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天人交战之后,萧远山还是同意了欧阳克的建议,又甚感无趣,只得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之中。
“你刚刚沉思的时候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真要和他交易呢!”
“怎么会!就算我不是宋人,你也是宋人,放心吧!已经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这还差不多,先去洗澡,臭死了!”
“一起洗!”
“哼,今天本夫人便宜你了”
………………
五天之后
官差就送来了任职苏州府总兵的文书和兵符,能节制五万兵马,现在具体有多少兵马,欧阳克也不知道。
知府大人办事还真是牢靠,说五天就五天,一天都不带差的。
送走了官差,欧阳克知道自己该干活了,不然有人该着急了。
欧阳克摩挲着手中的兵符,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这兵符不是权力的象征,而是给了自己拥兵自重的权利。
“蓉儿,我去一趟军营,先摸摸底,看看这些兵将到底破败到什么程度了!”
“克郎,那军营之中情况不明,你此去务必多加小心,若是有什么异动,切莫逞强,速速回来,我们再从长计议。”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你且在家中静候,我去去就回。”
说罢,欧阳克转身走出燕子坞,登上了小船。
换了马后,不一会儿,欧阳克便抵达了军营。
欧阳克大摇大摆的踏入军营,没有任何守卫,一股刺鼻的酸臭味便扑面而来,那味道混合着汗臭、马粪和腐物的气息,直钻鼻腔,令人作呕。
放眼望去,营地内一片狼藉。
地上满是丢弃的杂物,破旧的靴子、断了柄的长枪、烂掉一半的干粮随意散落。
士兵们的营帐歪歪斜斜,有的甚至半塌在地上,帐篷布上破洞百出,露出里面简陋且凌乱的铺盖。
校场上,军旗七倒八歪地插在地上,旗面布满污渍和破洞,在微风中无力地耷拉着,毫无威严可言。
角落里,一群士兵正围坐在一起赌博,骰子在碗里乱滚,伴随着他们的叫骂声和哄笑声,全然不顾周围的混乱。
兵器架上的武器锈迹斑斑,不少刀刃已经缺口,枪杆也腐朽得一碰就断。
马厩里,马匹瘦骨嶙峋,无人打理,槽里的草料早已发霉变质。
整个军营,看不到一点军队该有的纪律与秩序,仿佛是一个被遗弃的垃圾场。
欧阳克看了后,表示很理解,要是扣我工资,我也什么都不管。
欧阳克站在这群赌博将士的身后,看的津津有味,时不时的还跟着吼叫起来。
“大……大……大……”
“小……小……小……”
“不玩了,下庄了,今天真倒霉!”
“我来坐庄!”
欧阳克直接将一袋约有百来两的银子压在桌子上,这群穷鬼将士眼睛都看直眼了!
周围的将士们眼睛瞪得滚圆,死死盯着桌上那袋沉甸甸的银子,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
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粗壮汉子率先回过神来,伸出粗糙的大手就要去抓银子,被欧阳克打飞了手臂。
“嘿,这位小兄弟,既然你有兴致,那咱就好好玩几把!”
欧阳克不慌不忙,轻轻按住银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别急啊,要玩可以,不过得先把规矩说清楚:
我负责摇骰子,你们要是有一人猜对了点数就算你们赢!
要是我赢了,各位往后都得听我的,叫你们干啥就干啥,然后我就用这银子请大家去天香酒楼吃一顿。
要是我输了,这银子就归大家,咱们一把定输赢,敢不敢赌?”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拿不定主意。
这时之前那个满脸络腮胡的粗壮汉子说话了,紧盯着欧阳克瞧。
“小子,你属于哪个营的,怎么没见过你啊?敢让我听你的?你营长来了也不敢让我听他的!不过……”
粗壮汉子停顿一下,又突然哈哈大笑。
“但老子怕什么,哈哈……,就凭你一个人,还能翻了天不成?我就不信你能赢得了我们这么多人!我赌了!”
在络腮胡的带头下,其他将士也纷纷响应,叫嚷着开始新一轮的赌博。
欧阳克也不废话,骰子在碗里飞速旋转,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众人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众人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只碗,仿佛那是决定他们命运的关键所在。
“12点”
“8点”
“9点”
“4点”
…………
几乎一人报一个点数,等所有人报完点数,以为必胜时,欧阳克轻轻揭开碗盖,露出了里面的点数,众人伸长脖子一看,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有的瞪大了眼睛,有的张大了嘴巴,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碗中一点都没有,骰子直接化为了粉末。
一时间营帐内鸦雀无声,只有微风轻轻吹动着破旧的帐篷布发出沙沙的声响。
络腮胡汉子最先反应过来,他暴跳如雷,双手握拳,对着欧阳克怒吼。
“你耍诈!哪有骰子能平白无故变成粉末的,你分明是在故意戏耍我们!”
说着,粗壮汉子便要冲上来动手,欧阳克却不闪不避,脸上依旧挂着那一抹的笑容,微微抬手,直接将对方拍在地上,同时踩在脚下。
“各位,我可没说不能用手段,而且这也在规矩之内,愿赌服输。”
欧阳克的声音不高,但却充满了威严,尤其是看到欧阳克拿下粗壮汉子的手段,让在场的众人都不由自主地安静了下来。
这时,一个较为瘦弱的士兵小声嘀咕道:“可是……可是这也太离谱了,我们怎么可能赢……”
欧阳克目光扫过众人,嘴角微微上翘。
“好了,不玩了,我摊牌了,我是新上任的总兵,这是新鲜的任命文书和兵符,还有不服的吗?
你们身为军人,连一场小小的赌局都输不起,真踏马德丢人!
谁是现在军营里的最高长官,出来说话!”
“长官,就在你……你脚下……”
欧阳克这才反应过来,低头一看,自己脚下正踩着那满脸络腮胡的粗壮汉子。
只见那汉子涨红了脸,双眼圆睁,满是愤怒与不甘,却又被欧阳克强大的脚力压制着,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