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陆泽准备离开时,凯丝发话了。
“喂!叫陆泽的家伙!你就这样走了?”
丽贝卡偷偷扯着凯丝阿姨的袖子,不过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没有出声阻止。
她只是觉得这样太粗暴了…
陆泽第一次将视线移到她们身上,不过由于那些不知名的阴谋,他没有心思打趣。
出于礼貌,还是出声说道:
“女士小姐们好,如果是想诚挚地向我表达感谢,只怕得等到下一次了,我还有要事要忙。”
“有什么急事比我的邀请还要重要?”
凯丝可不是那种蹑手蹑脚的女人。
她落落大方,根本不知道害羞两个字怎么写。
“很抱歉陆泽哥哥,凯丝阿姨她一直这么的…豪放。”
丽贝卡绞尽脑汁才想到这个词。
“什么阿姨,我才二十三岁!”
“陆泽你要是个男人就接受我的邀请!”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男人面前,凯丝很难冷静下来。
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单纯的打一架,看看谁强谁弱。
她想知道为什么对方那危险的气息消失不见了,就像是一种错觉。
“我说过了没兴趣……”
陆泽转身就走,还没打开门,身后传来凌厉的裤腿摩擦声。
他头也没回地微微侧身,以极其精巧的角度轻易躲过了凯丝的偷袭。
不过对方根本没想到这一脚能被躲过,整个人失去了着力点,朝着陆泽迎面摔来。
一条黑丝美腿慢慢从陆泽的眼角划过,然后是有些可爱的粉色睡裤花边…
有一种异样的反差感。
在凯丝即将摔倒的瞬间,陆泽很绅士地抓住了对方的裙边,可突然“撕拉”一声,硬生生给对方的长裙扯成了过膝短裙…
陆泽很尴尬,趁着凯丝还在羞愤起身的时候,跑没了身影。
他是真的很怕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因为实在是太麻烦了。
当初若不是觉得凯丝身上有秘密,他吃饱了撑的才去跟她打交道。
“陆泽!我要杀了你!!”
猎人小屋内回荡着凯丝充满杀意的威胁,据说现场除了丽贝卡外,狗都被她扇了两巴掌。
正午,啤酒馆外。
陆泽发现外边贼眉鼠眼的家伙更多了,甚至还包括某些出勤的警卫。
将酒馆团团围住。
不管是有意无意进出酒馆的人,都被他们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随后跟上去进行搜身。
如此大张旗鼓的做法,周围的路人竟然是见怪不怪。
陆泽向着一个吃瓜群众询问:“他们为什么能当街侵犯公民的财产权?”
路人有些拘谨地小声说道:“这可不是侵犯,市政府的罗姆上校已经下令,要着重处理阿道夫犯下的闹剧,已经禁止了啤酒馆的一切通行。”
陆泽点头,向路人道了句谢。
在另一个世界,罗姆是希德勒前期最忠诚的狗腿子,凭借自身在军中的威望,笼络了一大批士兵一同谋反,成立了“救世军”的组织…
短时间内为工人党的发展扫清了障碍。
可是在中后期,由于希德勒需要向政坛进军,必须保持良好的政治形象,不得不将那群不听管教的士兵处理掉,其中也包括罗姆。
而现在,属于罗姆的阵营已经完全扭转,跟希德勒站在了对立面。
陆泽在酒馆前绕了几圈,找了个机会从后门混了进去。
他需要找到希德勒。
按照他的猜想,当希德勒主动选择放弃「去尤」这个最具煽动性的话题,那他对安东的价值将会直线下降。
除了原先积累的人气能保证希德勒不被处理外,不出几日,将会有全新的接班人替代他…
这不是危言耸听。
到时候,就是他的死期,神仙难救。
酒馆内还聚着一大群人,听声音貌似在进行着某些组会,亦或者声讨。
“阿道夫的为人我信得过,他很有潜力……”
“可潜力不能当饭吃!都是因为他才让我们的组织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
“是罗姆的原因不关阿道夫的事,你们要搞清楚是罗姆向政府发布了围剿指令,他才是罪魁祸首!”
“是阿道夫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事先私自跟罗姆进行商谈,然后在演讲会上狠狠撕毁与罗姆上校的交易!”
希德勒沉默地坐在长椅上,只留给众人一个孤寂而萧瑟的背影。
他默默倾听着原先的崇拜者开始对他口诛笔伐。
本是最拥护的信徒成为了最顽固的敌人。
原本还算透亮的瞳孔此时红肿不堪,仿佛忍受着巨大的折磨。
同伴的背叛,精神领袖的抛弃,还有来自群众的审判…
这一切交织在一起,快要把希德勒逼疯了。
他无助地抱着头,一心求死。
“够了,各位聒噪的先生,你们的谈话到此为止了。”
陆泽的声音从后门的阴影中传来,在人们嘈杂的争论中,仿佛直击人心,穿透灵魂。
安东站在人群中,不善地朝着手下使眼色。
他已经知道了陆泽的存在。
经过打听,他早就了解到两人的关系,原来所谓的璞玉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这都是你的计划吗陌生人,派人潜入到我所创立的工人党,然后让阿道夫暗中掌权,你还真是颇有心机啊!”
安东非常痛恨眼前这个人。
要不是昨天的演讲出了岔子,工人党对阿道夫的呼声只怕会更高,到时候他党首的位置也将易主。
后果将不堪设想…
“你们应该感激我的仁慈,拯救了世界。”
陆泽在黑暗中摸索着方向,不知不觉来到了希德勒身前的阴影中。
他见到了对方的窘态,见到了对方的软弱。
可他没有过多的讽刺与挖苦,只有怜悯与同情。
环境会塑造一个人的全部。
当人类努力地开始适应环境生存的时候,早已经面目全非了。
陆泽说:“希德勒,还有力气反抗吗?还有力气去实现你伟大的梦想吗?”
希德勒痛苦地说:“我只想死,我发现这个世界容不下我,帝国不需要我,人民也不需要我,我是多余的……”
陆泽从阴影中走出,将自己暴露在工人党的视野里,不过他已经无所顾忌。
他说:“站起来,去让世界感受到你所经受的痛楚,去让那群蔑视你的人付出代价,去让一切反对你的声音彻底沉沦!”
陆泽从衣袖中掏出手枪递给希德勒,饱含着对他的鼓励与期盼。
“战争开始了,我的朋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