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台秋一行人驾着私舟飞进了亥区。
“大人,亥区里有最大的奴隶市场和最顶级的招工拍卖会,无论是女工还是卖身奴仆,皆有才能傍身,平均质量都不错。”
阿狸盘腿,坐在不管见几次,都会让她惊叹的豪华私舟上,慢慢调理气息。
刚才花不眠那一观,好似摸到了什么,那些越发模糊的回旋在她脑中疯狂逃窜,得赶紧解读出来!
随着她的参悟,阿狸能感觉到,自己的玄妙灵气正在疯狂变化,朝着一条陌生的方向,急速异变……
这效果绝对不比仙级驭气箴言差!
冥台秋随手把陆流给的铜令交到管家手中。
同时把分头行动的计划,以及人员招募的清单一并传了过去。
具体哪些岗位,要招多少人,有什么条件,都一一写在了清单上。
她回头,看向惊浪等人。
惊浪和玉陌还好,都是一副承恩后的愉悦,不过,可能还不习惯大庭广众之下的恩泽吧,那种愉悦里还掺杂着些许尴尬。
昭这个人神情恹恹的,正沉浸在思考人生和逃避现实的龟孙状态,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自家大人。
长烽很安静,连动作都放得很缓,他整个人就像经历了一场莫名其妙的事后,其实,准确来说,确实也是一场事后,神魂事后。
大人把他的神魂摸得彻彻底底,很别扭……却很……
冥台秋发誓,她真没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们做什么!
是这个副作用的锅!
惊浪、玉陌就算了,早就成为了自己的人,长烽自荐枕席,也算半个,但昭……
那可是一心拿她当老板的……
神魂被侵犯后,人都自闭了。
冥台秋走过去,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背,“别担心,我会负责。”
“大人说的什么话,您是为了救昭,昭感激还来不及。”就是脑子有点乱。
需要一点时间冷静一下。
“哦?不要我负责?”
“不,不是。”昭一急,转身猛地抱住冥台秋,“昭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是要我负责了?”
昭心乱如麻,微微躬腰,将头抵在她肩头,难过道:“昭不想大人因为这种事而要昭。”
他的父亲便是如此嫁给了母亲,可却从未得到母亲的爱,哪怕对她的长子视如己出,也依旧得不到她和那位阿兄的尊重。
昭不想重蹈父亲的覆辙。
他宁愿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又或是为奴为仆孤独终老,也不愿和不爱自己的人相伴终生。
男人的一生很短,弹指不过几十年,而女人却能熬过漫长的百年、千年,她们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蹉跎挥霍,认识下一个,下下一个良人,而他却没有。
昭不想浪费这短暂的一生。
冥台秋顺势回搂上他的腰:“你在想什么?”
说罢,一下将人锁紧,在他耳畔轻声道:“当然是因为……我馋你身子啊。”
昭瞳孔一震,这种话是可以直接说的吗?!
大人也太……
太风流了吧!!!
见他怔愣,冥台秋猝不及防在他唇上小酌了一口。
昭脑中一嗡,耳边什么都听不见了,下一秒,源自本能地低下头,吻了回去。
柔软的触碰像是要将他陷进深渊之中,天地静止,心脏却在胸腔里砰砰跳动,这种感觉竟然和神魂的疗愈一样美妙……
昭沉浸在唯二的世界中,自然察觉不到周围火辣辣的视线。
惊浪醋意滔天,原本的好心情全让昭给破坏了!
表面不争不抢,实则却敢主动讨恩!这么几个郎君里,就数他胆子最大!不!是不要脸!
玉陌感受更为复杂,他曾经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留在大人身边,讨个名分,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大人爱不爱他,宠不宠他,本该无所谓才对啊……
可……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变得如惊浪般不安、惶恐、害怕。
害怕被遗忘,害怕——失去她。
所以这汹涌的情绪是什么……
心底的小人疯狂挥舞着手刀,又跳出来了。
杀了他!
杀了他!!!
长烽的视线很平静,自他成为高级玩具开始,他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成为某个女人的,唯一的所有物。
他对昭的加入并不意外。
甚至,因为两人之间的一些微末交情,还会发自内心地替他感到开心。
只是,该怎么开口,他要换衣衫啊……
管家十分知趣,非礼勿视,一个人老老实实盯着航向。
这一吻,时间不长,冥台秋却差点失控,平息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手。
“今晚,我去你殿。”指尖划过他脖间的铜环,冥台秋笑了笑。
“好,昭等您。”昭咽了口唾沫,微微躬身,僵硬的身子强行退后两步。
“这是衣箱法器,惊浪和玉陌都有,你和长烽一个人一个。”
冥台秋摊开手掌,两颗小小的宝箱便飘散而去,停在两人面前。
“它可化万物,随身携带,用的时候放置在地上即可。”
惊浪把它化作了子袋上的吊坠,玉陌则把它化作了白发上的系带,两人还发现,这东西能够各自认主,除了第一个打开它的人,还有大人,别人都用不了。
“谢大人!”
“谢大人!”
昭和长烽高兴接住,眼中满是欢喜。
大人看赏,是一种荣誉,不在乎贵重,而在于情意。
每一个,都是备受恩宠的证明!
长烽可太开心了,正愁没衣衫可换,大人就给送衣服来了。
开开心心地打开,又化作一环紫镯带在腕上。
漂亮极了!
于是高高兴兴地去换衣服。
他不知道,冥台秋正是因为看到他的这身狼狈,才想起了那件衣箱法器。
本来,一上私舟就该给他们的,但那时,众人的状态都有点诡异,还在余韵中没有回神,她只能等人清醒后再提。
昭想了想,将它化作一团金色的人形小影,烙在耳后。
仔细看,一定会有人觉得眼熟。
那不正是冥台秋在众人眼里的样子吗?!
冥台秋散完法器,看向假装繁忙的惊浪,以及忧郁沉思的玉陌。
刚往他们那边走了两步,忽的,又闻到了那股若有若无的怪异气味……
奇怪,她昨夜明明已经将玉陌身上的异汗排干净了,怎么还有?
不对,这气味的来源不在玉陌身上,她转头望向船舱。
刚才……是长烽进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