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英镑!\"
二楼处的包厢内,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让热切的现场逐渐显得躁动。
这可是能与黄金对位的英镑,换算下来足足接近一百万软妹币,只为了购买一瓶红酒…
不像后世可以通过互联网玩虚拟和泡沫经济,大肆敛财。
在没有网络的1915年,想要获得财富的方式有限,而且需要时间积累。
英镑与黄金等价,甚至可以直接使用黄金支付,那金灿灿的光芒象征着财富,羡煞旁人。
没有人说话人了。
都觉得花一百五十英镑来购买一瓶葡萄酒是极其亏本的选择。
不过…这对想要搞事的陆泽来说,都不算事。
“二百英镑!”
陆泽在拍卖员叫到第二次,在众人都认为胜券在握,商品被拿下的时候…再次举牌。
现场都被陆泽所展露的财富惊呆了目光,最近的几个商人模样的男人纷纷回过头来,抱以绅士和讨好的目光。
“您好先生,我叫罗戈斯曼·泰勒,在克兰韦尔拥有两家皮革厂,稍后有兴趣聊聊合作嘛?放心很快的,会是一处安静愉悦的地方…”
“您好,我叫琼斯·韦伯斯特,在克兰韦尔的东部拥有一整个码头,每日收获的渔产囊括了当地的90%,我也可以浅浅自夸一声渔业大亨…”
“您好…”
……
尤其是最近的人,很快与陆泽混了个脸熟,满脸堆笑着离开,好似完成了一笔不菲的交易。
而陆泽并没有付出什么,只是后续的开发承诺权和一定的股份让权,给予一定的优待。
仿佛是心照不宣一般,没有人急着当面询问他的身份和来路。
一个大秦人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不列颠帝国的日渐强大,就算有问题,也不会当场指认出来让对方难堪。
这就是陆泽对这群利益主义者的定位——哪里有风吹草动,就会如食人鱼般飞逝过来啃食殆尽。
“二百英镑一次!二百英镑两次!”
“五百英镑。”三楼传来一声略带磁性的嗓音,是个女人。
全场哗然。
这可是五百英镑!
要知道一个不列颠的中产阶级家庭年收入才120-150英镑,而绝大多数家庭连100英镑的标准都达不到。
而一名普通教师的年收入也才30英镑,已然踏入了中产阶级收入的标准。
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
“难道是朱迪思·黛娜·罗莎琳德公主殿下?”
“听声音确实有点像…但是公主殿下应该在安格尔西岛陪威尔士亲王大人一块游山玩水才对。”
“大抵是听错了吧…”
“切莫造谣,现在罗莎琳德殿下深受拉诺伊议员的青睐,容不得别人编排非议,各位小心点自己的脑袋!”
谈到拉诺伊,所有人脸色瞬间阴沉,就如同那是个极为恐怖的存在,默契般不再将话题继续下去。
只有陆泽露出感兴趣的色彩。
深受拉诺伊青睐…应该是个很好的切入点。
他看向公主所在的那间包厢,漆黑的幕布让人看不清里面的布置和人员。
只有偶尔探出来的半截莲藕般的丝绸手套,就能联想到当事人是何等的美艳动人。
同陆泽一样在关注殿下的人不在少数。
即使有拉诺伊这个恶狼看守,也无法抵挡住人们对美色和地位的贪婪。
谁都知道罗莎琳德殿下芳龄十九,属于不列颠国王爱德华七世的私生女,也就在最近才被人扒出来用于稳住局面,已经在明面上与拉诺伊订婚。
而且据说拉诺对罗莎琳德非常着迷,常常被迷得神魂颠倒以至于忘记了重要会议导致缺席。
是当前不列颠最热议并具备民意的下一任女皇继承人。
不过严格来说,罗莎琳德的血脉并没有埃德温娜和丽贝卡尊贵,算是旁系出身,只不过深受当权者信赖罢了。
脱离了拉诺伊这个坎贝尔家族继承人的笼络,罗莎琳德也只不过是一只笼中雀。
下场甚至比埃德温娜还要惨,只能被赐婚于某些新任的商人世家,也就是俗称的“暴发户”,形成对家族的经济供应链。
“五百英镑二次!还有竞标者吗?还有另一位尊贵无比的大人向着这瓶世界上最顶级的葡萄酒发起竞标吗?很遗憾,看来这个价格已经达到了各位大人心中的极限,让我们恭喜…”
“一千英镑。”
陆泽再次举起了牌子,一下子将现场的氛围拉到了顶峰。
内场传来的鼎盛嘈杂的惊呼,甚至将室外的人都吸引而来,显得震惊无比,想要窥探究竟是何人一掷千金买一瓶酒。
这一次陆泽没有选择沉默。
他需要更能引人注目的操作,所以越张狂越好。
“那位包厢的大人请不要继续举牌,否则我都会以你两倍的价格报价,请您…酌情考虑家族的财富再来与我竞争。”
聚在一楼的商人们惊呆了。
他们从未见过有如此狂妄的人,居然敢在拍卖行上向着贵族挑衅。
难道对方不知道每一个庞大家族令人恐怖的原因,在于其盘根错杂的家族势力吗?
你就算再有钱又如何,私底下找人威胁你捐献财产,你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就算是个好酒的富二代,也大可不必这样做而得罪一位贵族。
先前还与陆泽闲聊过的商人脸色都有些难看,纷纷在心里给他画了个叉。
毕竟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包厢,大厅内能有什么厉害的角色?
空气中陷入了短暂的凝滞。
拍卖员的脸色黑了下去,以为是个捣乱的家伙,暗示场所的护卫向着陆泽靠近。
他话语之中没有了尊敬,“这位先生,请你立刻离开现场。”
陆泽浑然不惧,笑道:“你觉得如果我没有底气,为什么敢坐在这里跟你们竞标?”
他站起身,年轻的模样引得众人心头狂跳。
大秦人?
居然是一个大秦人!
不列颠的土地上已经多久没有出现大秦人了,那群自视清高来自天朝上国的家伙,从没有正眼瞧过其它国家的臣民。
而如今,又是一个大秦人在不列颠的土地上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