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了大地上,刘柯经过一段时间的路程抵达了平中县。这座县城相较于邻县元江县而言,显得略微贫瘠一些,但它却有着独特的韵味。
走进县衙,刘柯见到了平中县的县令卢沾。这位县令身材消瘦,面色蜡黄,与元江县那位白白胖胖的曹珘县令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然而,尽管外表憔悴,卢沾那温和而又坚定的眼神透露出一种正直和善良。
刘柯向卢沾说明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希望能借助他的力量找到一群可疑的杂耍人员。卢沾听闻此事后,毫不犹豫地表示会全力配合,并立刻派遣手下的捕快去搜寻相关线索。
没过多久,捕快们便带回了消息。根据他们所掌握的情况,这群杂耍之人目前正落脚于一座普通的院子里。刘柯闻言,马不停蹄地赶往目的地。当他悄悄靠近那座院子时,小心翼翼地从门缝向内张望。只见院子里一共有九个人。
其中最为年长的那个人正端坐在一把破旧的木椅上,怀中还抱着一个看上去仅有一两岁大小的可爱小姑娘。此刻,他满脸慈爱地逗弄着小姑娘,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不远处,有两名女子正在井边认真地清洗衣物,她们一边忙碌,一边轻声交谈着。而其余的五人——四个男子和一名女子,则各自分散在院子的不同角落刻苦练功。有的在翻跟头,有的在练柔韧性,还有的则在挥舞着手中的棍棒,动作娴熟且流畅。
刘柯观察了一会儿,心中暗自思忖:“无论怎么看,这些人都像是普普通通的耍杂技者啊。”但他深知,绝不能仅凭表面现象就轻易判断一伙人的善恶。于是,在确认捕快已经将院子团团围住之后,刘柯果断地大手一挥,带领着剩余的捕快如疾风般冲进了院子之中。
就在这时,突然间有人如疾风般冲进了屋内。那位老者见状,神色一紧,迅速将手中那只有一两岁模样的可爱小姑娘,小心翼翼地交到身旁的一个女人怀中。
随后,他快步走向站在前方的刘柯,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谄媚地说道:“哎呀,官爷啊!您大驾光临,这到底所为何事呀?咱们不过就是一群靠耍杂耍谋生的穷苦人罢了,可从来都没敢犯下任何违法乱纪之事啊!”一边说着,他还一边极其不情愿地把手伸进自己的怀里摸索起来,不一会儿便掏出了几块零碎的银子,哆哆嗦嗦地递到刘柯面前。
然而,刘柯却并未伸手去接那些银子,只是目光锐利地盯着眼前这个老者,冷声问道:“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这话,老者稍稍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赶忙回答道:“回官爷话,小老儿名叫郑贺。刚才被我抱在怀里的那个小姑娘,乃是我的亲孙女郑颖。此外,我还有两个儿子,分别叫做郑康和郑瑞;一个侄子唤作郑秋;以及两个儿媳,她们分别是罗娥和杨敏。另外,我还有两个徒弟,一个叫王建义,另一个则是唐若锦。咱们这些人呐,可全都是本本分分的老实人,真没做过半点触犯王法的事情!”
刘柯听完后微微点了点头,接着又追问道:“那么我来问你,两个月前,你们是不是曾经跟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女人待在一起?”
面对这个问题,郑贺先是愣了一愣,眼神有些躲闪,似乎想要隐瞒些什么。但当他瞥见刘柯已经开始缓缓拔出腰间佩刀时,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忙不迭地点头应道:“是……是的,官爷。”
刘柯见他应下后,缓缓地将尚未出鞘的刀收回刀鞘之中,而后目光如炬地盯着对方,沉声道:“仔细说来听听。”
“是!大人。”
郑贺忙不迭地点头应道,但显然仍处于极度惊恐的状态之下,以至于说话时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刘柯见状,微微皱起眉头,语气稍缓地道:“莫急,先坐下慢慢讲。”
“岂敢岂敢,小的怎敢与大人同座……”
郑贺诚惶诚恐地连连摆手摇头。
“叫你坐便坐,休得啰嗦!”
刘柯不耐烦地打断他。
“是,多谢大人。”
郑贺这才战战兢兢地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深吸几口气后,定了定神,开口讲述起来:“大约三个月之前吧,那个女人说她要前往元江县。当时我们正巧也是同路,而且看她面容和善,不似歹人,于是便好心让她与我们结伴同行。一路之上倒也算相安无事,待到了元江县后,我们便分道扬镳了,此后关于她的事情,小的们确实一无所知呐。”
“这个女人拐卖了好些个孩子,又骗了不少姑娘家的钱财!”
“什么?!可这些事儿跟我们真没关系呀,我们也是被她给蒙骗了,求大人一定要明察秋毫啊!”
刘柯微微颔首,表示已知晓此事,接着追问道:“那她这一路上可有什么怪异之处?”
郑贺略作思索,摇了摇头道:“回大人,倒是未曾察觉出有何异常。只是这女子一路上寡言少语,很少与人交谈。除此之外,就是平日里偶尔会捣鼓一下手中捧着的那一盆花儿。其余的,小的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特别的了。”
“花?什么样的花?”刘柯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呃……这个嘛,老头子我着实不知。只晓得那是一朵黄色的花,瞧着还算好看。”
郑贺挠了挠头,一脸茫然地回答道。
刘柯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之后,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了他们所说的话。然而,出于谨慎起见,他仍然挥手示意身旁的捕快们前去搜查一番。捕快们迅速行动起来,对各个角落展开了仔细地搜索,经过一番折腾,却一无所获。
确认毫无所获之后,刘柯无奈地摇了摇头,带着手下的人缓缓离开了此地。而就在刘柯渐行渐远之际,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着这一切的郑贺,终于如释重负般地长舒了一口气。
只见他神色紧张地快步返回屋内,连忙催促家人道:“快快快!赶紧收拾好行李细软,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一刻也不能耽搁!”
家人们闻听此言,虽然心中充满疑惑和惶恐,但也不敢有丝毫怠慢,纷纷手忙脚乱地开始整理行装。
与此同时,已经离去的刘柯一边迈着沉稳的步伐,一边在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尤其是口中那个神秘的女人,她究竟是何来头?刘柯暗自思忖着,对于自己是否能够应对这样一个未知的对手,心里着实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