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心看着姜锦音窘迫的模样,无奈地笑了笑,安慰道:“你放心。他是医生,什么都见过,不会乱说的。”
容心来到门外,径直走到秦湛面前,她微微踮起脚尖,在秦湛耳边小声地说了些什么。
秦湛原本平静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愕,眼睛瞪得滚圆,脱口而出:“什么?”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引得周围的空气都似乎跟着震动了一下。
容心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说道:“秦医生,有没有什么药水可以涂抹一下?”
“确定没有破皮吗?”秦湛回过神来,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可脸上的震惊之色仍未完全褪去。
容心轻轻摇摇头,脸颊也微微泛起红晕,补充道:“没有破皮,只是肿了,可能是吸的。”
这话一出口,秦湛只觉得耳根瞬间滚烫,一股热流直冲头顶,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些画面,让他愈发窘迫。
他慌乱地低下头,手忙脚乱地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瓶生理盐水,声音都有些发颤:“没破皮,用它擦擦就行了,不需要药水。”
容心接过生理盐水,微笑着说道:“好的。秦医生,既然姜小姐已经没事了,那你就去忙吧,如果有什么事我会再打给你的。”
秦湛站起身,收拾好药箱,下意识地又转头看了姜锦音房门口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关切与不舍。
容心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细节,立刻侧身拦在了秦湛面前,神色凝重地提醒道:“秦医生,你的眼神要小心些,三少爷占有欲很强的。”
秦湛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忙不迭地点点头,转身匆匆离开,背影都透着几分慌乱与狼狈 。
……
房间里,姜锦音退了烧,可身子依旧虚弱。
容心扶着她去浴室洗漱完毕,又回到床上躺下。
姜锦音褪去上半身的睡衣,容心正拿着生理盐水,轻柔地为她擦拭发肿之处。
“姜小姐,别担心,没破皮,过两天就好了。您早餐想吃些什么?我让厨房准备。”
姜锦音此刻毫无胃口,语气淡淡地说:“什么都行。”
容心瞧出她心思不在吃上,便应道:“那就按正常营养餐给您准备。”
姜锦音轻轻“嗯”了一声。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房门被猛地撞开。
姜锦音吓得一颤,心猛地悬起,她和容心同时朝门口望去。
只见冷彦尊迈着大长腿走进来,每一步都带着十足的气场。
姜锦音暗自腹诽,每次冷彦尊进门都跟炸雷似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来了,再这么下去,自己的心脏病都得被他吓出来。
冷彦尊似乎刚洗完澡,身着一身家居服。
上身是修身的灰色圆领衬衫,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紧实的胸膛与宽阔的肩膀。
下身是一条宽松的白色长裤,更衬得他双腿笔直修长,脚上随意套着拖鞋,头发微微凌乱,却意外增添了几分慵懒随性。
姜锦音微微一怔,恍惚间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与平日里身着西装的冷彦尊,简直判若两人。
穿西装的他,周身散发着冷漠无情的气场,活脱脱一副冷血精英的模样,让人不敢直视。
可此刻,他身上却多了几分少年的不羁与随性,眼神中少了平日里的锐利,多了一丝柔和,莫名让人觉得亲近,一种难以言喻的暧昧气息在房间里悄然弥漫开来。
然而,这股奇怪的念头不过在姜锦音脑海中一闪而过。
当冷彦尊一步步走来,站定在她的床边,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讥诮笑意,姜锦音与他四目相对时,才瞬间清醒。
她心中笃定,他还是那个冷彦尊,绝不会因为换了马甲就改了本性。
冷彦尊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站在床边,眼神冰冷地锁住姜锦音。
容心还维持着为姜锦音擦拭的姿势,瞧见冷彦尊走近,像受惊似的,本能地迅速收手,声音压得极低,近乎颤抖地说道:“三少爷,秦医生交代,姜小姐还得休养几天才能彻底康复。”
那声音小得如同蚊蝇,仿佛稍大一点,就会触碰到冷彦尊这尊煞神的逆鳞。
容心心里害怕极了,既怕冷彦尊迁怒,又担心他再对姜锦音做出什么过激举动,折腾坏了她的身子。
毕竟姜锦音还怀着孕,万一一个不小心,孩子没保住,那可就糟了。
对于姜锦音肚子里的孩子,最大的威胁不是生病,而是冷彦尊。
“东西放下,滚出去。”冷彦尊薄唇轻启,声音裹挟着寒霜,不带一丝温度。
容心闻言,倒抽一口凉气,满脸都是不安,忙不迭地看向姜锦音,眼中的担忧十分强烈。
姜锦音下意识地紧紧握住容心的手,指尖泛白,身子也微微颤抖,显然是害怕到了极点。
可当与容心对视,她竟发现,容心眼中的恐惧更甚,那是一种对冷彦尊深入骨髓的惧怕。
两人四目相对,传递着无声的情绪。最终,姜锦音缓缓松开了容心的手,像是做出了某种艰难的决定。
“还愣着干什么?是要我把你扔出去?”冷彦尊的声音愈发森冷,周身散发着不容违抗的气场,仿佛下一秒就会动手。
容心吓得一哆嗦,立刻站起身,手忙脚乱地将生理盐水和棉签放下,脚步匆匆地离开。
临走前,还忍不住回头,满含担忧地望向姜锦音。
姜锦音也一直望着容心离去的方向,两人目光交汇的刹那,竟生出一种生死离别的缠缠绵绵之感,仿佛这一分别,便是永诀 。
冷彦尊的目光在她们二人之间来回游移,一种难以名状的烦躁在心底肆意翻涌,搅得他心头莫名不爽。
他一个闪身,挡在了姜锦音面前,脸色冷落。
门“咔哒”一声合上,房间瞬间被静谧吞噬。
姜锦音的睡衣大半滑落,上半身近乎袒露。
方才涂抹生理盐水的地方,在柔和光线的轻抚下,湿漉漉的,泛起粼粼微光,恰似清晨沾着露珠的玫瑰花瓣,娇艳欲滴又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