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之中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句。
“元首万岁!”
群众起初是面面相觑。
互相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
可很快,工人党的一众成员纷纷举起了右手。
朝向市中心的会议大楼,齐声高呼道:
“元首万岁!”
这整齐划一的动作,并没有精心排练过。
反而是组织内成员自发的,从心底对陆泽领导的认同感。
他们都有宏伟而远大的目标。
而如今,随着元首的出现,这个目标越来越近了。
很快,即使听到了皇帝大军已经距离这里不足四十英里。
可人们还是停止了逃窜。
他们默契的跟随着,不知是谁带领起来的节奏。
学着工人党的成员,生涩的缓慢的将右手高举过头顶。
并将所有的视线,全部凝聚到那城市中最高昂,最瞩目的大楼。
就好似元首正在那里注视着他们一样。
如同神灵给予信徒们祝福。
让死亡和瘟疫远离世间。
那整齐的,来自民众的呼喊汇成了一句话:
“元首万岁!”
……
……
陆泽站在会议大楼顶端。
从窗户外俯瞰整片街道的景象。
本就拥挤的几条交通主道,已经全部被群众挤满。
其中有零星的几道肩膀缠着白丝带的组织成员。
可是在浩大的群众当中,犹如浮云微不可察。
更多的人们自发加入到这场浩大的声势当中。
宛若是一位深得民心的君王,正在加冕。
陆泽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默默注视了几十秒。
窗户仅仅是探开一条小缝。
那人声鼎沸的欢呼声就要将他的耳膜震碎一般,响彻天际。
明明还没开始正式打响战争。
明明群众们还处在惊慌失措的情绪…
都被陆泽独特的领袖气质,裹挟在会议大楼周围。
陆泽的嘴角突然扯出一丝笑意,无奈摇了摇头。
“你们的呼声我听见了,而我,会对我的身份保持应有的义务和责任。”
他毅然将窗户关上,转过身去。
向着会议大楼外迈进。
有亲卫犹豫片刻,还是健步走在陆泽的身旁,小声说:
“元首,外面的人群有点激动。您还是再等等,现在不是时候,只怕…”
亲卫的眼神闪动,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其他负责元首安全的亲卫也是点点头。
在这一刻保持了默契般的沉默。
陆泽扭过头去,看着这群身强体壮,满眼尊重的亲卫们。
心中涌出感动。
他说:“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而我也知道你们的意思…可是民众在等着我,他们不是洪水猛兽,而是铸成集团的根基。”
这句话好似深深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守卫。
一瞬间,来自心底的莫名的热血涌上心头。
名为崇拜的血液流淌在骨骼之下。
陆泽的背影带着决绝。
“在这场战场,绝大多数人都是无辜的,你们也是。我无非是将你们的惶恐,汇集成一道微弱的呼声,然后将属于民众的最基础的保障拿回来…仅此而已。”
亲卫们听着他的话都默默低下了头。
很多随行的行政人员也都放下了手头的工作。
共同跟随着陆泽的身后。
那远不如钢铁坚硬的背影,逐渐凝实成一道能堵住所有绝望和悲歌的城墙。
他站在会议大楼的正厅,深吸一口气。
随后,将通往众声之顶的会议大门推开。
阳光透射下来。
让陆泽的眼睛微眯,随后就如同涌入了瓦登海之中的衰白鲑。
那股自由之风将他的发丝轻轻吹起。
吹散在这片属于人民的狂欢当中。
首先迎接他的,是由鲍尔组成的突击团。
众成员已经在会议大楼外搭出了一个小小的高台。
3m的高度,已经能让数百米开外的人看到他的身影。
鲍尔小跑着过来,神色警惕地瞧了一眼周围的人群,俯在陆泽的耳边说:
“长官,人流实在是太大了…很有可能汇集了想要对您不利的间谍。”
紧接着,希德勒很快从高台下的红帘布中走出来。
那里似乎搭建了一个临时的,用于存放文件和休息的小场所。
他一眼就瞧见了不远处的陆泽,向着周围的人将接下来的任务执行下来。
随后紧跟鲍尔的步伐来到陆泽身边。
直到鲍尔的话说完后,他才接着说道:
“是的大人,我觉得还不是时候…我提议还是由我来担任这次演讲的主持人吧,您还是去幕后看着。”
陆泽随后向着希德勒开了句玩笑,“你觉得是我提不动枪了?”
看着后者一脸羞愧的表情,陆泽拍拍他的肩膀,示意希德勒“没关系,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然后又问了鲍尔一句。
“凯斯莱娜她们…你们送出城了吗?”
鲍尔一愣,显然没料到他会在这个时间段问这个问题。
理了理思绪,将频道调转到陆泽上。
“报告长官,已经根据您的指令,将她们偷偷送出了慕尼黑…已经搭上了去往维也纳的火车,我保证没有任何人发现。”
陆泽微微松了口气。
他还真怕凯斯莱娜又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
让丽贝卡先走,然后意气用事就要留在这里。
陆泽的眼神望向人群,将这点微不足道的事情抛之脑后。
现在还不是启动她们俩身份的时候。
和平年代暂且不谈,而在战争时期…
所有的善意都已经明码标价。
未来的谋划已经提上了议程。
只要能在明日,达成首战的胜利。
那他将彻底化身德意志大军阀,成为德皇的心头大患!
他的脚步逐渐向着高台走去。
那撕心裂肺的呐喊逐渐传入耳中。
鲍尔已经在周围拉起了防线,时刻警惕可能发生的意外。
希德勒适时递过来了一份演讲稿。
陆泽微微扫了一眼,发现其中的用词和语句,都能深深激发民众心中的大义和爱国情怀。
将属于组织的信仰,发挥到极致。
甚至将现场的气氛,推向狂热的高潮。
可…这并不是陆泽想要看到的。
他默默将演讲稿还给了希德勒,脚步已然踏上了台阶。
陆泽如今已经没有什么能对希德勒说的了。
他们在演讲上的造诣早已没有了差别,开辟了属于各自的风格。
临近演讲时,陆泽只向希德勒表明了自己“以人民为代表”的观点。
随后抛开一切杂念,将属于人民的胜利,展开宏伟蓝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