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酒伸出手,自己拿了这碗粥,随即走向沙发,“大哥不问我吗?”
桑贺干咳道:“路阿姨的葬礼……办得怎么样?”
霍家封锁了后续的一些流程,只有少数的人能够参加。
因此在火葬场的事情没几个人清楚,更别提之后的事了。
“还行。”桑酒道,“你真的只是想问这个吗?”
桑贺蹙起眉。
桑酒一边喝粥一边感慨桑劲峰的手艺是真的好,果然是妻奴,被老婆培养出来的厨艺是值得炫技的。
她幽幽道:“路添添当时也在场,发生了一点小插曲,对我而言不算什么刺激,但是路添添……我听说她回到大使馆就晕倒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晕倒了?
桑贺的睫毛颤了一下。
他也刚从A国雾都飞回来。
一是要参加路芙蕖的葬礼,二是担心妹妹被人欺负,老二又是个没出息的,他怕护不住妹妹。
他接下来的工作重心都会在雾都那边,回来也只是暂时的。
桑洲集团这边是有爹地和妹妹坐镇的,他可以安心拓展其他业务。
只是——
“她住大使馆吗?”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她是跟米娅长公主一起来的,当然住那里 了。”
那地方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住的,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的。
桑贺烦的是这个吧。
桑酒故意拖长尾音,话语中透着一股子看好戏的笑意:“你进不去,她能出来啊。我这人不太懂什么是道德什么是传统,我只知道,喜欢了就得尝试,否则会后悔一辈子。”
“咱们都不是普通人,又不是试错成本大到无法承担,还是可以赌一把的。”
桑酒说完,身侧突然冒出一个大脑袋。
桑礼:“什么试错成本?”
桑酒翻了个白眼,“我跟大哥在讨论,像你这种混了商场混娱乐圈,混完娱乐圈混社会,混着混着就老了的人,是没有试错成本的,不建议试错。”
“……没太听懂,但我知道你在阴阳我,还骂我废物。”
“你越来越有自知之明了。”桑酒踢开他的脑袋,再次看向一脸凝重的桑贺,“我接下来的几天都会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养精蓄锐,不在乎今晚的饭是不是团圆饭。”
言外之意,想走的话现在就可以。
“大哥要去忙嘛?”桑礼又听懂了点。
桑贺摇头:“没有。”
“他只是有点头痛,要吃点药去睡一觉。你放心,开饭的时候我不会让人去打扰你的。”
桑酒笑呵呵的说着,又看向了桑礼的手机,“你在玩什么英雄?李白?偶买噶,这么帅的英雄你不配。”
“……我还是不是你亲哥哥了?”
“过来,我给你秀一把!”
桑礼:……他都已经死了八次了,小酒真能给他逆天改命?
桑贺沉默地转身,回了楼上。
他选了一套驼色的风衣,纠结了片刻,还是去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样东西放进衣服口袋。
乘坐内部电梯直达地下车库后,他驾驶了一辆低调的黑色迈巴赫离开了桑宅。
桑酒隐约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勾起了红唇。
轰轰端着果盘过来,凑到她耳边八卦:“小姐,大少爷出门了,我抽空多看了一眼,穿的好帅哦。”
“晚上比较适合约会嘛。”
桑礼被桑酒的操作炫了一脸,学得正认真呢,只捕捉到两个字,不由吐槽:“约会?你不是才跟霍京焱分开吗,他那么忙,你还找他约会,太不懂事了吧。”
“离我远点儿。”桑酒怕这货的猪脑子感染自己。
轰轰也不是多话的,放下果盘就上楼给桑酒整理房间去了。
虽然夫人每天都会让她打扫小姐的房间,但这次小姐好久没回来住了,得按照她的喜好再收拾一遍。
吃饭的时候,许攸一个劲儿的问老大桑贺去哪里了,桑劲峰瞅见桑酒高深莫测的神色,立刻安抚老婆,骗她是公司有事儿。
许攸急了:“宝贝女儿多久没回家了?多久没跟我们一起吃饭了?他这个时候去处理公司的事,难道公司比妹妹宝贝?赚钱比宝贝要紧?这个不懂事的逆子!”
桑礼嘿嘿道:“……对,逆子。”
林盼儿瞪了桑礼一眼,“别火上浇油了。”
桑礼耸耸肩:“我又没说错,小酒可是咱全家的宝贝,他不陪着吃饭,跑去处理公事,这不是不给小酒面子吗?”
桑酒叹气:还得她出马。
“我在YS订了样东西,请大哥帮我拿一下,没办法,谁让我懒呢。”
许攸:“……是该他去!他是大哥,跑腿的事儿就得让他干!”
桑劲峰和桑礼、林盼儿等人面面相觑:双标她是驰名牌的!
很久没回家的桑酒陪两个孤寡老人聊了很久,桑礼带着林盼儿去见个朋友,桑贺拿东西一直没回来,如果不是桑酒兜着,许攸都得打电话过去骂人了。
在许攸看来,宝贝女儿才是家里最重要的!排名第一的宝贝!
如果不是桑酒想安静点儿,她不得不打发走老二那个话痨,她今晚是想给宝贝女儿搞个欢迎蛋糕一起热闹的。
“妈咪,我有点困了,就去睡了。”
“额,才八点半啊。”许攸愣住。
女儿在霍家都睡这么早的吗?
桑劲峰捏了捏老婆的手心,“你看小酒的黑眼圈,指定是这几日陪霍京焱忙那边的事情,她好不容易回到家可以放松身心,就让她早点睡吧。”
“那行,你快去睡,妈咪给你把宵夜准备好,要是睡饿了就起来吃,吃了再睡。”
桑酒囧,晚餐吃了那么多,还宵夜呢。
撑死她得了。
“谢谢妈咪,那我去睡了。”
“晚安,宝贝儿!”
桑酒进了卧室后,打量着熟悉的卧室,空气里弥漫着她喜欢的草莓香气……
她躺在床上,翻出手机通讯录里的一个名字:
给对方发了个消息:见到人了?
成安国际大楼。
桑贺被眼前这个醉醺醺,一袭黑裙,皮肤白得发光,但眼神迷惘,纯真若小女孩儿的女人抵进了保洁休息室。
他喉结滚动了几下。
别开自己的眼,很君子很有风度地试图推开黏在身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