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泽的薄雾中忽有楚歌飘荡,渔舟上的青铜铃铛无风自鸣,将水面震出《周易·坎卦》的逆行波纹。赢挚立于楼船甲板,手中玉具剑鞘吸附起三枚磁髓矿石——这些从浪尖卷来的陨铁碎片,竟与歌声频率共振,将船帆腐蚀出阴阳家“荧惑守心”的逆咒。扶苏的虚影在雾中显形,指尖蘸着水汽写下墨家密码:“声非声,乃噬魂之刃”。
“这歌声在改易地脉!”蒙毅挥剑劈开翻涌的浪涛,剑气却被声波扭曲,折射成三百枚淬毒冰针。赢挚引动心口苍龙印记,七宿星芒灌入剑身,玉具剑突现暗金纹路,将袭来的声波尽数斩碎。突然,整片水域化为磁暴漩涡,九艘幽灵船破雾而出,船身刻满楚式招魂纹——每道纹路渗出云梦泽蛇毒,将三名水手的耳膜蚀穿成《韩非子·五蠹》的蝌蚪文。
五更梆响,歌声骤然尖锐。赢挚的玄鸟冠冕迸射紫光,冠上玉珠按反北斗方位浮空,在虚空凝成《甘石星经》失传的“声煞篇”:“凡闻此音者,九窍渗血而亡”。
当赢挚的剑锋刺入首艘幽灵船时,船身突然炸裂。浸泡赤焰髓的青铜编钟浮出水面,钟身裂纹显形项燕绝笔:“楚虽三户,可碎秦耳”。扶苏踏浪而行,墨家矩尺吸附起钟体残片——尺面突现徐福密卷:“云梦巫歌,实为蚩尤战鼓残谱”。突然,整片泽国化为浩瀚星海,声波凝成三百具玄甲战傀,每具战傀胸腔嵌着邯郸黑市流通的“噬音蛊虫”。
“这才是楚歌真相!”赢挚挥剑斩断蛊虫铁链,虫尸遇风即燃,火光中显形吕不韦虚影——他正将云梦泽巫祝的喉骨炼成声煞法器。蒙毅挑开第二艘幽灵船的舱板,露出浸泡童男童女心头血的瑟瑟石阵——石阵核心磁髓矿石的震颤频率,竟与骊山地宫水银阀门同频共振。
子夜时分,歌声突转凄厉。扶苏割破双掌按向水面,血染星轨显形墨家机关图——图中标注的七处声源,正沿着郑国渠支脉排列成北斗杀局。赢挚引动苍龙七宿星力,剑气贯穿三艘幽灵船——船体残骸突现李斯密文:“凡破声煞者,当饲以皇嗣血”。
当地脉磁能倒灌入青铜编钟时,整座云梦泽突然冰封。冰层下显露出公输家特制的“九宫音枢”,枢身刻满《楚辞·招魂》的篡改版:“魂兮归来,反秦室之故居”。扶苏的矩尺插入音枢缺口,尺尖引动地脉能量劈向震位——强光中显形屈子投江的古老幻象,他怀中的《天问》帛书突现血纹:“秦宫九重,声煞噬龙”。
“皇叔,音枢在吞噬苍龙星力!”扶苏的虚影突然实体化,手中《墨子·非乐》残卷吸附起漫天冰屑。赢挚的玄鸟冠冕突然迸裂,十二旒玉珠重组为反二十八宿阵,将声波凝成的战傀尽数钉入《韩非子·孤愤》的篆文囚笼。突然,冰层轰然炸裂,九尊巫祝石像破泽而出——像身裂纹处渗出项燕手迹:“楚火焚天,声震咸阳”。
五更梆响,赢挚踏浪凌空。玉具剑引动苍龙七宿星力贯穿中央石像,暗金血液沿剑身倒流,凝成新的谶语:“声煞归墟日,东海当沸”。泽底突然浮出浸泡蛇毒的玉简——徐福手书承认:云梦巫歌实为唤醒东海四象枢的前奏。
赢挚握着从音枢核心取出的“噬声针”。墨家工匠正将其改铸为丈量天下的“非乐尺”,而云梦泽深处传来的震动波,已将骊山玄铜棺椁裂纹扩展至“角宿”方位。扶苏立于残破楼船,手中半卷《楚声谱》突现血色谶语:“九歌既启,湘君当临”。
赢挚望向东海方向,朝霞中徐福楼船的轮廓若隐若现。他知道,当《九歌》余音与玄武机关共振,这场以声煞为引的四象噬局,将在墨家非乐与苍龙星力的碰撞中,掀起噬国吞天的惊世狂潮。而扶苏袖中暗藏的屈子玉琮,正悄然吸附起泽底星屑——那些赢挚未曾察觉的“湘君”密码,已在薄雾中埋下楚魂复苏的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