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秀妍的身体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中一般,猛地颤抖起来。紧接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她的喉咙里爆发出来,仿佛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
随着咳嗽的加剧,秀妍的嘴角开始溢出缕缕鲜血,那鲜艳的红色在她苍白的嘴唇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淌而下,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小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长盛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的脑子像是突然被抽走了一样,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事情。
直到秀妍的身体像失去支撑一般,缓缓地、无力地倒向地面,长盛才仿佛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惊醒过来。他瞪大双眼,满脸惊恐,完全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瞬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却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驱使着,不由自主地冲向前去。他伸出双手,试图扶住秀妍,然而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秀妍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木偶,直直地坠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了一声沉闷而令人心悸的响声。这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是对长盛的无情嘲笑。
“不!”长盛撕心裂肺地喊出这个字,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他的手停在半空中,眼睁睁地看着秀妍的身体与地面撞击,却无能为力。
与此同时,一直在一旁躲藏的徐斌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他看着秀妍倒在地上,心中的恐惧和震惊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徐斌的身体猛地一颤,然后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着,不顾一切地从遮挡物后冲了出来。他的脚步踉跄,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他像风一样迅速地冲上前去,一把将秀妍紧紧地抱在怀中。他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秀妍手中的瓶子,仿佛那是一个隐藏着巨大秘密的宝藏。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瓶子,凑近鼻子轻轻嗅了一下,一股浓烈而刺鼻的气味立刻钻入他的鼻腔。这股味道异常强烈,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双氧水!”徐斌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难以置信,他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看着秀妍,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些答案。
秀妍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她的嘴唇轻启,缓缓说道:“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徐斌。我的血好脏,别碰我,我……”
话还没说完,秀妍突然发出一阵痛苦的干呕声。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折磨。
徐斌见状,毫不犹豫地抱起秀妍,用一种近乎咆哮的声音喊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赶快走!”
长盛如梦初醒,他的身体猛地一颤,从失魂落魄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他像被火烫到一样,迅速转身,一个箭步冲向汽车,手忙脚乱地打开车门,准备发动车子。
与此同时,另一个人也快步跑到徐斌身边,毫不犹豫地背起秀妍,脚步匆匆地朝着汽车走去。
尽管秀妍极力想要控制自己,但那股翻涌的恶心感却如潮水般袭来,让她无法抵挡。她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干呕声,胃里的东西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喷涌而出。
那是血和早餐的混合物,猩红的颜色与食物的残渣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令人触目惊心的画面。
即使徐斌的反应速度如同闪电一般,但令人无奈的是,秀妍所喝下的剂量已经远远超过了致死的标准。可以想象得到,哪怕下一秒就能抵达医院,恐怕也已经无力回天了。
就在这一瞬间,秀妍突然感觉到身体不再疼痛。她的意识渐渐模糊,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朦胧起来。在这片混沌之中,她隐约看到了那个深深烙印在记忆中的少年。他的笑容依然那么灿烂,仿佛时间从未在他身上留下过痕迹。
秀妍缓缓地抬起手,想要触摸那个少年的脸庞,但她的手臂却像被千斤重担压住一般,难以挪动。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让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然后又无力地垂落下来。
与此同时,耳边传来的呼喊声也越来越微弱,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渐渐吞噬。秀妍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她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这一切都只是徒劳。
终于,她的眼睛缓缓闭上,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离她远去。而这具早已疲惫不堪的躯壳,也终于可以在这一刻得到解脱,放下所有的痛苦和负担。
到了医院,医生们争分夺秒地对秀妍进行了一系列紧张而又专业的抢救措施,但最终还是无力回天,秀妍的心脏停止了跳动,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一天,阳光明媚,晴空万里,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展示着它的美好与生机。然而,对于那些与秀妍有着深厚情感联系的人来说,这片晴空却像是一个无情的嘲讽,因为他们的内心正被一场倾盆大雨所淹没。
