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女孩的眼神里哪里还有半分的“我见犹怜”?
分明就是如毒蛇般狠辣凶残!
此时的班晨懊恼不已,没想到这些毒贩这么丧心病狂!
居然装成是被绑架的孕妇!
他急得都想要扑上去替历正浩挡枪。
但拥有丰富作战经验的历正浩比班晨反应迅速得多,他侧身一翻滚,立马躲过了第一枪。
那名女毒贩直接不装了,从口袋里掏出另一把手枪,对着历正浩连连开枪,并身后的人用d语大喊道:“上呀!”
班晨:靠!果然是为了演戏故意学华语的d国人!
肮脏!不要脸!
而此时正在快速翻滚的历正浩比班晨知道的内情更多——
眼前这个女人,便是这群毒贩的老大,人送外号“毒药玫瑰”。
此人神出鬼没,没几个人知道她的真面目,而历正浩的好几个战友都栽在了她的手上。
既然让他历正浩遇到了,那他必须要帮自己的兄弟报仇雪恨!
不断有子弹朝着他擦身而过,他的心跳如鼓,此时的他仿佛在跟死神进行赛跑。
而另一边,历正浩的战友们与其他毒贩也展开了殊死搏斗,各种枪声交织在了一起。
现如今没有人能帮他,能帮他的只有自己!
历正浩一边躲避一边快速寻找时机,他快速地翻滚到一块大石后面,举起枪开始回击。
经过一番苦战,毒贩们渐渐抵挡不住,开始四处逃窜。
历正浩他们早就在周围预备下了各种埋伏。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终于,他们将所有的毒贩都一网打尽,也缴获了大量的枪支和毒品。
历正浩给“毒药玫瑰”戴上手铐,他坚毅的脸庞难得露出一抹笑意。
他没对她说一个字。
对这种来自于d国毒贩,他没有什么话好说的,说再多也只是对牛弹琴。
哦不对,他们这种人连畜牲都不如,根本不配比喻成辛苦劳作的牛。
他不想说话,但“毒药玫瑰”的话可多得很。
被捕获后的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悔恨或者悲伤,她那双魅惑的眼眸一瞥,轻笑道。
“呦,真不愧是搞掉我一堆手下的老熟人,有点东西呀。”
“但是,你这样做值得吗?守在这破地方十几年了,你是升官了还是发财了?”
“哈哈哈,什么都没有,你多可笑呀,你就为了你那颗所谓的爱国之心,冒着誓死的风险拼了十几年。”
“让我猜猜,你肯定成家了吧?你一年能见你老婆几次呀?会不会她给你戴绿帽子,你都不知道呀?”
“哈哈哈哈,你太可笑了,你们华国人真的太好笑了!”
历正浩充耳不闻,继续给她戴上脚铐。
看着历正浩的神情,“毒药玫瑰”的神色终于有点变动。
这人…这人怎么跟榆木疙瘩一样?油盐不进呢?
她沉了沉脸,轻声道。
“其他的人你可以带回去冲军功,你把我放了,我敢保证,给你的报酬不会少。”
“你不考虑你自己,你也要考虑你的下一辈。”
“你的儿子或者闺女,他们不想有钱吗?他们不想要更好的生活条件吗?”
“你把我放了,以后你能得到很多很多钱!花不完的钱!”
听到这番言论,历正浩终于回了一句话。
但这句话让“毒药玫瑰”的心更寒了几分——
“正因为我考虑我的下一辈,所以我才不能把你放了。”
华国之所以禁毒力度如此大是有历史原因的。
翻开近代史的第一篇章,就已经有答案。
每一位华国人对于毒品都是深恶痛绝。
正是为了年轻的一代华国人不会被戕害,历正浩才守在了这里。
哪怕是为此肝脑涂地,他也在所不惜。
这是他的信仰,这是d国人不会懂的信仰。
只有像他这样的人把黑暗挡住,光明才会洒向华国的每一个角落。
华国青年一代才能茁壮成长。
“毒药玫瑰”看着历正浩坚定的神情不似作假,她的眼眸闪烁着疯狂的光。
“那我们就一起下地狱吧!”
她手腕一翻,反手捏下自己藏在袖中的引爆器。
她身上早就安装好的炸弹瞬间爆炸。
在听到“毒药玫瑰”的话时,历正浩就意识到不对劲,但此时的他离得太近了,根本来不及躲避。
他被炸弹的冲击波击飞,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般滑过一道弧度,猛烈地摔在地上。
他的双耳嗡嗡作响,剧烈的疼痛感让他的意识逐渐涣散。
在迷糊的视线之中,他好似看到了自己那群战友朝他跑来,他的第一反应是——
还好,他们离得远,那枚炸弹只炸到了他一个人身上。
班晨离得最近,他连忙走上前查看历正浩的伤势。
他的防弹衣被炸得支离破碎,他的半边身子都被炸得血肉模糊,几乎看不出他原来的模样。
“连长!连长!”
班晨到底还年轻,一看到刚才还跟自己并肩作战的营长成了现如今这副模样,顿时咬紧了牙关,泪水奔涌而出。
历正浩看着眼前的战友模糊的模样,一瞬间,他想起了很多事。
他想起自己当年也是像班晨这样的新兵,那时候带自己的营长也是他现在差不多的年纪。
但是,那位经常乐呵乐呵逗他的营长为了解救其他的战友,死在了毒贩的手上。
他努力将被炸得四分五裂的营长尸骨拼凑好,将骨灰送回营长的故乡。
那时的他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直到,后来的他送过好多共同进退的战友。
他才真正知道责任的意义。
只是现在,该轮到别人送他了。
历正浩扯了扯嘴角,有点想笑,但肌肉拉扯得他疼得笑不出来。
他是真的觉得开心,一个人能在自己有限的人生中创造出自己想要创造的价值,他是真的心满意足。
但是,人在临死前,终究是有遗憾的。
历正浩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疼。
“咳…咳…班晨…”
班晨反握住历正浩的手,哽咽道:“连长,我在。”
“帮我…看…看看…我的…我的闺女,我已经…已经两…两年没见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