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一道尖锐声音响起,紧接着一道铛铛的琴声骤然响起。
“bGm,好创意!”姜姚拍手称赞道。众人皆面面相觑望向她。
“你谁呀?”那站在楼梯上的妇人率先呵斥道。随后,她朝着二楼吼道:“月娘,别搅和。”
琴声持续着,仿佛压根没听到那妇人的呵斥声。那妇人的默不作声,脸色也越发难看了。
“小娘子,有个性。”姜姚咬着唇,竖起了大拇指,她的敬佩之心油然而生。不畏强权,敢作敢当。
“夏荷,别胡闹。”吕雁板着脸呵斥她。这边的十二娘已向那妇人行礼。
“你们谁呀?”那妇人缓缓走下楼梯。她一身银红色花卉襦裙,她浑身透着一股馨香,身材娇俏,五官秀美。
“娘子,我们来此处有两件事,一是我们一个小娘子跑进来了。二是你此处是否出租。”十二娘有条不紊说道,还朝那妇人比了比孩子的高度。
“李妈妈,去找小娘子。”那妇人吩咐道。一道黑影在屋角处行礼,随后走开了。
谁呀,这么神秘,一声不吭隐藏在暗处。
“至于,租住此楼?你们能出多少金。”那妇人的目光犀利,不停的打量着她们三人。
“娘子,误会了。牙人说贡院路95号要出租,马夫就把我们带到你这燕春楼。”吕雁略显尴尬解释道。这误会有点大了。
“燕春楼确是贡院街95号,牙人说得没错,此楼正在转租。”那妇人不怀好意打量着吕雁。身材不错,可惜大着肚子。
“娘子,抱歉,我们是在寻一处宅院,这里恐怕不合适。”十二娘满脸羞涩朝那妇人行礼。目光如此大胆的妇人,恐来者不善。
“那你们请自便吧。”那妇人用手弄了弄头发,扭着腰身,转身上了楼。
吕雁面色难看,心里一万个曹尼玛奔腾而过了,李妈妈这种势利眼,怎么能把她们哄骗到此处呢?她们的脸都丢大发了,这仇记恨上了。
“且慢!”一个清丽的女声在楼道响起,琴声戛然而止。
“月娘,你要干嘛。”那妇人噔噔跑上了楼。她进了楼梯最左边那间屋子。姜姚这才明白,琴声也是由那间屋子里传出来的。bGm小娘子,个性十足。
一通小声争辩后,那妇人才甩着帕子下了楼。她的神情甚是冷漠,沾了胭脂的大嘴仿佛能吃人。
“娘子们,燕春楼有一处院落愿意出租,你们要看看吗?”那妇人冷冷说道,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吕雁背过身去,扯了扯十二娘的衣袖,轻轻摇头,示意十二娘拒绝。
“那去看看吧,有劳了。”十二娘莞尔一笑。朝那妇人行礼,吕雁忸怩跺了跺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燕春楼后门连着一处院落,亭台楼阁,风景甚是美丽风雅。刚刚还一脸不情愿的吕雁顿时来了兴趣,扭着身子,左右张望。
“娘子,这处院落出租吗?”吕雁兴奋的挪不动脚步。这处院子真美呀,处处透着着主人奇思妙想。假山流水,竹林花卉,亭台楼阁,每一处都是。
“这位娘子,你想什么呢,出租的院落在这边。”那妇人挥着帕子,透过游廊,院子右面有一处茂盛的竹林。
“竹林?我们又不是国宝大熊猫。”姜姚气笑了。这里的人怎么处处透着幽默风趣的反差感。
那妇人白了姜姚一眼,一声不吭双手环胸。这丫头是三人中最穷的,她一眼就看穿了,她才不屑搭理之。
“娘子,这怎么回事?”吕雁诧异问道。一次次把人当猴耍,好玩吗?
十二娘扯了扯吕雁的衣袖,示意她安静。约摸过了一刻钟,一婆子抱着锦书出现在她们眼前。
“李妈妈,怎么去了这么久。”那妇人板着脸训斥道。
“锦书,去哪里了?”吕雁接过孩子,小声训斥道。锦书玩疯了,额角淌着汗,脸蛋红扑扑的。
“跟上,跟上。”十二娘连哄带骗抱起锦书,姜姚则早早跟在那婆子后面。
竹林深处有一扇门,那婆子捣鼓半天,门上的锁才断开。
门后面是一间三明两暗的宽敞正房,屋子连着一个不算宽敞的小院,小院子两边各有一处厢房,正房对面是垂花门。
吕雁在正房里转悠。锦书在小院里疯跑,十二娘忙着跟那妇人谈价,姜姚则研究着那垂花门,垂花门真好看,样式跟将军府不一样。
“这院子地理位置真不错,我们定下来吧。”吕雁小声嘀咕道。
“吕大夫,这院子要一两银子一个月,确实也不便宜。”十二娘十分感慨说道。这京城物价一日比一日高,地价尤甚。
“十二娘,这屋子布局有问题,我们进出不方便。”姜姚提出她的看法,垂花门前还有一个小院子,后面堵着一排房屋,进出都要经过竹林,实在让人瘆得慌。
“小丫头就是小丫头。倒坐房后面开一扇门。由此进出,这是一套正宗的二进小宅院。”吕雁摇着头轻声笑了。
“吕大夫,一两银子一月,租金由我们两人对半支付吧。”十二娘提议道。这处宅院地段不错,生活便利,进出也很方便。
“十二娘,我占正房,你俩一人一间厢房。我占了先机,该出多些。”吕雁望着那间三明两暗的正房,心里乐开了花。
“娘子们,宅院看得合适吗?”这一折腾,那妇人的耐心早已被磨掉。她不耐烦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娘子贵姓?我姓吕,你可以叫我吕娘子。宅院确实不错,银钱能否再少一些。”吕雁讨好般去勾那妇人的手臂。
“吕娘子,这是月娘的私宅。月娘说了年付的话。可免质押金。至于租金……”那妇人略微停顿一下,她不动声色抽出挽在吕雁身上的手臂,缓缓整理着鬓角道:“一分不少。”
她们三人一合计,免质押金,这买卖也算合理,宅院就这么定了下来。
租房手续一通操作下来已近中午,三人都饿得饥肠辘辘的。
那妇人不留饭,一行人只能讪讪的出了燕春楼。
“这月娘狂狷,我们支付了年租,房东的面都没见着。”吕雁实在是心疼银钱。原计划见了房东,她再上去讨价还价一番,谁知房东避而不见,她只能讪讪接过那租契。
“莫要再说这种话。”十二娘心知肚明,月娘这私宅估摸是那个朝廷官员所赠送的,见不得光的。
“大闸蟹!买一篓回去。”姜姚一出门就看见搬蟹的老汉。
“这东西怎么吃?张牙舞爪的,一点肉都没有。”吕雁本能排斥道,这八条腿的东西让她想起讨厌的蜘蛛。
“大闸蟹必须蒸着吃,味正。”姜姚不管不顾跑上前去。
“夏荷,房租你得分摊。”吕雁扯着嗓门,毫不客气警告她道,上次她买了一车的牛下水,臭气熏天,这次她又来一篓螃蟹,这丫头想一出是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