十天后的一个清晨,长盛在睡梦中被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唤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念头就是秀妍姐回来了。他迅速起身,满心欢喜地跑去准备开门,期待着看到秀妍那张熟悉的笑脸。
然而,一瞬间,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长盛的心情瞬间从云端跌落谷底,他突然意识到,秀妍姐已经永远地离开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段时间里,长盛患上了解离症,他时常忘记秀妍姐已离开的事实。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管家走了进来。他脚步轻盈,仿佛生怕惊醒了屋内的宁静。但还是吓了在门后面的长盛。管家微微躬身,用低沉而温和的声音说道:“先生,非常抱歉这么早来打扰您。不过,门外有位律师,他说是夫人委托来找您的。我考虑到时间尚早,所以还没有让他进来。”
长盛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他眉头微皱,思索着这位不速之客的来意。然而,好奇心终究还是战胜了疑虑,他缓缓站起身来,朝着门口走去。
长盛走到客厅的长沙发前,地坐了下来。他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显得更加从容。然后,他抬起手,向管家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去开门。
那位律师身着一套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给人一种专业且不容小觑的印象。一番礼貌而简短的寒暄之后,他径直切入正题,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他从精致的公文包中缓缓抽出一叠整齐的文件,双手恭敬地递向长盛,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严肃与尊重。
“沈先生,是这样的,我此番前来是受了沈女士的特别委托,专程来与您详细阐述一些情况。”律师的声音沉稳有力,每一个字都清晰可闻。
长盛微微眯起尚未完全康复的双眼,目光在这叠厚重的文件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衡量着其中的分量。终于,他缓缓伸出双手,从律师手中接过了这份沉甸甸的文件。由于视力尚未完全恢复,他不得不凑近文件,一字一句地仔细研读。
文件的内容详尽而复杂,涉及秀妍姐名下的多处财产及其最终的分配方案。长盛的目光在密密麻麻的文字间穿梭,偶尔还会停下来揉揉酸痛的眼睛,显然,这突如其来的信息量让他的眼睛有些吃不消。他努力克服着眼部的不适,但最终还是因为疲惫,不得不将文件暂时搁置一旁,心中却不禁泛起了层层涟漪。
突然,长盛的目光落在了桌上那一纸冰冷的沈绣绣身故证明上,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拽回了那段痛苦的记忆之中。而此刻,那位显然还不够醒目的律师,仍旧自顾自地、毫无察觉地继续陈述着那些令人心碎的详情,丝毫没有留意到长盛已面色惨白,心如刀绞。
长盛的脑子如同被狂风席卷过的荒原,一片混乱,他努力挤出一丝淡然的微笑,声音略显沙哑地说:“我后续再和您深入探讨一下这些东西吧。现在,我手头上有些事情急需处理,您就先回去吧。”律师闻言,不由得愣了愣,显然对自己这突如其来的逐客令感到意外。毕竟,对于大多数人而言,骤然间获得如此丰厚的财物,无疑是天降大喜,定会兴奋得难以自持。
然而,当他凝视着这位当事人时,却注意到对方的脸色异常苍白,毫无血色,仿佛被一股沉重的阴霾所笼罩。他敏锐地察觉到这种不寻常的气氛,于是明智地决定不再继续追问,而是礼貌地说道:“好的,沈先生,我会在合适的时间再次登门拜访,与您详细讨论这个问题。”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连忙补充道:“哦,对了,这个保险柜是委托人沈女士特别要求转交给您的。密码是您哥哥和她的生日,以及您的指纹。”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向那个摆在角落里的、足有几十公分高的保险柜。
长盛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他已经明白了。他缓缓地伸出手,接过那个沉甸甸的保险柜,感觉它似乎承载着无尽的回忆和情感。然后,他慢慢地闭上了双眼,仿佛想要隔绝外界的一切干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然而,尽管他紧闭双眼,泪水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肆意地从眼角滑落。那一颗颗晶莹的泪珠,顺着他的脸颊流淌而下,滴落在他手中的文件上,溅起微小的水花。
律师离开后,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长盛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久久无法动弹。他的思绪如同被卷入了一场狂风暴雨,混乱不堪。
过了许久,长盛终于缓缓地从沙发上挣扎着坐起来。他的身体有些僵硬,仿佛失去了控制,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异常艰难。
他的目光落在那个神秘的箱子上,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根本不知道秀妍是如何取得他的指纹的,这个问题像一个谜团一样缠绕在他心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长盛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箱子。箱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封信和一堆产权书。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一种莫名的紧张感涌上心头。
长盛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手,拿起了那封写着自己名字的信件。信封的材质很普通,但上面的字迹却显得格外工整,仿佛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写下的。
“鼻涕虫啊,真的,我是开心的。其实,我只是完成了一次心灵的解脱,实现了长久以来梦寐以求的安宁。你应该为我感到高兴才对,因为我终于从那如影随形的痛苦和枷锁中解脱出来了,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轻松与释然。
我给你留下的那些钱,虽不多,却足够让你在咱们的小镇上过上安逸舒适的生活,无忧无虑地度过好几辈子了。而且,在咱们老家,我开了一家免费的法律援助律所,希望能为那些像我一样曾迷失方向的人带去一丝光明。如果有可能的话,我真心希望你能去接手管理它,用你的智慧和善良,继续传递这份爱与希望。
我时常在想,如果当年有人能告诉我正确的方法,引导我走出迷茫,或许我就不会去做那些愚蠢至极的事情,更不会让那么多人因我而失去宝贵的生命。当然,这只是我的小小心愿,你完全可以选择拒绝,毕竟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我不想给你增添任何负担。只希望你能过得幸福,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安宁。”如果可以的话,请将我和你哥哥合葬。我想,我本该就是他的新娘。
长盛一口气,终于看完了那封沉甸甸的信件。那一刻,悲伤如潮水般涌来,却奇怪地让眼泪凝固在了眼眶中。原来,当人痛苦到一定程度时,连哭泣都成了奢侈,心中只剩下无尽的哀伤与麻木。这种感觉,比泪水更沉重,更让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