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更硬不满地说:
“你小子,想什么呢!”
刘硕吓得不敢吱声。
石更硬扫视了一圈,说:
“你们三人,还有王副支队留下,其他的,散会!”
刘硕心里一惊,莫非支队长已经洞察了一切?!
见其他人都已离开,石更硬示意三个人坐下,说:
“从调查的情况看,匡顺极有可能窜往西莞,支队经研究决定,近日,你们三人前往西莞走一遭,顺着黄橙这条线,看能不能碰到这个家伙!”
三个人这才明白,原来是领受新任务。
出了会议室,刘硕五味杂陈。
负疚,疑惑,还有愤怒!
看来,这次走漏消息,绝对与自己有关。
这个梅子,难道是贩毒分子安排的诱饵,故意要诱惑自己上钩的吗?
他关上办公室的门,仔细回忆着那天咖啡厅里,接到紧急集合短信之后,梅子的每一个细节。
越想越觉得可疑。
已经到了下班的点儿。
刘硕失魂落魄,来到街上,随便进了一家饭馆,要了一碗刀削面,吃起来也不知什么滋味。
吃了两口,放下筷子,一个念头萦绕在脑海里:
不行!得找梅子,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这个时候,恰巧梅子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刘哥,忙完了吗?”
“你在哪里?”
“我在家里呢。”
“把地址发给我!我现在过去!”
“太好啦!终于可以换口味啦!”
“叮咚”一声,梅子在微信上发了宋宫小区的位置,并告诉了楼栋与房号。
刘硕根本就没问,她是不是一个人在家。
因为,他知道,匡顺在逃!
刘硕驾车,就往宋宫小区开去,半个小时后,敲开了梅子家的门。
梅子关了防盗门,一把就搂住了刘硕。
刘硕弄了个愣怔,本来他是来兴师问罪的。
可是,这一次,俩人确实相隔的时间太长了。
俩人久久地吻在了一起,这才极不情愿地分开。
梅子一听说刘硕要来,兴奋地一蹦三尺高。
因为,匡顺自从接了她的电话,就再也没有音信了。
他的电话也打不通,不知死到了哪里去!
挂断刘硕的电话,她立刻打开房内的空调,换上了丝网情趣装。
这情趣装,是她特意从网上买的,一直还没在刘硕面前穿过。
这个季节,不开空调不行,实在是要风度不要温度。
哦,准确地说,是要疯度不要温度,或者说,是要骚度不要温度。
这衣服,怎么说呢,该露不该露的地方都露着,男人见了,还不五迷三道?!
果然,刘硕心旌荡漾,心里话,暂时不能问咖啡厅的事儿,一问,俩人肯定立刻就得翻脸。
梅子拉着他,到客厅坐下,问:
“刘哥,你吃饭了吗?”
刘硕心里很烦,说:
“我不是很饿。”
梅子媚笑着问:
“是不是一见我这样,你就不饿啦?”
刘硕无心调情,问:
“我只是想喝酒。你家里有白酒吗?”
梅子站起身,说:
“有啊,你等着。”
说罢,她翻出一瓶白酒,拿来两个茶杯,又说:
“那也不能这么干喝。我给你整两个小菜。”
情趣装,她不舍得脱掉,就披了件外套,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一盘变蛋,一盘凉拌芹菜,端到了茶几上。
梅子做菜这一会儿,刘硕一个人自斟自饮,半瓶酒已经下肚。
这个时候,只有大剂量的酒精,才能麻醉神经,他只想一醉解千愁!
梅子挨着刘硕坐下,见他已经喝下半瓶,不由吃了一惊,嗔怪着说:
“哥,你这是干嘛呀,不要命啦!”
说着,她拿起刘硕的杯子,倒出一半给自己。
刘硕的眼睛泛着血丝,看着梅子。
眼前的女人,熟悉而又陌生。
她对自己的好,不是装出来的,刘硕能感受得到。
毕竟,俩人也好了两三年了。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梅子把披着的外套扔到沙发扶手上,有意挺起胸,端起那半杯酒,挑逗道:
“来,哥,我陪你喝!等一会儿,让你看个够!”
俩人碰了杯,梅子问:
“哥,我看你闷闷不乐的,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刘硕心里话,你个小骚货,还问呢,不都是因为你吗?
可是,这话他说不出口。
至少,这一会儿,他不想说出口,不想破坏让他怦然心动的时刻。
他只好一口气把酒干了,苦笑着摇了摇头,表情很奇怪。
喝完,他又拿起瓶,可是,只剩下了半杯酒。
“还有酒吗?”
梅子一噘嘴,幽怨地说:
“有倒是有,你别喝了,喝醉了,不什么也干不成了嘛。”
刘硕就没再吭声。
梅子端起杯子,说:
“来,哥,咱俩把酒干了,别坐在客厅了,换个环境!”
俩人就一饮而尽,站起了身。
走到卧室门口,向阳的一边是主卧,另一边是次卧。
梅子放荡地一笑,在刘硕耳边轻声问:
“你喜欢旧床,还是新床?”
刘硕心怀怨愤,不假思索,说:
“新床!”
因为他知道,新床是匡顺买的,他们夫妻俩肯定是在主卧的新床上嘛。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是一种报复!
梅子羞红着脸,小声说:
“你怎么和他一样,也喜欢新床。”
说着,她拉着刘硕进了主卧室,关上了门。
刘硕木呆呆地杵在那儿,电线杆似的。
梅子娇羞着脸,埋怨道:
“你愣在哪里干嘛呀?这次,咱俩都一个月了……”
的确,春节过后,天一直没有下雨,地里的麦苗都快旱死了,农学家称之为春旱。
(此处省略五百字)
梅子趴在床边,刘硕就站在地上。
人,真的是很奇怪的动物。
比如,眼前的刘硕,干着那事,可他的脑子里却浮现着那晚养殖场抓捕毒贩的情形……
他翻墙而入,大狼狗狂吠,叫声撕破了寂静的夜空。
刘硕毫不犹豫,掏出了枪,愤怒的子弹射向了大狼狗!
那条大狼狗,不知是条公狗,还是母狗?!
权当是母狗吧,他想。
我就是要干死你这只毒贩的母狗!
他汗流如注,一种复仇的快意顿时上脑,终于精疲力尽,瘫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