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谧得有些压抑,月光冷冷地洒在这片寂静的世界。
刘柯躺在床上他身旁,那只螳螂安静陪着。
百无聊赖之际,刘柯轻轻叹了口气,打破了这份宁静,对螳螂说道:“我小时候在老家的时候,总觉得这个世界应该是非常平静的,没有什么波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平淡又安稳。可自从我当上了捕刀人之后,我就觉得这个世界好像变得有些怪怪的,各种奇奇怪怪的事儿都冒出来了。”
“这很正常啊。”
螳螂抖了抖触须,不以为然地回答道:“接触的东西不一样了,看到的世界自然也不同。”
它顿了顿,又问道:“不过,你老家难道就没有什么关于鬼怪的传说吗?那种口口相传,夜深人静时让人脊背发凉的故事。”
刘柯微微皱眉,陷入回忆,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说:“倒是有一些,什么深山里的孤魂野鬼,老宅中的神秘影子。不过大多都是些无稽之谈,老人们为了哄孩子编出来的,可信度不高。”
“行了,刘柯,你现在可是捕刀人啊。有些事情该相信的还是得相信,这世间的神秘远超我们想象。”
“好吧。”
夜愈发深沉,温度也越来越低,后半夜的时候,万籁俱寂,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突然,一阵轻微的“簌簌”声从房顶上传来。
这声音虽然不大,却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和清晰。
刘柯心中猛地一紧,困意瞬间消散,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迅速穿上衣服,动作敏捷又小心。
他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爬上房顶,每一步都尽量不发出声响,想要查看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当他终于爬上房顶时,只见房顶上站着两个人,正对峙而立。两人都手持长剑,剑身寒光闪烁,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一人身着青衣,衣袂在夜风中轻轻飘动,神色冷峻;一人则身着白衣,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毫不畏惧的坚定。
“孙旭,今日也该做个了断了。”
青衣人冷冷地说道,声音仿佛裹挟着寒霜,划破夜空。
“王景义,今日是该做个了断了!”
白衣人同样毫不示弱地回应道,话语中满是决绝。
眼看两人就要动手,气氛剑拔弩张,刘柯再也忍不住,突然大喊一声:“停!你们两个有病吧,大晚上不睡觉在房顶上鬼叫,你们不睡别人还要睡呢!”
二人定睛一看,顿时面露震惊之色。
孙旭下意识地握紧剑柄,向前踏出一步,警惕地问道:“你是谁?”
男子神色平静,不慌不忙地开口,声音低沉有力:“河明府捕刀人,刘柯。”
“捕刀人,官家的人?”
孙旭和王景义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往常若是遇到其他官府之人,他们定会毫不留情地斥骂一声“鹰犬”“走狗”之类的话,可捕刀人却不同。
捕刀人,那是行走在黑暗与危险边缘的一群人,他们直面邪魔怪和各种邪教,死亡率高得惊人。
半年前,捕刀人尚有两千之众,可如今,却已锐减至四百人不到,这些数字背后,是无数浴血奋战的日夜和牺牲。
念及此,王景义与孙旭心中敬意顿生,默默地收起了手中的剑,郑重地向刘柯行了一礼。
刘柯见状,微微点头,也没有为难他们。
他利落地收刀入鞘,说道:“你们想切磋武艺,没必要选在晚上。就算非要晚上比试,也不必在房顶,惊扰了百姓可不好。”
王景义与孙旭相视一笑,都愿意给刘柯这个面子,于是身形一闪,悄然离开了。
刘柯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客栈房间。他躺回床上,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清晨,刘柯被一阵寒意唤醒。他起身推开窗户,只见外面已是银装素裹,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刘柯简单收拾一番,便牵出自己的马,准备返程。
他翻身上马,刚走出没多远,衣服里突然钻出一只小巧的螳螂。
螳螂挥动着前刃,脆生生地问道:“下雪了,刘柯,你喜欢下雪吗?”
刘柯微微仰头,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轻声说道:“还好吧。”
大雪纷飞刘柯满身风尘,骑着那匹同样疲惫的马,缓缓朝着捕刀门的方向归来。
一路奔波,他本想着回门中好好歇上一歇,舒缓舒缓筋骨,驱散这满身的疲惫。
可还没等他的马蹄踏入捕刀门的地界,就远远瞧见一个身影急匆匆地朝着他奔来。
“刘柯!可算把你盼回来了,有新任务!”
那声音带着几分焦急,瞬间打破了刘柯对片刻安宁的期许。
刘柯勒住缰绳,眉头微微皱起,翻身下马,问道:“怎么任务突然变得这么多了?”
他实在有些不解,任务为什么越来越多了。
发布任务的人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疲惫与愁容,解释道:“没办法啊,我们河明府最近又有九个捕刀人不幸遇害了。可是,邪魔怪的事件却越来越多,而我们的捕刀人却没有增加。这些邪魔怪不仅杀人,还喜欢折磨人,手段极其残忍。而且,现在我们要对付的可不止是邪魔怪,还有一些其他奇怪的东西,就像你上次对付的鬼一样。”
刘柯听了,心中不禁一紧,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刀柄。他自然清楚这些邪魔怪和那些未知的诡异之物都不是好惹的角色,每一次与之交锋,都是生死一线的较量。
他毅然决然地接下了任务。随后,他利落地上马,调转马头,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嘶鸣一声,疾驰而去,扬起一片尘土。
这次的任务难度似乎并不是很高,刘柯要对付的邪魔怪名叫“厉恶”。
据所掌握的情报,这种邪魔怪并没有什么特别厉害的能力,唯一的本事就是能让人莫名其妙地摔倒。
不过,它一天只能让人摔倒五次,看似限制颇多。
刘柯骑在马上,心中暗自思忖:“看来,这次的任务应该还算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