘握住风玖的手,温柔笑道:“一切都会如姐姐所愿。”
老婆婆一脸慈祥看向两人,岁月静好。
这一幕落在不远处阁楼内,站在三层窗边的谢珩眼中是那么刺眼。
他真的只是弟弟吗?
你真的只将我当做兄长吗?
还是说,你本就心悦于他?是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为何不能接受我?
那小子有什么好,让你如此护着他,我从未见你露出这般温柔的笑容,原是我不配。
乌云将太阳遮蔽,天空中开始下起蒙蒙细雨,洚尘撑开手中的油纸伞,将风玖遮的严严实实。
“橙橙,我们找一个酒楼吃饭吧,我有些饿了。”
洚尘揽过风玖的肩膀,“姐姐靠近点,别淋着雨了。”
风玖看了一眼肩膀处的手,她将其拿开,“不用,这点雨有啥可担心的。”
洚尘瞬间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风玖最是见不得了,这便宜弟弟长的精致,做啥表情都赏心悦目。
可唯独这副模样让她着实招架不住,她妥协道:“行吧行吧,赶紧走!”
洚尘这才高兴重新揽过姐姐,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偏头对着不远处的阁楼挑了挑眉。
洚尘一路跟风玖叭叭个不停,在一个巷子转角处,风玖回复:“真的吗?那可真有趣…”
“是啊,他们还不许上山自己找本命蛊呢…”
两人有说有笑往前走去,不经意间与一白衣男子擦肩而过。
女子说笑的声音传到白衣男子耳中,让他瞬间愣在原地。
白衣男子慌忙转身,眼前却是空无一人。
他快步朝前走去,拐进巷子中,刚才与他擦肩而过的两人早就没了踪影。
风玖其实在路过对方时,就察觉到对方身上不寻常的气息,让她感觉很是熟悉,但是又十分危险。
就是那种中了噬心千丝毒后,发现中毒已深,解药还如此难得,只能等死的那种感觉。
所以她直接运起轻功带着洚尘跑了。
这人她能感觉自己惹不起,还打不过,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风玖靠在一处隐蔽的墙壁上呼出一口长气,好险,差点被发现了。
洚尘不解看向风玖,问道:“姐姐怎么了?我们为何要跑?”
风玖拍拍洚尘的肩膀,“要是以后遇见刚才路过的那人,记得,有多远跑多远,实在跑不过,把自己看家本领都使出来,知道吗?”
洚尘不解,但是点头,那人给他的感觉也是很危险,许是中过噬心千丝毒,他的感觉比风玖更强烈。
姐姐都说那人十分危险,那他回岭南后一定要更加刻苦学习练功,否则他不但保护不了姐姐,甚至还会丢了性命,那样,他就不能和姐姐在一起了。
风玖带着洚尘从另一处小道中穿出。
白衣男子撑着一把淡青竹韵的油纸伞,眼中是惊喜过后的迷茫。
“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