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你这是给我惊喜啊!”
王长贵说完便转头看向李自心和文良,连刚刚佝偻的背都异常挺拔。
“两位书记,我这大侄儿咋样?敞亮不敞亮?抽到最好的签,就挑最烂的盐碱地!”
“长贵队长,你领导有方、建国高风亮节,这事儿我得报给县里,给你跟建国闹个专访!”
“嘿嘿,我这个人本来也不喜欢出风头,但是为了宣传需要,我也可以牺牲牺牲。”
张建国主动挑了靠近马路十字路口的盐碱地,倒让屯子里的乡亲们有些不好意思,只要潘巧云一个人在那说风凉话。
“憨包就是憨包,我还以为能聪明到哪去,不还是一个鸟样?盐碱地,连草都不生,还抢着要,蠢的跟头驴一样。农村人就是农村人,山炮!”
张建国默不作声,等他把砖瓦房建起来,看她潘巧云还能不能笑的起来。
“哎哟,谁他妈踢我!”
不知道哪个爱心人士担心潘巧云关节僵硬,主动给她按摩,给她屁股狠狠来了一脚。
而后十五六双脚对着朋友圈一阵圈踢。
足足过了三分钟,潘巧云才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满身的脚印密密麻麻跟雪粒子一样,摸着生疼的尾巴骨吼道:
“他妈的,哪个挨千刀的踹老娘!王长贵、两位青天大老爷,你们可得给我做主啊,别包庇犯罪!”
但是潘巧云的话就像是泥牛入海,没有丝毫的反应。
“行了行了,选完就分农具和牲口!”
约莫一个小时后,众人都签字画押,便按照人头分农具和牲口。
靠山屯总共十七户,农具和牲口并不多,就一老一小两头黄牛、一头驴,另外就是些铁犁、锄头、铁锹、架子车等等。
为了公平起见,轮到刚刚后选田地的人先选农具牲口。
等分的差不多了,就剩下一头老牛。
“这头老牛顶三家,我老王家、建国家还有金柱家分,大家没意见吧?”
抢到一头驴的潘巧云得意洋洋的朝张建国瞥了一眼。
“切,一口没两颗好牙的牛就让你们捡个便宜吧。”
剩下的这头牛又瘦又老,别说是拉去犁地,就是拿去杀了熬汤都嫌塞牙。
“建国,咱们就吃点亏吧。”
张建国看着为难的王长贵点了点头。
他也不打算在地里刨食,给他一头耕牛也没啥用,还得每天整草料,不如卖王长贵一个人情。
“长贵叔,听你的!”
“行啊,那明天就杀了,能卸多少肉算多少吧。”
当天下午在李自心和文良见证下,抽完签的户主带着自家人在田地里插木棍、垒田埂。
“长贵叔,你有没有兴趣承包我的田啊?”
“啥?这么好的田你不自己种?”
“我每天都得往山上跑,哪有那功夫?而且我家就我一个劳力,要是赶上农忙不得把我累岔劈咯?你要是方便的话,就捎带手把我的种了,每年只管交公粮、顺便给我一点口粮就行。”
王长贵算了算,如果只是交公粮和口粮的话,每年种两茬稻,还能赚点辛苦钱。
“行嘞,那我就捎带手一起收拾收拾,等你哪天厌倦打猎的日子,提前一季跟我说,我物归原主。”
“得嘞。”
第二天一大早,张建国便蹲到王长贵家门口,看着杀牛匠收拾老牛。
“建国,待会各个部分我分成三堆,咱们一家一堆。牛皮我拿公社卖了,咱们三家分。”
张建国点点头,便远远看着杀牛匠咔呲咔呲的磨刀。
倒春寒,张建国肚子凉嗖嗖的,总感觉要来大姨夫,干脆把空间里的小赤狐揣到怀里,当暖宝宝。
小赤狐从棉袄的扣子缝里挤出半颗脑袋,用力吸了两口。
“zizi!”
“进去,待会要是被人发现给你做成围脖!”
张建国把小赤狐的脑袋往肚子里塞,但小赤狐愣是顶了出来,挣着脖子往老牛那边靠。
“zizi!”
“嗯?老牛身上有好东西?”
“zi!”
张建国心神一动,悄默声的抱着肚子,绕着老牛走了一圈,然后走到背人的地方。
“小赤狐,好东西在哪?牛皮、牛骨?”
小赤狐摇了摇头,竟然站起来拍了拍肚子。
“内脏?莫不是有牛黄!”
小赤狐一咧嘴,点了点头。
“我凑!”
张建国不动神色的把小赤狐塞回空间,给王长贵和刘金柱两人散了支烟,漫不经心的说道:
“长贵叔、金柱叔,你俩一个是我长辈、一个又帮我不少忙,不是亲人但胜似亲人。这个老牛分成三份也怪麻烦,不如这样吧,内脏和牛皮给我,剩下的你俩一人一半?”
“建国,这不好吧?这两天净欠你人情,又是选盐碱地、又是让牛肉……”
“就是啊建国,这不是鸡鸭鹅,就算是再老的牛也能卸一百多斤的肉,这便宜我们不能占!”
张建国心里苦笑一声,咱还都谦让上了?
不行,这亏他今天吃定了!
“哎呀,都跟我客气啥?我常年在山里跑,还能缺肉?实在不行牛鞭也给我搭上!”
刘金柱恍然大悟,坏笑道朝张建国的小腹瞟。
“建国你也不行了?”
“啥玩意啊?我有个朋友就喜欢吃这玩意,而且就喜欢老牛鞭,说更有嚼劲……”
“行吧,那我只好答应你这个无理的要求。”
王长贵见刘金柱厚颜无耻的同意,自然也来个就坡下馿。
“行吧,既然金柱同意,那我也不好意思拦着。要不然牛骨你也拿着,来福旺财说不定能用得上。”
“嗯啊,行嘞。”
王长贵拿来一个大木盆,把牛内脏全部装进去,张建国赶来驴车,直接拉回家。
“烟烟,把门关上。”
在西屋踩缝纫机的柳烟闻声赶紧跑出来,以为出了啥事,结果一到外屋就闻到浓郁的臭味。
“咋啦建国?”
“嘿嘿,寻宝呢!快关门,让别人看见。”
柳烟把门一关,张建国便在在满盆的红白物中翻找摸索,费了大半天时间,终于在胆管之中摸到一个硬疙瘩。
“哈哈哈,果然没看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