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雁吐槽姜姚一无是处,姜姚陷入沉沉反思中,十二娘莞尔一笑,拍着胸脯道:“夏荷有我!”
吕雁冷哼一声,瘪嘴道:“你就惯着她吧!”话毕,她扭头进了正房。
燕春楼姑娘们玩疯了。正房的战场迅速蔓延至小院中。猜拳,勾绳,踢毽子,捉迷藏,打麻将。整个小院迅速成了的游乐场。
“锦书,小心摔跤,别碰了,撞了。”吕雁在正房中大吼一声,锦书笑嘻嘻窜进小院。
“十二娘,这些小娘子怎么会这么疯?”姜姚托腮问道。锦书追赶着一个小丫头闯入了东厢房。
十二娘紧张兮兮撒腿就跑,一路跑一路朝锦书嚷道:“锦书,别碰画。”
十二娘的话音刚落,哐当一声,花瓶掉落。姜姚捂嘴大笑。这事不能提醒,一提醒准坏事。
一阵细细碎碎声音在东厢房传出,锦书与小丫头笑嘻嘻跑出东厢房。
“锦书,别进西厢房。”姜姚与她对视。皱眉,警告般摇了摇头。
“不好。西厢的被褥可暖和,我要跟小燕勾绳。”锦书不服气嚷道,牵着小丫头径直跑进西厢。
姜姚无可奈何追了过去。那是谢烨送给她的被褥。她才不愿意小屁孩在上面打滚,多脏呀。
咚咚咚,一阵急促敲门声,姜姚停下脚步。张娘子这个时辰就催着小娘子回去了吗?这才那到哪呢?
“来了,来了。”姜姚一声叹息,提裙出了垂花门,这种旱涝保收的工作也是身不由主。
砰一声,大门敞开,姜姚诧异,这人怎么找上门来了。住址,她一向瞒得好好的,该不是那讨厌的谢烨,泄露她的行踪了吧。
胡玉一脸欣喜,他不可置疑上前拥抱姜姚。
“狗子,放开,你太重了。”姜姚一脸嫌弃推搡着。正要问他此行的目的。
“夏荷,赶快跟我走。”胡玉松开了她,抓着她的手,朝门外紧张望了望,扯着她出了门。
胡玉的牵扯让姜姚猝不及防,她出了正门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她死死扣住门框。低声问道:“去哪?我得回去说一声。”胡玉这人有毛病,不说清楚去哪,她干嘛要跟他走。
“黄忠病了?黄府的人四处找你。”胡玉见她死活不走,烦躁甩开她的手臂,正色说道。
“黄忠病了跟我有何关系。病了找医士,找我干嘛。”姜姚揉了揉手指,这胡玉力气好大,她的手疼死了。男子与女子的力量毕竟悬殊。
“医士探不出缘由,国子监都在传黄忠昏迷了。”胡玉一口气说就他得知的传闻。黄忠生病之前,最后接触的人是夏荷,她之所以成为第一个怀疑对象是因为黄忠不会轻易跟人接触的。那天她晕倒,黄忠背着她出了国子监,这让国子监好些学子们看见了。
姜姚愣神,昏迷,这状态不是她前几日所经历的状态吗?好端端的,黄忠怎么会昏迷呢?莫非中毒了。
“夏荷,快逃吧。”胡玉急得要命。这丫头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到底谁才是黄府要捉拿的对象,他糊涂了。
“这关我何事,黄忠又不是豆腐做的,碰一碰就赖上我了?”姜姚不服气说道。这黄忠,真是大麻烦。
就在此时,一群壮汉涌入巷子。胡玉瞪眼,这群人分明是在国子监打听的,黄府的家丁。
“夏荷,快跑!”胡玉再次拽着她,向巷子另一边跑去。
“狗子,狗子,别自乱阵脚。”姜姚挣脱胡玉的纠缠,稳住身影,胡玉这一拖拽,她离小院有十来米距离了。
他们这边闹了动静。那一群壮汉迅速围了上来。这下跑也跑不了了。壮汉们窃窃私语,谁也没敢乱动。
“有事吗?”姜姚朝那群人作揖行礼。那群壮汉愣住了,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
人群正后方走出一个老者,他身着黑色直缀,他一言不发,撸着胡须,打量面前的小娘子。
“你们要干嘛?”胡玉把姜姚护在身后,大声朝那老者吼道。
人群中又钻出两个小厮,姜姚一眼就认出,那是黄忠身边两小厮。那两人朝那老者一阵耳语,那老者一挥手,壮汉们不由分说,蜂拥而上。
“你们要干嘛?事情说清楚,我愿意跟你们回去。”姜姚原想着先礼后兵,不曾想,壮汉们不守规矩。三下五除二,三招之内,两人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老头,你知晓我是谁吗?明日我让我爹上朝参你府上一本。”胡玉胡乱挣扎着,又踢又拽。始终伤不到壮汉们半分。
“胡公子,我府上公子病重,你通风报信这罪魁祸首,这种知情不报,不顾念同窗的情意,胡大人属教子无方,他那有脸上朝参我家老爷。”那老者声音浑厚,说话有条不紊,办事也利落。他一挥手,所有的人跟着他的步伐离开了。
“喂,老头,容我说两句,我愿意配合,可你们这样私下扣押,这事如若闹到官府,黄府这名声还要不要。”姜姚的胳膊被壮汉崴着,肩膀的旧伤正隐隐作痛。
“小娘子,人命关天,恕罪了。”那老者头也不回的说道。姜姚都来不及回家告知一番。他俩就这样被押送至了马车。
黄府的小棚车黑乎乎的,三面的窗全封上了。车门关上,里面伸手不见五指。
“狗子,咋办?”姜姚肩膀的伤牵扯着神经,她每动弹一下,痛觉神经就在她身体内乱窜。
“到底有没有王法了?”胡玉在车厢内又踢又拽,始终无人应答。
“狗子,你小厮呢?他们知晓你挨抓了吗?”姜姚气不打一处来,这人真不在状态。
“夏荷,你知晓不,我都找你两日了。”胡玉满脸委屈抱怨道。这事得怪谢烨,如若不是他对夏荷住址的隐瞒,他早就找到了。
两日?这事说出来虚伪至极,她们的住址紧挨着燕春楼的后院。两日都找不到吗?
姜姚让胡玉搞疯了,她捂着伤痛的肩膀,用脚踹他。这人怎么不担心他俩突然失踪,会给家人带来什么影响吗?
“干嘛!”胡玉双手环胸,气馁坐在座位上。这事都怪夏荷,做事磨磨蹭蹭的。其实,他可以带她逃掉的。
“现在怎么办?”姜姚心焦如焚,黄府的人对待他俩还算客气,不捆绑,不堵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胡玉冷哼一声,他的脸红扑扑的,心里悸动不已,他俩能否像现在这样,关在同一间小黑屋。
马车嘟嘟响,姜姚的心也逐步静了下来。
马车径直到了后院,姜姚后来才知道,她与胡玉的待遇天差地别。胡玉让人请进了客房。她则被扔入后院中的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