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保立马南太行山上,凛冽的山风呼啸着,将他的披风肆意翻动。
他俯瞰着南方那片战火纷飞的土地,眼眸中满是忧虑与不甘。
身旁的副将重重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无奈与绝望:“汉人军阀反复无常,朝中禁卫军又如此不堪一击,难道我大元真的气数已尽,要亡于此时?”
王保保攥紧缰绳,手背上青筋暴起,沉声道:“禁卫军早就没了当年的勇猛,空顶着怯薛之名,却无怯薛之魂。我们身为木华黎同族,怎能眼睁睁看着大元衰败下去?我一定要重建蒙古骑兵的荣光,重振怯薛军威名!”
他在心里暗自发誓,哪怕前方荆棘满布,他也绝不退缩,大元的荣耀,必须由他来守护。
说起怯薛军,那可是蒙古帝国初创时的传奇力量。成吉思汗铁木真亲手组建了这支军队,从蒙古各部中精挑细选精锐子弟。这些人既是大汗的护卫亲军,更是帝国的精英阶层。
怯薛军平日分四班入值,战时则如锋利的矛头,冲锋陷阵,以一当十。他们忠诚无畏,纪律严明,跟随成吉思汗南征北战,横跨欧亚大陆,是蒙古铁骑中最核心、最精锐的部分,威名远扬四海。
然而,时过境迁,历经百年岁月,大都的禁卫军虽号称怯薛后裔,却早已腐朽不堪。他们沉迷酒色,训练荒废,兵器蒙尘。
面对南人的攻势,屡战屡败,怯薛军曾经的荣耀如今已然成为遥远的回忆,想到这些,王保保满心都是愤怒与悲哀。
王保保回到营帐,立刻召集麾下将领。营帐中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诸将个个面有忧色。
王保保目光如炬,扫视众人,开口道:“诸位,如今局势危急,我决定重建怯薛军,从我们自己的军队中选拔勇士,恢复怯薛军的传统与纪律。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希望扭转局势,保住大元的江山。”
将领们纷纷点头,却也有人面露难色。一名老将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说:“大帅,重建怯薛谈何容易啊。如今兵源分散,而且大多都是疲惫之师,怎么能选出精锐呢?这实在是太难了。”
王保保目光坚定,毫不犹豫地说:“我已深思熟虑,我们先在军中发布告示,凡身强力壮、骑射娴熟、忠诚不二之士,皆可报名。再以严苛的标准筛选,务必选出真正的勇士。只要我们用心去做,就一定能成功。”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这绝非易事,但他没有退路,只能孤注一掷。
选拔之日,校场上人山人海。王保保亲自坐镇,目光紧紧盯着一个个士兵展示骑射技艺。一个年轻士兵纵马飞驰,弯弓搭箭,三箭皆中靶心,王保保微微点头,心中暗赞。
可当士兵下马后,王保保发现他步伐虚浮,心中一惊,询问之下,才知他为了入选,前几日日夜苦练,身体已经严重透支。
王保保摇头道:“我要的是能长久保持精锐的勇士,非一时逞强之辈,你先回去养精蓄锐吧。”他深知,只有真正强壮且有耐力的士兵,才能成为怯薛军的一员。
经过数日选拔,千余名精锐脱颖而出。王保保开始按照怯薛军的传统训练他们。每日清晨,士兵们在寒风中集结,长跑、骑射、格斗训练轮番进行。
王保保亲自示范,他骑在马上,身姿矫健,箭无虚发,引得士兵们阵阵赞叹。他还教导士兵们蒙古的传统战阵,如何配合、如何冲锋、如何防守。
夜晚,士兵们围坐篝火旁,王保保讲述着成吉思汗与怯薛军的故事,激励着他们的斗志,此时他心中满是期待,期待着这支新生的力量能创造奇迹。
然而,重建怯薛军的道路布满荆棘。朝中的一些权贵对王保保的举动心存疑虑,他们担心王保保拥兵自重,暗中掣肘。
游牧民族的可怕之处,只要觉醒起来,骑上战马,用不了多久就是一支敢战之军。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保保据守雄关,坚守不出已经三月有余,重建的怯薛军逐渐成型。他们纪律严明,士气高昂,骑射技艺精湛。
徐达原本指望王保保出城野战,这样坚守不出让他像恶狗遇上刺猬,无从下口。常遇春建议绕过吕梁山,从吕梁西侧进攻,然后背刺王保保。
徐达这边正转向西侧行军,不料突然杀出的怯薛军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打了徐达一个猝不及防,败退数百里。
常遇春在乱军之中奋力抵抗,心中大惊,他敏锐地感觉到,这支蒙元军队的战力相比从前大大增加。
以往对阵蒙元骑兵,自家骑兵往往占据上风,可如今面对王保保麾下的军队,尤其是那支突然杀出的奇兵,竟丝毫占不到便宜,完全不像几年前那样顺风倒了 。
常遇春边战边观察,只见敌方骑兵配合默契,骑射精准,进退有序,绝非昔日散漫之师可比。他心中暗忖,王保保究竟用了什么法子,能在短短时间内将军队训练得如此精锐?
这场胜利震惊了四方,人们再次看到了蒙古骑兵的威风,也看到了怯薛军的重生。,但这仅仅是个开始。
胜利的消息传到大都,元帝大喜,在朝堂上对王保保大加赞赏,爵封河南王,赏赐无数。
然而,有人当红得令,就有人眼红嫉恨,朝臣中有人高声道:“陛下!王保保私自组建怯薛军,这怯薛军向来是蒙古大汗专属禁卫军,他却擅自挪用此名,其心可诛!他组建自己的亲兵,还冠以怯薛之名,莫不是想效仿那成吉思汗,取而代之,登上大元皇位?”
此言一出,朝堂瞬间炸开了锅,大臣们交头接耳,目光纷纷投向元帝。
有王保保派系官员出来驳斥道:“陛下明鉴!河南王一片忠心,天日可表。如今汉人军阀肆虐,大元江山岌岌可危,无力御敌。河南王重建怯薛军,只为重振大元雄风,挽救社稷于危难,绝无任何谋逆之心!”
这时,御史大夫也站出来指责王保保:“哼,口说无凭!王保保手握重兵,如今又私自组建禁卫军,这不是僭越是什么?不得不防啊陛下!”
王保保派系生怕皇帝反复,心急如焚,额头渗出细密汗珠,恳切说道:“陛下,若河南王有不臣之心,大可拥兵自重,按兵不动,又何必身先士卒,拼死杀敌?河南王所做一切,皆是为了大元,为了陛下您啊!”
元帝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沉默良久。他深知王保保的军事才能,大元如今也确实需要他抵御外敌,但朝中大臣的话也让他心生疑虑。
他心想,王保保手握重兵,又私自组建怯薛军,虽说现在看起来忠心耿耿,但谁能保证以后不会有变故呢?
最终,元顺帝缓缓开口:“王保保重建怯薛军,虽有擅自之举,但念其击退敌军,保卫疆土有功,暂且不予追究。然日后行事,需多加谨慎,不可再让朕生疑。”
王保保在军中得知朝堂上的风波,心中无奈又愤懑。他一心只为大元,却遭此猜忌。但他深知,此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大敌当前,唯有继续整军备战,才能守住大元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