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鸣点开了县令的哑穴,县令立刻骂道:“贱……你这个贱人,你就为了那个泥腿子,一直怀恨在心,还敢杀本官?本官真后悔没有早一点看出你的狼子野心,没有早早将你杀死。”
“啪……”女子狠狠的扇了县令一个耳光:“现在才知道,晚了!哈哈哈哈……”
“你这个狗官,作恶多端,人神共愤,早该死了。”
“远山哥……他是这世上唯一对我好的人,他……他死的好冤,是我害死了他。都是因为我,因为你这个狗官,才害死他的性命,他不该死啊!呜呜呜呜……”
县令怒道:“贱人,你这个贱人,你好狠的心。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跟本官做了这么久的夫妻,那个泥腿子连你的手都没碰过,你竟然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为了一个下贱的村夫来杀本官,你可知道你有多该死?”
“啪……”女子再次扇了县令一个耳光,将县令身体打倒,又揪着衣领拉起来:“不准你侮辱远山哥,你这个狗官不配。”
“当年我死了丈夫,被村里的无赖林三调戏,是远山哥替我出头。林三怀恨在心,半夜爬我家墙头还故意让人看见,污蔑我偷人,全村的人都对我指指点点,骂我不守妇道,甚至在林三的怂恿下要将我沉塘,是远山哥不顾危险,自己承认那晚爬墙头的人是他,还说他刚爬上墙头就被人发现,还我清白,自己却成了流氓。可是他没有在乎,还不顾父母的反对来我家提亲。可是你……你这个狗官,仅仅只是路过看了我一眼,就害死了远山哥,将我强抢入府。明明我马上就要成为远山哥的妻子,可以报答他的恩情,可是你却污蔑他调戏寡妇,将他乱棍打死。这么多年,我每天见到你都恨不得杀了你,将你剁成肉泥。”
县令还要骂什么,却被女子愤怒之下连扇了十几个耳光,嘴角都出了血。
黄鸣拦住了女子,说道:“差不多了!他的血快流干了,最后一刀由我来,你快带我去找他犯罪的证据。”
女子疯狂大笑:“哈哈哈哈……狗官,你也有今天。远山哥,我终于替你报仇了。哈哈哈哈……”
黄鸣听到县衙后院有人路过,赶紧捂住了女子的嘴。
“嘘……有人来了。”
县令听到黄鸣说有人来了,赶紧呼救,却被黄鸣快速出手点了哑穴。
“县令大人……县令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女子推开黄鸣的手喊道:“喊什么喊?不长眼的狗东西,老爷不用睡觉啦?还不快滚!”
“噢……三姨娘恕罪,县令大人恕罪,小的唐突……打扰了你们休息,小的这就走,这就走……”
支开了县衙巡夜的人,黄鸣这才小声道:“夫人,这狗官的罪证关系到无数人的冤情,不能有失。他的性命在下可以随时来取,但是罪证必须尽快拿到。在没有拿到罪证之前,他还不能死。”
女子道:“别叫我夫人,我嫌脏!”
“好,大姐!如果你真的知道这狗官的罪证在哪,快带我去取,只要拿到了罪证,这狗官随时可杀。”
“好,跟我来!”
黄鸣跟着女子去县令家的祠堂,果然从祖宗牌位下打开了一个按个,里边藏了一堆书信和笔录。
黄鸣拿起来查看,顿时触目惊心。
这些书信和笔录的内容简直超出黄鸣的想象。
赵天赐和县令勾结,这些年所犯下的罪行简直罪恶滔天,人神共愤,令人发指。
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每次欢喜佛茶会的参与名单,包括被那些所谓‘贵客’失手害死的无辜妇女,连姓名和籍贯都有。
县衙掌管全县户籍,这个狗官竟然对每一个死去的无辜妇女住在哪里,姓甚名谁都清清楚楚,可却不替她们伸冤,反而为凶手掩盖罪行。
还有这些年帮那些商贾,黑道帮派谋夺他人家产,逼人自杀,掩盖灭门惨案……
宛县的天原来如此黑暗!
将县令和赵天赐的罪证收好,黄鸣道:“狗官交给我,大姐你赶紧收拾东西逃命去吧!今晚有人看到你在县令房间,明日县令的死讯一出,你恐怕要受牵连。”
女子道:“多谢大侠替民妇报了仇,民妇大仇已报,心愿已了,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大侠不必替民妇担心。民妇要亲手杀了那狗贼,方才解恨!”
黄鸣拦住女子:“你已经刺了他两刀,他必死无疑,我只是去多砍一刀,替你掩盖罪证。既然已经报了仇,何必为了一个狗官再搭上自己的性命,大姐……好死不如赖活着,以后的人生还很长,你还可以做很多事情,不要冲动。”
黄鸣认真看着女子,女子也看着黄鸣。
黄鸣道:“听小弟一劝,留着有用之躯,将来还有大好的人生等着你!”
说完,黄鸣走出祠堂,去把县令一刀封喉,而后跳上屋顶。
那女子站在院子中看着黄鸣:“多谢恩公!”
黄鸣拱手:“保重,后会有期!”
黄鸣消失在夜色中。
拿了县令亲手书写的罪证,黄鸣想着该不该找人复刻多份,在全县张贴,将这些罪行公之于众。
想到最后还是算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魏子清已死,整个两郡七县都是永王的天下,这些罪证就算公布了,到了太守那里恐怕也会被压住,不如先将罪证藏起来,待日后时机成熟。
黄鸣带着清凉寺的住持去把清凉寺的僧人清了,而后将罪证藏到了古宅,在古宅睡了一夜,次日骑马快行,往汉郡而去。
快抵达汉郡城门的时候,路上遇到两个人。
一个女子用绳子拉着一个双手被绑的男子往郡城走去。
那男子走的很慢,似乎极不情愿被人这样像囚犯一样对待。
而那女子却有些调皮,见男子走的不情不愿,故意走的快些,而后狠狠的一扯绳子,将男子拉的一个撅挒。
黄鸣路过,感觉奇怪,回头看了一眼,当场石化。
这女子黄鸣只是觉得眼熟,可是那男子……竟然是穿云枪罗晓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