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别气了别气了,谁都没想到……”
“关我什么事?当年可是他亲口答应的,结果这一等就是十年,谁知道是不是他骗我们呢?”
“按理说不应该啊!当年是我们一起搜遍了整个黄府,要是发现了宝藏不可能瞒得住。”
“当时是当时,可是这十年赵天赐一直住在宛县,要找也是他第一个找到,谁知道他会不会已经找到……想独吞?”
“我看不会吧!这赵天赐要是真的找到了宝藏,以他的为人还能待在宛县这种小地方?听说他以前巴结过永王,他要是有钱了,就算不去巴结永王,恐怕也会去京城结交权贵吧?”
“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说好的,十年之约,一定给大家一个交代。可是这交代呢?老子断了一条腿,十年……整整十年……江湖上的人怎么看老子的?堂堂铁扇公子,江湖七大美男之一,现在都成瘸老头了,我得到什么了?”
“哎……话不能这么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当初还不是为了搏个大富贵嘛?”
“你意思是我活该是吗?老子搏富贵,命都差点搭进去,瘸了十年,一文银子都没有得到,搏什么了?当初是他告诉所有人,黄家藏了成王谋反的宝藏,让我们联合起来灭了黄家,结果宝藏连个影子都没有!所有人死的死,残的残,只有他赵天赐……这些年武功突飞猛进,似乎是得到了黄家的九黎鬼刀。”
“你看你……我什么说你活该啊?我不也这些年……什么都没得到吗?至于赵天赐,你得罪他干嘛啊?万一哪天找到宝藏,咱们再跟赵天赐闹掰了,这……到时候不好收场。”
“怕什么?都十年了,老子不该有点脾气?谁知道他赵天赐是不是骗我们?说不定黄家根本就没有宝藏,就是他想得到黄九刀的武功秘籍把我们当枪使。”
“唉……这话可不能乱说,隔墙有耳。”
“什么隔墙有耳,说了又能怎样?”
“铁老弟,你可要管好你的嘴啊!今天来的可不止你一个人,你以为这十年,就你生出了这些猜测?谁都一样,但是你见有谁像你一样说出来的?”
“你们是你们,我是我!你们惯着赵天赐,怕他发现宝藏不告诉你们,我不怕。”
“唉……铁老弟,你别闹好不好?你惹了赵天赐,对你有什么好处?对大家有什么好处?还不是为了那批宝藏!只要能得到那批宝藏,惯着赵天赐又怎么样?”
“哼……得到宝藏?什么时候?你还有几个十年?当年一起去的三十多个人,死了七个,残了十三个,这十年间又死了六个。我们江湖人,今天不知明天事。就因为他赵天赐一句话,我们一群人命都没了,江湖道义和名声也不要了,结果得到好处的就他赵天赐一个人,自己私藏了黄九刀的刀法秘籍不说,这些年靠着武功大进搞的家大业大,我们呢?”
“唉……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十年都等了,还差这几日吗?忍一忍,或许宝藏就能到手了,何必着急算账呢?”
“放屁!我也不稀罕什么‘九黎鬼刀’,既然当年他赵天赐瞒着所有人独吞了黄九刀的‘九黎鬼刀’,那他就应该拿出点好处分给我们,不能所有人卖命他一个人得好处。”
“铁老弟,你怎么这么糊涂?你这样一闹,大家还怎么找宝藏?你就是把赵天赐的家产分了,你能分到多少?不要因小失大。”
“你闭嘴,老子没空听你唠叨!什么狗屁宝藏,老子压根不信有什么宝藏。就算有宝藏,十年都没找到,现在就能找到了?”
“赵天赐不是说了吗?他发现了线索……”
“少放屁!他是又想让我们给他当替死鬼。当年他能私藏‘九黎鬼刀’的秘籍,我就不信这种人能憋什么好屁!”
