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中无四季,不知不觉一年时间过去了。
经过这一年的学习,韩辰身上多了几分书生气,不再锋芒毕露。不得不说,文学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气质。如今的韩辰,恢复了以往的洒脱,他安静的时候像个读书人,但是一练武之时却又比以往张狂,一静一动之间,两种气质极端转换,很少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但是在韩辰身上,看到的人总感觉仿佛本该如此一样,他的两种气质转换没有丝毫违和感。在和薛凝定情之后,他的心境仿佛豁达了许多。
“辰儿,你过来。”
无虚子看着韩辰打完一套拳,将他叫到身边。
“辰儿,我看你刚才都身法,有种特别熟悉的感觉,你所用的身法是不是‘凌云渡’?”
韩辰不敢欺骗无虚子,虽然当时古渊传他功夫时说过不能对外人说,但其实很多人在看到他使出‘八卦游龙掌’和‘凌云渡’之后,都猜到他可能是古渊传人,最起码认识古渊,而且关系匪浅。而且古渊在看到他的时候就猜到了他是无虚子的弟子,可见两人早就相识,对彼此都非常了解,现在师父问起,他也就大方承认了。
“师父,我刚刚的身法确实是‘凌云渡’。”
“你下山之后遇到古老头了?”
无虚子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回师父,我是在一座山上偶然见到古前辈的。”
韩辰将他与古渊认识的过程说了一遍。然后忐忑的看着无虚子,说道:“师父,你不会怪我学习别派武功吧?”
“那是你的机缘,为师又岂会怪罪你,你可知道这江湖上有多少人想拜入他门下,他都看不上,见你一面就将他两种绝学传授给你,那是你莫大的机缘。况且你宁死也不愿改投别派,为师真的很欣慰。”
无虚子笑着看着韩辰,他对自己的弟子很有信心,而且对于韩辰的天赋他也是非常清楚,能被古渊看中不也正是说明了自己的眼光好吗。那老小子,跟我比了半辈子,现在不还是输给我了。想到这,无虚子脸上就笑开了花。
韩辰看着突然发笑的师父,有些不明就里,奇怪的看着,也不好询问。
无虚子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立马变了脸色,冲着韩辰说道:“我们门派没有那么多讲究,你学了别的功夫那是你的机缘,只要心向门派就行了。古老头的这两门功夫你可以多花些时间练习,对你大有好处。”
“是,师父。”
“辰儿,为师此次过来找你,是想告诉你如今你的身体如今已经无碍。听你之前跟我说你是韩天涯的儿子,倒是跟为师之前猜测的差不多。你父亲当年的案子疑点重重,我看你的心如今也是在观外,就此下山去吧。”
“师父。”韩辰闻言跪了下来,重重的给无虚子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弟子本该在师父跟前侍奉,聆听师父教诲。奈何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如果不将当年的事调查清楚,我枉为人子。”
无虚子扶起韩辰,“辰儿,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去吧,下山之后你可以对外说是门派弟子,这样对你的身份也是一个很好的掩护。”
韩辰心里一惊,问道:“师父的意思是,要重新入世了?”
“没错,避世这么久了,也该入世了,如今江湖中暗流涌动,有一股神秘势力一直在暗中操控着,推动着,你这次下山也要多加留意。”
“师父,你当年突然离去是不是因为这?”韩辰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问道。
“没错,当年江湖中突然出现一股势力,在极短时间就整合了许多小门派,虽说都是乌合之众,但奈何他们人数众多,如果任由这股势力继续壮大,对当今武林无疑会是一场巨大的冲击。为师虽然不再过问武林之事,但也不能任由心怀叵测的人胡作非为。”
“师父,你和那势力之人交过手?”
“并没有,在为师到达的时候,他们突然销声匿迹了,那些门派没人指挥也是分崩离析,否则为师又岂会这么快就回到观里,你也就碰不到为师了。”
“师父一去他们就跑了,说明他们还是非常忌惮师父的。”
“这不好说啊,所以辰儿,你下山之后有机会就留意一下这股神秘势力。”
“是,师父。那我下山了,薛姑娘她。。。?”
“就让她跟你一起去吧。那丫头天资聪颖,为师也没什么可以继续教她的了,今后就看她自己了。医学之道,和武学是一样的,都是永无止境的,我们能做的,就是刻苦钻研,让自己更进一步,超越自己,那就是一种成功。”
无虚子说起薛凝的时候,不自觉的护住了自己的胡子。
韩辰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自从薛凝和韩辰确定之后,仿佛解放了天性,原本端庄的她,在这里变得像小女孩一般。在和无虚子相处中,仿佛摸清了无虚子的脾气,经常调皮的拔他胡子。导致后来无虚子看到薛凝就本能的用手护住胡子。用薛凝的话说,那就是无虚子无虚子,没有胡子才是名副其实的‘无须子’。
观中经常传出薛凝清脆的笑声,她的笑声仿佛有魔力一般,感染着观中每一个人。刚来没几天,她就成为了观中所有师兄弟的宠儿。
而这一年时间,韩辰和薛凝的感情也是越来越好,虽然一直收敛着的,但所有人都将他们当成了无虚子座下的金童玉女。
“韩辰,我们现在就下山吗?”
薛凝听韩辰说准备下山,眼神中露出一丝向往,山上的日子虽好,但再美的风景看多了也会疲倦,更何况山下还有她想念的父亲。
“嗯,现在就走,下山之后我们先回一趟药王谷,我想你应该也想念药王前辈了吧?正好我也还有一些事想向药王前辈请教。”
韩辰看着薛凝,眼神中满是温柔,一年的相处,韩辰早已不将薛凝当作那高高在上的仙女。她是他触手可及的人,虽然心中对苏映雪仍然牵挂,但是面对薛凝,他的内心满是柔情。这世上没有一个人可以无视薛凝的魅力,韩辰也做不到。
“好,那我去向师兄弟们告个别。”
“我和你一起去。”
在跟观中所有人告别之后,韩辰带着薛凝来到了索桥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