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欢倔强道。
“胡说！你哪只眼睛看见了？”
明明有泪水痕迹已经划过微红的脸，却仍然不承认。陆颜青的心，在看到这一幕后，只觉得像被一把刀子狠狠的捅了一下。
自己就是个混蛋。
把上天赐给最好的礼物当成了垃圾，始乱终弃。自己现在受的苦，原来是自己曾经种的因。
顾清欢有些不自在，认识这么久了，他还是第一次这样直勾勾且眼神心疼的看着自己。
回想认识的第二年自己得了急性胰腺炎，命悬一线。
好不容易在鬼门关闯回来，可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却像是怪罪自己那么多事。
“呼…”
顾清欢呼出一口气，感觉轻松了一些，但心里的恨意却并未减少。
陆颜青的目光越发真诚和歉意，更是在心里鞭打自己曾经的那些行为。
顾清欢将人推开。
眼睛里都是厌烦的神情，将皮鞭甩飞说道。
“我去洗澡，等我下楼的时候，我要看到你穿着的是那件衣服。”
顾清欢说完就走了，陆颜青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一句我俏丽哇在心头闪过。
“女仆装啊？”
回到楼上的顾清欢只觉恨意如滔滔江水，关上门的瞬间，无力的摔倒在地上。
眼睛红红的，捂着心口，悲伤到不能自拔。
“你这个混蛋，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陆颜青，你这个大混蛋！”
刚骂完，陆颜青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
“你没事吧，我刚才听见动静了。”
摔倒的时候，顾清欢的身体和地板发出了碰撞声音。
伤心过度，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声音那么大。
就连在楼下的陆颜青都听见了…
不知从何时起，陆颜青开始担心这个女人，生怕再给这个女人带来灾难。
顾清欢极力的让自己的情绪恢复正常。
由于过度生气和伤心，以至于手都在抖，尽力将柔顺的长发理在脑后。
顾清欢对着门外说道。
“我没事，你换好衣服了吗？”
“少操心别人的事情，还是多管管你自己吧！”
这句话多么的耳熟和刺耳啊。
更像是多年前放出的一只回旋镖，命中了自己。
陆颜青清楚的记得，那是婚后的第三天，天气很冷，自己却非常喜欢，刚刚购买的一件短款皮衣。
顾清欢却给拿来了一件高定毛衣。
“皮衣有点冷，这个天气会把人冻感冒的，换这件吧。”
面对着温柔的娇妻，陆颜青却直接将毛衣扔在地上踩了两脚。
“老子的事情不用你管，我就喜欢这件皮衣！”
“少操心别人的事，多管管自己。”
陆颜青晚上回来的时候又是发烧又是咳嗽，闹腾了一整夜。
只有顾清欢寸步不离的照顾着自己。
早上起来，陆颜青看到那件毛衣被重新打理过，不但没有任何感谢，反而骂了句多事。顺便将那件毛衣重新扯下来，踩两脚。
顾清欢没有抱怨，而是继续打理着那件衣服。
陆颜青想着顾清欢那瘦弱的身子，因为一夜没睡而越发的摇摇欲坠。
眼角也泛出了一点泪花。
“原来我也会哭啊…”
从小到大，陆颜青要风变得风，要雨便见雨。
哭，也只不过是他的伪装色，就比如遇见了极度难缠的女人。
哭一场装装深情罢了…
毕竟谈恋爱哪有装深情好玩啊。
咔嚓，门突然被打开。
顾清欢神情漠然的站在门口，已经换掉了那身荒唐的衣服。
头发松散的被发带束缚，一条白色的裙子将人包裹的好似百合，清新淡雅。
陆颜青有些吃惊，顾清欢这种清纯的美，让他有种被闪到眼睛的感觉。
惊鸿一眼而一眼万年！
顾清欢抱着手臂，冷冷道。
“你看你那个下流的样子，眼神都快拉丝了，你想干什么？”
陆颜青很懊恼，回想自己在外面的花花草草，哪有这朵家花的清纯傲然呀！
玛德，眼真瞎！
“你真漂亮。”
陆颜青这句话发自肺腑，顾清欢却丝毫不领情。
“讨好我没用，服务好才是硬道理。”
说完，顾清欢侧着身从陆颜青身边擦过。
一阵香风乍起，好似拥抱天真和清纯，陆颜青认出来了，这是自己送给顾清欢唯一一件像样的礼物。
佩洛蒙蒂的手工香水…
也算是那些花花草草都看不上的货色…
咳咳。
陆颜青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跟在顾清欢的身后下楼。
顾清欢修长如玉的腿交叉而坐，随手将抽屉打开，摸出了一只女士香烟。
故作熟练的点燃放在嘴边，与清纯的样子形成了极度反差。
陆颜青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谁调的？
顾清欢冷冷道。
“服务不行，态度不行，情绪价值没给到位，半颗星差评。你可以走了。”
“完全不考虑雇主的感受，衣服都不换。”
陆颜青打断她。
“别胡说啊，我这上半身不是换了吗？”
上半身的小衬衣勾勒着他完美的肌肉线条，层次有分，像是在诱惑人，咬一口。
顾清欢冷哼。
“下半身呢，我要看的是下半身！”
“算了，你这种没风情的人，根本就不懂我要的感觉，赶紧走，我没要你赔偿我看眼睛的费用就不错了。”
这句话多么讽刺！
当初自己就是这么逼着顾清欢提供情绪价值，该提枪上马时，他却忽然退了，说了句没意思。
陆颜青根本就不知道这句话多么伤害人，让顾清欢哭了整整一夜。
现在，顾清欢说完，还戏谑的看着他。
只是，陆颜青的关注点没在这里，他们距离窃听器太近了，声音数据不会出现折损。
按照现在的科技水平，完全可以依靠着声波分析出两人的情绪活动。
都怪这个女人坐的那么近干什么？
恐怕现在只能玩混不吝那一套。
陆颜青装作恼怒的样子。
“咱俩把事儿都办完了，你现在说不给钱，耍我？”
“我说了，我拿那笔钱是有大用的！”
顾清欢满不在乎。
“你没服务好，不给钱是应该的！”
“怎么？你觉得委屈？”
陆颜青摇摇头。
“没想到，你也学会穿裤子不认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