“铁老弟,我这可是在跟你好好说话!你不要招惹赵天赐,我们大家都是为了宝藏而来,你现在这么闹,惹恼了赵天赐,他不愿意分享出宝藏线索了,你就是所有人的敌人。”
“草踏马的,你这个老毕等说来说去就是帮着赵天赐当说客来了,你给老子滚,不然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铁瘸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谁是赵天赐的说客?老子不过是不想让你把事情搞砸,搞得大家最后都竹篮打水一场空。”
“去泥马的!”
拿铁扇的瘸腿老者手腕一翻,以扇为剑刺向手拿双斧的老者。
双斧老者单手挥斧挡住铁扇,却没有进攻,骂道:“不识好歹的东西。”
话音未落,铁瘸子收扇后仰,一个后空翻,右脚猛踢双斧老者的右手,想要卸了对方手中铁斧。
双斧老者也就是开山虎,将左手斧头一摆,削向铁瘸子的小腿。
铁瘸子立刻屈膝,缩回小腿,将小腿打了个旋又踹向开山虎的左手肘,还是要卸对方兵刃。
开山虎的招式力大势猛,来不及收招,被铁瘸子一脚踢中手肘麻穴,当即手臂酸麻,铁斧差点掉落。
开山虎急忙后退,将左手背在身后,以防手臂酸麻之时被对方有机可趁。
吃了一堑,开山虎愤怒的同时转守为攻,主动发起攻势。
开山虎脚步迈开,一步五尺,快速冲向铁瘸子,手中双斧随着脚步迈开在胸腹前横扫,以攻代守。
铁瘸子单脚猛跳,凌空翻身,头下脚上,铁扇为剑斜斜刺向开山虎的脑袋。
开山斧恰巧左手斧刚刚横扫结束,来不及收招格挡,可是他有双斧,右手斧一横挡住脑袋,同时身体后仰,飞起一脚踢向从空中俯冲来的铁瘸子。
铁瘸子的铁扇眼看就要打到开山虎的脑袋,却被对方后仰躲开,同时铁斧挡住,又感觉腹部一股劲风袭来,赶紧收回铁扇,将铁扇一展挡住腹部,正好与开山虎飞来的一脚相撞。
铁瘸子借力翻身,落在开山虎后方,脚一落地立刻向后弯腰来了一个回马枪,铁扇弹出利刃刺向开山虎后背,却见开山虎头也不回,左手斧背过来挡住铁扇。
开山虎就地向前一滚,拉开了与铁瘸子的距离,而后转身,手持双斧瞪着铁瘸子。
铁瘸子也已经转身看着开山虎,手中铁扇自然下垂,做好了再次进攻的准备。
第一回合结束,双方平手,谁也没占到便宜。
黄鸣看着两人打斗,脑海中不断演示着两人的招式。
这两个人倒是高手,每一招每一式都留有余地,可攻可守,也可中途随意变招,会有千百种变化。
敌人若要进攻,不知他们会如何变招,一时难以想出克敌制胜之法,敌人如要防守,也不知道他们会如何衔接招式,下一秒会从哪个角度攻来,令人防不胜防。
只是……黄鸣感觉自己的刀法似乎比他们两人快上许多,不知能不能以快取胜?
记得跟盖叔对拆时,他慢则被盖叔一招制敌,他快则盖叔也快,他再快,盖叔也还是会更快。
所以他不知道盖叔有多快,只知道要想赢过盖叔,就必须要比盖叔快才行。
最近一段时间,他除了在想所练刀法所有招式的各种搭配和衔接,剩下的就是练速度。
这个很难,手中的刀每快一分,衔接招式就要难上很多,尤其是在与人对敌时,慢上半分就意味着死亡。
盖叔每次都能将刀恰到好处的停在他的喉咙处肌肤上,稍微多哪怕一粒米的力道,以盖叔那柄刀的锋利程度就必然会见血。
可每次无论盖叔多快,那柄刀始终不多不少,既能抵住他的喉咙,又不会伤他一分一毫。
这种对力道的把控,他自认如果他像盖叔那么快的话,没法做到那么精准。
想要练到像盖叔那么快的速度,还能将力道控制的那般精准,不知还需要多少年来练。
正想着,铁瘸子和开山虎又打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