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回荡的钟声,在提醒着姜墨现在不是训斥灵剑的时候。
姜墨收起了心神,转头看向孟初染:“娘子,打算跟我去凑凑热闹吗?”
孟初染笑了笑,就径直挽住了姜墨的胳膊,认真的提醒道:“说实话,我是不太建议你在这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场合的。”
“害怕某人会发疯了地针对我?”姜墨咧着嘴角,露出一个搞怪的笑。
“不止啊!”
孟初染似有些担忧地长叹:“你想啊,你以前费尽心思都没有查到血魂教线索,就说明知道血魂教的修士,要么是核心成员,要么就是被他们灭口了。
“你先前那么明目张胆地讲出血魂教的秘密,想必他们不会轻易地放过你的……”
姜墨轻笑着,伸手在孟初染的脸上捏了捏:“娘子近来是越来越聪明了啊!”
“哼!我一直就很聪明的好嘛!”
“那以前怎么没见过你这么能说呢?”姜墨满脸戏谑地看着她。
“我觉得我以前就是话太少啦!什么都听你的,才会让你觉得我很好欺负!”
“我可没有欺负过你……”
姜墨摇头叹息,不打算继续跟某幼稚小女孩掰扯,继而认真说道。
“虽说如此,你还是算漏了一点。那就是他们能够针对的人,也不止是我。”
孟初染听言沉思片刻后,瞪大了眼睛。
“娘子的反应,还是挺灵敏的啊!”姜先是笑着赞叹了一句,才继续说:“那个人深陷囹圄,就算他有金丹修为,面对众多执事估计也是自顾不暇的。
“他想杀我灭口,必然是会借机做手脚的,而暗中针对修士手段,需要与之相关的特征,诸如毛发、骨血、本源气息等。”
孟初染皱着眉头说:“所以说,当时与何承允对峙之时,你故意表现得狂妄,也是为了避免与何承允产生过多的直接接触?”
“无巧不成书罢了,我可没法考虑到这么远的事情。”姜墨故作谦虚的模样说。
孟初染鄙夷地看了姜墨一眼,随后有些自责的垂下脑袋。
“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假如说邪修想要暗下手段的话,唯一的途径就是孟初染的本源气息。
她用本源灵气灼伤过何承允。
如果她当时没有坚持上台比试,就不会留下破绽,从而让姜墨陷入险境。
姜墨抬手搭在孟初染的头上轻揉着:“别多想,从我当众讲出血魂教的秘密起,我跟这个邪修组织就已经结下了恩怨。
“留下破绽,那么现在会来针对我们的人只会是朱煜,若是不留破绽,就可能会被身处幕后的血魂教高层盯上。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到时我们不一定能招架……”
话虽如此,孟初染仍是一脸担心:“姜墨,我不懂你为什么要选择在这个时候就去招惹血魂教邪修……”
这句话中有些许责怪的意味。
姜墨倒也没有因此闹不愉快,反倒很乐意听到孟初染会跟他讲这么多话。
以前百依百顺的孟初染虽好,但和现在相比,终归是少了许多的互动。
为此,姜墨也很乐意坦诚。
“血魂教可能掌握着元婴,甚至元婴之上的秘密,如若现在不借此与血魂教建立起联系,我怕往后就没有机会了。”
孟初染听得糊涂:“元婴的秘密?道韵不就是踏入元婴门槛的钥匙吗?五大仙门为此传承了数十万年,何必舍近求远呢?”
姜墨露出朦胧的笑意看向远方呢喃。
“为什么元婴就是天道之下的极境?为什么更高的境界仅存在于传说之中?我们身处的这个世界,像是在故意掩盖着什么……”
孟初染哑然,久久不语。
-
符箓堂。
此时的氛围已然白热化。
金丹后期的威压片刻不停地镇压于此,使得周遭的建筑都有些摇摇欲坠地迹象。
“朱煜!”
杜承平忽而一声暴喝。
先是吓得相关维护人员,直接开启了各大重要建筑上防护阵法。
“外门高层议事,如今各位执事长老皆已到齐,汝迟迟不现身,更待何时!?”
威吓声再起,就听闻轰隆声响,周遭尚未刻印防护阵法建筑物,轰然坍塌。
远在广场上聚集学生听闻其声,无不是瑟瑟发抖,更甚有意志不坚定者,当场瘫倒在地,无力动弹。
谁能想到,往日里慵懒怠惰的院长,发起怒来,竟是这般的恐怖如斯!
这时,符箓堂深处也传出一声怒喝。
一道幽蓝色光芒冲天而起,接着就悬停在众人的对立面,就见在幽蓝光芒中央,有一道浑身被黑袍笼罩的身影。
此人散发着强大灵力波动,同样令在场的所有筑基期执事为之胆寒。
“这是金丹期?”
“朱煜突破金丹啦?这怎么可能?”
诸位筑基执事,发出了许多讶异的声音,他们为之惊讶和不解,甚至还有艳羡。
却也怪不得他们会有此心理,毕竟在这里任职许多人,都是无缘金丹,在等死的人,偶然看见些许期望,自然会有所动容。
但也有一部分人,是不屑一顾的。
就比如,东方珏和南宫仪这两位老妪。
东方珏出身自高尚的东方世家,虽为旁系,但对于邪修向来是持鄙视的态度。
南宫仪更是对邪修的组织教派恨之入骨,因为她的女儿,就是死在邪修的手中,让年仅三岁的苏落落失去了爹娘。
朱煜此人在短时间,从没有突破希望的筑基后期,一跃成为了如今金丹初期,不敢想他在这期间,残害了多少鲜活生命!
众人前方,
朱煜被黑袍遮盖,没人看得见他的面容。
但他时不时发出阴恻恻的笑声,就犹如鬼哭狼嚎,令人不寒而栗。
“你终于愿意出来了?”
杜承平喝问之时,就以他金丹后期的威势封堵了朱煜的所有退路。他清楚,场中就有自己能完全压制住朱煜。
所以不会给他留下任何的机会。
朱煜阴冷地笑声再起:“你这老家伙般大动干戈的跑来我符箓堂,到底是来此议事,还是来兴师问罪的呢?
“那不知总执事可有证据,证明鄙人犯了何种罪过?能否劳烦拿出来当面对质?
“如若不能,休怪鄙人上告仙门,向你这老杂毛讨个说法!”
没人看见,朱煜背在身后的手掌中,正死死捏着一块,遍布幽蓝的阵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