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又对赵健说道:“健儿啊,你可知道小郡王如今状况如何呢?毕竟你曾经当过他一年多的伴读,对他应该颇为了解吧。而且小郡王天性善良,我想你若有机会,还是应该去探望一下他的。”赵健闻言,稍稍迟疑了一下,随即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次日清晨,太阳刚刚出来,秦淮便已起身。待洗漱完毕,忽然小梅轻声喊道:“干娘,有人求见。”秦淮心下生疑,:今天这么早,何人来访,且自己身居于齐王府内院,属机密之地,何人胆敢前来探望,莫非是李侧妃?只见来者头上戴着一顶帷幔,将面容遮得严严实实,身上则披着一件宽大的披风,显得有些神秘。不仅如此,此人的腹部还高高隆起,怀有身孕。
来人见到秦淮,似乎有些紧张,连忙将头上的帷幔取下。秦淮定睛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原来站在她面前的竟然是凤郡王妃,也就是长平县主!
秦淮和凤郡王妃虽然仅有一面之缘,但她对她的长相却印象深刻。当她再次见到凤郡王妃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于是赶忙行礼道:“草民,参见凤郡王妃。”
然而,凤郡王妃的反应却出乎秦淮的意料。只见她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说道:“皇上已经将凤郡王府抄家,凤郡王的爵位也被革去了。如今的我,已不再是什么凤郡王妃,而仅仅只有长平县主的封号罢了。说不定,连这长平县主的封号也会在不久的将来被剥夺。”
秦淮闻言,心中一惊,差点忘记凤郡王府已经被皇上抄家,凤郡王也被关入大牢。连忙赔罪道:“县主,草民失言了。当日在回春堂医馆,是县主您主动让我先被安大夫相救的,也是您在医馆里为草民出言相助。草民对县主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县主听了秦淮的话,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她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那天在医馆里,确实是朱凤对不住你。”
秦淮继续说道:“县主,草民不知您今日召见草民所为何事?”
长平县主面露难色,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缓缓开口道:“实不相瞒,我如今有一事相求。我腹中的孩子即将出世,可凤郡王府却已倒台,我的相公凤郡王也已被抓,我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她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透露出内心的焦虑和无助。秦淮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她。
长平县主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其实,关于我相公和秦娘子在应天城的事情,我早就有所耳闻。我相公所做的错事,我本不应多言,但如今情况紧急,我也只能厚着脸皮来求你了。”
她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如今皇上已经下旨,将朱凤关入齐王府大牢,一切都由齐亲王审讯定夺。我听闻你在齐王府中颇受重视,而且你为人聪慧善良,所以我才冒昧前来,恳请你能否帮我向齐亲王求求情,给朱凤一条生路?”
长平县主的眼中充满了恳切和哀求,她紧紧地盯着秦淮,似乎把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身上。
秦淮冷笑道“我只是一个卑微的奴婢,怎么能劝动齐亲王,而且皇上已经下圣旨了,朱凤他毒杀世子,结党营私,陷害忠良,科举舞弊也是他指示的,这些罪名桩桩件件证据确凿,我又如何能救他?”长平县主听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秦娘子,我知道他罪有应得,你也马上要生产了,你知道孩子不能没有父亲。我腹中孩子和我儿朱双无辜啊。若他们没了父亲,这两孩子将来该如何在这世上立足?你就行行好,帮我求求情吧,我愿做牛做马报答你。”秦淮心中有些动摇,她虽对朱凤所作所为痛恨不已,但看着眼前这位可怜的孕妇,又有些于心不忍。突然县主继续说道“不瞒秦娘子,我现在已经知晓您腹中所怀的是齐亲王的骨肉,不是你已故丈夫的。你现在在齐亲王心里一定有非常重要的地位,所以只要你求齐亲王,我想齐亲王一定会饶他一命的?”
秦淮听完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中又惊又怒。没想到长平县主竟知晓此事。她沉默片刻,“县主,我在齐亲王心中有些分量,可这国法在前,我也不能贸然去求情。朱凤所犯下的罪孽太重,若轻易饶恕,如何向死去的人交代,又如何向天下人交代?就算我不追究朱凤杀害我丈夫赵成的和多次加害我的罪责,可是朱凤指示周管家毒杀怀顺世子,齐亲王会饶恕他吗?”秦淮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言辞恳切地说道。
长平县主见秦淮态度坚决,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却仍不肯放弃,她抱住秦淮的腿,哭喊道:“秦娘子,您就念及我们同位孕妇,还有我这两个孩子的份上,救救他们的父亲吧。若朱凤死了,我们孤儿寡母该如何生存啊。”就在这时,小梅匆匆进来,附在秦淮耳边轻声说道:“干娘,王爷来了。”秦淮心中一紧,赶忙扶起长平县主,说道:“县主先起来,此事容我再想想。”话音刚落,齐亲王便走了进来,他看了看长平县主,又看了看秦淮,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秦淮连忙上前,将事情的原委简单说了一遍。齐亲王听完,脸色沉了下来,说道:“朱凤罪不可赦,国法不容情,此事休要再提。”长平县主一听,顿时瘫倒在地,眼中满是绝望。随后长平县主就在赵健的护送下离开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