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
杨婶子站出来,她猛然间想起来,收钱的时候她怕收到假钱,每次都是当着顾客的面拿笔在钱上面的写拼音字母。
几乎所有的钱上面都有记号。
刚刚因为太着急,脑子一片空白,就忘了这件事。
听到小张这样一说,她才想起来。
乔商郁闷,杨婶子就是一个看店的保姆,这么认真干什么?
周雅芳提议搜身。
张萍又炸了,
“你说搜就搜,你以为自己是老几啊!这钱肯定不是我们拿的,没准就是杨春凤见钱眼开,偷拿了钱故意诬陷我们,也就你这个缺心眼的丫头看不出来。”
她咂咂嘴,嚷嚷,“我们才是一家人,杨春凤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她的话你也能信?”
这蠢丫头以前脑子灵光,怎么从家属院出来,反而蠢得不可救药了。
你掏心掏肺的对一个外人好,结果人家偷钱了还要诬陷给乔家。
这不就是在挑拨芳芳跟乔家人的关系吗?
再说,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出来,她张萍是会缺钱花?
老乔,乔航,自己都是月月拿工资,吃公家粮的人,乔商这眼瞅着也能赚大钱了,还能去偷你一个个体户的三瓜两枣。
果然是没有继承她的血脉,脑子不行。
店子里,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剑拔弩张。
黄健随老黄,不太喜欢乔商的为人,但说起偷盗钱财,倒也不至于,他要是缺钱,乔家还能放任不管?
于是凭着公事公办的态度,他缓和了一下脸色,问乔商,
“周同志这边说只有你们进去,而他们现在丢了钱,嫌疑确实你这边最大,这样,如果周同志那边要立案的话,我们走流程,需要请你回去配合调查。”
周雅芳立马应声,
“我报案!”
黄健点点头,“好,那我们现在去派出所那边登记一下,你们保持作案现场,一会我会让同事去现场调查取证。”
乔商死死咬着后槽牙,恶狠狠的瞪着周雅芳。
真是不招人待见的死丫头。
不就是几百块钱,弄得好像丢了大几万似的。
要不是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乔商真想现在一巴掌就扇下去。
非得闹腾。
“大健哥,就几百块钱的事儿,芳芳也是小题大做,耽误你们公安办大案子,我看就不用立案了,我们帮着回去好好找找,说不定是芳芳自己没好好找,钱掉在哪个旮旯里了。”
周雅芳一把推开挡在乔商身前的张萍,张萍踉跄了几步,差点没摔倒在地上去.
这个死丫头,
要被她气得血压爆了。
“说话就说话,推人干什么?”
“几百块,乔商是怎么知道几百块的?”
周雅芳步步紧逼,吃人一样的眼神死死盯着乔商,她刚刚只说钱丢了,具体多少没说。而现在乔商张口就说几百块!
他怎么知道的?
肯定是他!
别说八百块不是一个小数目,就算只有几十块,乔家人想从她兜里往外掏,那就跟要了她的命一样。
火车上她不敢吃喝,不敢离开货,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
这些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是她熬夜早起,辛辛苦苦,一针一针织出来的。
是她好好活下去的底气。
乔家想拿,门都没有。
她就是要闹开,不但要闹开,她还想扑上去撕扯掉乔家母子那两张虚伪的脸,让两人身体里的魔鬼无处遁形。
因为愤怒,周雅芳的双眼涨的赤红,目眦欲裂。
无数个邪恶的念头在脑海里冒出来,
乔商的店面就在她的对面,开张做生意总会遇到一些难缠的顾客,退货肯定是必不可少的。
万一他的货质量不行,遇到不停地退货,也是有可能的。
再万一,进货渠道不正规,遇到消毒不完全的羽绒服,将人穿生病了,那是不是可以来泼个油漆,拉个横幅?
思绪越飘越远。
周雅芳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有邪恶的一面。
那口闷在胸口的恶气越积越厚,压得她就快要透不过气来,本来坐了一路火车已经身心俱疲,可一回来还遇到偷家的饿狼,她是真的气狠了。
但一切的一切,还都要从拿到把柄才能开始实施。
乔商爱贪小便宜,却不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如果是他拿了钱,那这钱现在多半还在身上。
周雅芳目光在乔商身上打量一番,裤兜瘪瘪的,上衣兜里也没有。
这件衣服她见过,衬衫的背面还有一个暗袋子,是张萍怕乔商丢钱特意缝制的。
她想应该就是在那里!
乔商听到周雅芳的话,僵硬的扭着头,声线降低,
“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别瞎琢磨,钱丢了我们帮你去找,报什么案。”
而几乎是同时,乔商话音才落,张萍脑瓜子轰的一声,忽然就明白了二儿子话里的意思,这,这语气还真是拿了死丫头的钱。
她绝望的快要背过气去了。
这些个破孩子,为什么全都凑到乔家来了。
她这造了什么孽。
张萍扭了一把老二的腰,黑着脸又站到乔商面前,儿子肯定是这次钱花狠了,不忍心家里再出血,所以才一时间动了歪心思。
只要他们咬死不承认,那死丫头也把他们没办法。
就是不知道老二这蠢蛋有没有将钱藏好。
“芳芳,你二哥说的对的,别耽误黄公安办案,最近这金陵城有一桩连环杀人案,上头在查呢,你这点小事儿就别麻烦他们了,妈也陪你去找。”
黄健也瞧出了个所以然来了,多年的办案经验告诉他,钱多半是乔商拿的。
又问了一遍周雅芳,
“还报案吗?”
“报。”
周雅芳回得斩钉截铁,“我要让小偷绳之以法,让他蹲监狱。”
“那怎么行!”
张萍扯过周雅芳,狠狠掐了她的胳膊一把,“你这孩子,心怎么能这么狠呢,当着外人的面就不能不闹腾了?”
说完又压低声音道,“那钱我刚刚好像瞧见过,就在你店铺的桌脚跟,我陪你去找。”
“不是!”
周雅芳摇摇头,劈手往乔商的衬衫胸口一指,
“钱就在那里。”
说完,冷笑一声,看着张萍,“就在你儿子身上,在你封的那个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