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声,你没事吧?”
公子陌收敛了杀意,转身走向顾云声,眼中有些紧张,关切地说道。
顾云声擦了擦匕首上的血,故意不理会公子陌,抬脚往王府的方向而去。
“我,不是我……顾云声,我没有想杀你……”
公子陌连忙跟上顾云声的脚步,一脸急切地解释道。
顾云声眼神微闪,依旧不理睬公子陌,加快了脚步,和公子陌拉开距离。
“顾云声,真不是我,我要是真要杀你,刚才在酒楼早就动手了,你理我一下,好不好?”
公子陌眼神中带着慌乱和不安,上前拉住顾云声的手,轻声地说道。
“玄澈,你敢说从未对我动过杀念?寒露是你的人,你把她安排在我身边,究竟安了什么心,你自己心里清楚。”
顾云声瞥了公子陌一眼,推开公子陌的手,冷声说道。
之前公子陌在连州刺杀她的事,她可还一直记着呢。
明知寒露给她下过毒,还将寒露留在她身边,不虐一下公子陌,怎么行?
而且按照公子陌的身份和性格,绝不能成为她第一个男人,不然后宫永无安宁之日。
“我承认之前确实对你动过杀心,可如今我怎舍得杀你?寒露确实是我安排在王府的眼线,但我只让她监视王府的情况,从未让她下毒,也没有指使她杀你。”
公子陌见状,垂下眼帘,心里微微作痛,低声地说道。
若是知道自己今后会被顾云声牵动心弦,他之前又岂会对顾云声动手?
“算了,你我总归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顾云声眼神微微一闪,嘴唇微启,快步地离开,眨眼间便消失在公子陌的面前。
公子陌闻言,身体微微颤抖,眼角泛红,紧咬着嘴唇,一阵酸涩涌上心头。
他怔在原地,没有再追上去,脑海中反复想着顾云声那句‘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这时候他宁愿顾云声狠狠地暴打他一顿,也不想从顾云声口中听到如此绝情的话。
另一边,白衿墨趁着顾云声不在府上,出府与太子顾明峻私下见面,让流月留在王府打掩护。
“墨儿,你的守宫砂还在,原来你和顾云声并没有圆房。”
顾明峻看着白衿墨手上的守宫砂,心中的愤怒和背叛感顿时消失殆尽。
原来顾云声是故意在他面前做戏,装作和墨儿夫妻情深的样子,害他当众失态,被群臣弹劾。
是他误会了墨儿,他就知道墨儿心里只有他,怎么会背叛他?
“太子殿下,夜深了,我不能在此处逗留太久,殿下也早点回宫休息吧。”
白衿墨放下衣袖遮住守宫砂,垂眸掩盖眼底的嫌弃和厉色,淡淡地开口道。
自从听到他侍寝的消息,顾明峻这蠢货非要见他一面。
若不是担心一直拒绝见面,顾明峻一个冲动跑到王府来发疯。
再加上父亲让他稳住顾明峻,要不然他才懒得冒险出府见顾明峻。
“墨儿,别走,孤许久未和你单独相处,你本该是孤的太子妃,孤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嫁与他人,让你受委屈了,等孤登上皇位,一定杀了顾云声,娶你当皇后。”
顾明峻伸手将白衿墨抱在怀中,许诺道。
白衿墨沉眸,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忍着恶心说道,“嗯,墨儿等着殿下。”
“孤会尽快铲除异己,不会让你等太久的,墨儿,答应孤,千万不要喜欢上顾云声。”
顾明峻看着白衿墨,低声地说道,墨儿只能是他的。
虽说顾云声是个断袖,但墨儿和顾云声住在寒水院,抬头不见低头见,他还是有些担心。
“殿下放心,我绝对不会喜欢顾云声的。”
白衿墨闻言,开口道,心里只觉得可笑。
顾明峻和顾云声半斤八两,都是断袖,他谁也不喜欢。
就算对于父亲,他如今也只有恨意,父亲拿他当棋子,殊不知他亦是如此。
以前他一直讨好父亲,什么都听从父亲的安排,只希望得到父亲的夸奖,和一点点可怜的父爱。
自从嫁给顾云声后,他算是想明白了,开始暗中培养自己势力,慢慢脱离父亲的掌控。
父亲想谋权篡位,而他压根不稀罕那个位子。
只想报复、杀光曾经欺辱过他的人,恢复自己男子的身份,不再成为任何人的棋子。
“孤相信你。”顾明峻点头说道。
白衿墨右眼轻跳,总感觉要出事,赶紧敷衍安抚好顾明峻后,便急匆匆朝王府赶去。
*
四皇子府。
“殿下,王妃出府了,属下无能跟丢了,但王妃的贴身侍女还在寒水院。”
顾云声刚翻墙进入王府,就看到羽涅抱着剑,上前说道。
羽涅原本悄悄跟踪白衿墨,不料看到有人在府外接应白衿墨,此人武功与他不相上下。
为了不被发现,只好远远跟着,结果经过几个拐弯处,给跟丢了。
“无妨,我们去寒水院。”顾云声眼神微闪,淡淡说道。
白衿墨果然不是寻常女子,只要逮到白衿墨三更半夜不在寒水院,便可借题发挥。
羽涅见顾云声衣服上沾了血,顿了顿问道,“是,殿下你受伤了吗?”
“没有,是别人的血。”顾云声平静地说道,抬脚朝寒水院而去。
流月有些心神不宁地守在寒水院,突然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抬眼望去,瞳孔一缩。
妈耶,顾云声怎么回府了?
不是说今晚不回来吗?主子出府还没回来,这下可如何是好?
莫慌莫慌,都这么晚了,顾云声就算回府也不可能招主子侍寝。
只要顾云声回主屋休息,不来找主子,就发现不了。
流月赶紧营造出白衿墨已歇息的样子,随后躲起来,屏住呼吸,心里念叨着主子快回来。
他看到顾云声回到主屋,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还没庆幸两分钟,便看见顾云声换了一身衣服,朝白衿墨的屋子走来。
“王妃,你睡了吗?”顾云声敲了敲门,问道。
流月闻言,在屋里急得团团转,心里暗道,这活爹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