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楚瑜有些犹豫、担心地说道,他知道自己肩负沈沂然的希望,但又不想和声声分开。
“放心,我武功不低,能保护好自己的,若三日内我没去桑落城,你再去蓉城找我。”
顾云声伸手轻拽楚瑜的衣襟,轻啄了下他的唇,轻声细语道。
楚瑜拉住顾云声的手,放在他的心口上,“好吧,那声声一定要注意安全,小爷等你。”
声声的武功确实比他厉害,无需他保护。
“嗯呢。”
顾云声微微一笑,摸了摸楚瑜的头,随后骑着马调头朝另一条路而去。
时间不多了,希望现在去蓉城还来得及。
楚瑜直直地看着顾云声离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人,才骑着马往桑落城方向赶去。
次日清晨,京都四王府门口停着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
白衿墨身着一件纯白色的长裙,裙摆处绣着玉兰花,身披梅花紫貂披风,脸上戴着面纱。
他已经许久没穿女装,衣裙都有点紧了,却显得腰身更加纤细。
因在王府还有另一个身份,为免被王府的下人认出来,便戴上面纱。
走到门口,见卫兰心恭敬地等候在马车旁,白衿墨眼神微动,莫名有些期待。
心中暗道,顾云声回来了?
“奴婢参见王妃,殿下吩咐奴婢跟随王妃一同去丞相府,王妃请上马车。”
卫兰心走上前,朝白衿墨行礼说道。
白衿墨沉眸,心中顿时有点失落,看都不看卫兰心一眼,直接上了马车。
也对,顾云声如今新欢在怀,岂会记得他旧人一个?
自从嫁进四王府,他不受待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往年顾云声同样没有陪他一同去过丞相府,就连回门都是他自己带着流月回去。
至于昨日他提出想要顾云声陪同,不过是随口问问。
顾云声不和他一块去正中他下怀,可为何心里有点闷闷的?
自从中招过‘七夜散’,他感觉自己变得越来越奇怪。
算了,还是想想等会如何应付父亲,和躲过卫兰心的监视,暗中和流觞碰面。
上次父亲让祁幼微来四王府打探消息,祁幼微被顾云声抓住关进地牢,后来听说逃走了。
看来祁幼微回到丞相府,并没有和父亲乱说什么。
很快,马车穿过几条街道,到了丞相府的门口。
“到了,王妃。”
卫兰心率先下了马车,朝马车内的白衿墨说道。
白衿墨闻言,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其实他并不是很想回丞相府,每次见到父亲,不是被挨训,就是罚跪祠堂。
此时的丞相府高朋满座,朝中至少一半的官员拎着贺礼,一脸谄媚讨好地对着白辰山拍马屁。
白辰山十分受用,直到听到管家的禀告,“相爷,四皇子妃到丞相府了。”
“带他去书房。”
白辰山眼眸冷却,放下手中的酒杯,沉声道。
管家连忙应声道,“是,相爷。”
白衿墨、卫兰心跟随管家去了书房,到了书房门口,卫兰心被拦在门外等候。
“父亲,孩儿恭祝父亲福寿与天齐,松龄长伴,鹤寿永年。”
一进门,白衿墨就看到沉着脸的白辰山,垂下眼帘,行礼祝贺道。
“听说你住进顾云声的寒水院,侍寝了?”
白辰山眼色冷厉,直视白衿墨,不咸不淡地问道。
白衿墨微顿,心里一紧,避重就轻道,“孩儿确实住进寒水院,但被顾云声禁足了。”
他不确定父亲是否知道他已经暴露了身份?
也许父亲是在试探他,他不能自乱阵脚,主动坦白。
“他怀疑你的身份了?”白辰山双眸微微一眯,继续追问道。
“顾云声让孩儿住进寒水院,只是为了羞辱孩儿,让孩儿看到他和男宠夜夜笙歌,至于对外宣称侍寝,是为了气顾明峻。”
白衿墨眼神闪了闪,不慌不忙地说道,看来父亲并不知道他暴露身份之事。
白辰山脸色阴沉,“是吗?把袖子撸上去。”
听到白辰山的话,白衿墨心下一沉,手微攥,低头站着不动。
“不敢给老子看守宫砂?呵,长本事了,现在都敢忤逆欺瞒老子,废物,竟被一个男人破了身。”
白辰山冷笑,上前狠狠地掐住白衿墨的脖子,狠厉地说道。
“不,父亲明鉴,孩儿没有……”
感觉到呼吸逐渐困难,白衿墨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咬唇狡辩道。
心中划过一丝耻辱,他确实被破了身,守宫砂也没有了。
“废物,还想狡辩,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老子要你何用?”
白辰山眸中杀心一闪而过,掐着白衿墨脖子的手收紧。
“父亲…孩儿只是手臂受了伤,并没有暴露身份,不然早就被顾云声捅到陛下那边了……”
白衿墨见状,连忙伸出手臂,将衣袖撸上去,露出狰狞的伤疤,艰难地开口道。
明知父亲若知晓他暴露了身份,必定不会放过他。
但看到父亲对他下手毫不留情,还是止不住有点难受。
他这个儿子在父亲心中,总归比不上权力来得重要。
自从上次在寒水院被祁幼微知晓他没有了守宫砂,他便留了个心眼。
将之前自残还未愈合的伤口,挖深到守宫砂的位置。
如今伤口已经愈合了,但手臂处留下了一道狰狞的伤疤。
正好盖住了守宫砂,但又看不出来是最近才盖住的。
“没暴露身份,你遮掩什么?没用的东西。”
白辰山闻言,看了一眼白衿墨手臂上的伤疤,松开掐着白衿墨脖子的手,冷声说道。
心里暗道,也是,若白衿墨暴露了身份,以顾云声厌恶白衿墨的程度,岂会让他好好站在这?
估计发现白衿墨是男子的当晚,顾云声就已经进宫,将此事捅到皇上面前。
没暴露身份就好,若影响他计划的进行,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咳咳咳……”
白衿墨被白辰山甩开,整个人摔在地上,皙白的脖子上出现一道极深的红色掐痕。
刚才的窒息感消失,他贪婪地大口呼吸着空气,忍不住剧烈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