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人先时让我留下那女人是想做什么?”
听镇南王的语气就知道他该是恨极了自己那位侧妃。
这也怪不得他。
当初侧妃经算计入了府,惹得他们夫妻闹了许久的矛盾,现在又在府中搞出这么多的事情,这让镇南王实在无法原谅。
“那女人为了闹事连自己儿子都下得去手,我实在不想留她。”
苏秒秒刚刚睡得有些迷糊,听着他带着冷意的话方才回过神来。
“王爷要是动了她,说不定二公子就保不住了。”
“什么意思,她会带着我儿走?”
镇南王显然不信,虽然那女人给自己儿子下毒是恶毒,可她还知道控制剂量,显然没打算真牺牲自己儿子。
林青书反问他,“万一侧妃不是自愿的呢,王爷觉得她的把柄是什么?”
镇南王面色微变,显然想通了。
这些年对方在王府深居简出从来不会和王妃争什么,她如今闹出这么多事目的是什么呢?
如今她有儿子傍身,而自己的儿子还是王府目前唯一的男丁。
就算她想动手,刚进王府时,待得自己地位不保时都可以,却怎么也不应该是现在。
说明有人威胁了她,而能够威胁到她的只有她的儿子。
镇南王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们的猜测没有错,在离开容州之前,有门客提出了是皇后策划了整件事情。”
苏秒秒两人并不意外,他们都猜到对方会来这么一出。
在原世界线里,对方是神不知鬼不觉地送了一封信到镇南王的手上。
那时候镇南王遭受了巨大打击,自然会上套。
可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王府虽然出了点乱子,但并没有酿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他应该也能清醒一些。
“那人是本王用了很久的老人,我不想怀疑他。”
镇南王很是心痛的样子。
可他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就说明已经怀疑了。
“或许他也是迫不得已,人人都有苦衷,可他们不应该有苦衷便来害王爷。”苏秒秒说了句心里话。
人活一世谁人能没点苦衷呢?
镇南王重重吐出一口气。
“依你们看,本王该当如何,将此事交由陛下处理吗?”
这是他们先前商量好的。
苏秒秒二人助他保全镇南王府,他助林青书夺回太子之位。
可现如今情况有变,那之前的安排也得改变一下了。
“不能再那样做了。”苏秒秒道,“仅凭那门客的意思,王爷无法说服陛下,白惹一身腥。”
闻言镇南王先是看了默不作声的林青书一眼,这才问苏秒秒,“敢问苗大夫以为如何?”
“王爷稍等。”
苏秒秒取了纸笔,就着微弱的烛火写了一封信。
信中寥寥数字,写完她把信递给了镇南王。
看到内容,镇南王瞳孔猛地一缩。
“你疯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也不敢相信如此年轻的一个小丫头竟能写出这么一手潇洒不羁的好字。
“王爷,这纸出自徽州、墨出自洛阳,笔迹也无人知道是谁。”
“可是……”
镇南王看着手里的信,面上神色凝重。
苏秒秒写的什么,林青书一扫便知,那上面是告诉镇南王害他一家的是皇上和皇后,他只要把这样一封信呈上去,足以让皇上草木皆兵。
毕竟皇上没做过这事,这算是陷害他。
陷害到天子头上,谁人有这个胆子?
如此镇南王便相当于把烂摊子丢了出去。
苏秒秒说:“王爷,你只当这信是悄然无息地放在您书房的便好。”
镇南王眯了眯眼,他方才也确实在想这个。
明明他们可以直接悄悄把信送到自己手中,却故意当着他的面写下来,这到底何意?
苏秒秒知道他的困惑却没解释,只安静等着对方的回复。
镇南王想了许久,“行,那本王就将此信送出去了,若届时查到你二人身上,本王可是会只道不知的。”
苏秒秒颔首,“随意。”
又商量了一些细节,镇南王便没再他们马车里多待,转身离开了。
他人一走,林青书又把苏秒秒揽在了怀里。
两人现如今不像主仆更不像恩爱伴侣,倒像是那京中纨绔子和迷惑纨绔子的来历不明的女人。
想到这里苏秒秒没忍住勾了勾唇。
林青书不解,问她,“你笑什么?”
“无事,笑公子离不开我似的。”
“是,你不知你有瘾?”
苏秒秒被逗笑了,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问:“我也不明白,公子为何不把那信直接送到他手上?”
林青书把玩着苏秒秒的头发,越发像她想象中的纨绔,只是开口倒显得挺成熟。
“如今我们能合作的人不多,得尽可能地消除他的怀疑,所以事情发生得太巧,说不定他心里会怀疑他府中的那些毒是我们下的。”
别人可以操控全局,他二人自然也可以。
除了嘉成郡主朱胎暗结之事跟他们没关系,其他的事都可以赖到他们两人身上。
“你想,当初二公子来我们院子,岂不可疑?”
那个想要进他们院子的嬷嬷也让镇南王查了,找不出一点端倪。
“也是,公子想得周到。”
只是如此一来,她的这门手艺怕是不能轻易示于人前了。
不过会模仿别人的字迹也并非什么好事,万一被有心之人盯上专门抓她去干不法勾当,那于她而言可就太危险了。
“这一路上就别多想了,好好玩。”
苏秒秒可不觉得他说的好好玩就真是让她玩。
是要做戏给那些人看。
这于苏秒秒来说不难,可她记着当初流放时自己给大家做烤肉的事情,这一路她便没碰到烤肉,只是路过集市时采购大量吃食。
平常要么在马车里当仓鼠,要么和林青书一起出去采药采花,活蹦乱跳的,跟王府一行格格不入。
但也没人敢上前来寻她的晦气,因为众人都知道他们是治好了王妃顽疾的人。
得罪大夫并非明智之举。
越往北,天气越加凉爽。
因着是王府的车队,一路上几乎是畅通无阻。
等到京城时,一行人都已经穿上了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