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晏这威胁人的话听起来莫名带感,楚恬眼睛都亮了,结果左等右等没等到后续。
【你就什么?你倒是接着说啊!】
听到楚恬有些着急的心声,顾时晏轻笑一声,眼神戏谑的和他四目相对。
“你好像很期待?”
楚恬轻咳一声,视线飘忽还在嘴硬,“谁、谁期待了?你不要信口雌黄、凭空污人清白。”
“是吗?”顾时晏挑眉,没有戳穿他,“原来是我误会了。”
“嗯嗯嗯。”
楚恬心虚的敷衍着他,正发愁着要找什么借口应付过去时,顾时晏就被童导喊过去讲戏了。
楚恬呼出一口气,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宋元溪全程都歪着脑袋围观,楚恬无意间和他对视,看到他满脸的好奇懵懂,渐渐红了耳根。
“看什么呢?”楚恬恶声恶气的先发制人,“没看过别人谈恋爱啊?”
“是没有。”宋元溪很诚实的摇头。
楚恬:“……”
“噗,”周晗没憋住笑出了声,在楚恬带着杀气的眼神转向他后,连忙正色解围,“小宋你这经纪人不行啊,就不能想办法跟公司商量换一个吗?”
能在h国那种地方当练习生还出道了,就说明宋元溪确实是颗好苗子。
哪怕现在回国了,已经创造出的价值也没有说丢就丢的道理,跟了这么一个经纪人,说不定还会挡了他上升的路,就没想过为自己争取一把?
“公司的重心在h国那边,”宋元溪摇摇头,神情落寞,“因为我退团的事,经纪人被剥夺了国外的工作,被公司赶回来继续带我,她不高兴是正常的。”
宋元溪像是也憋了很久,终于找到了能说话的人,不用周晗和楚恬追问,就自觉把前因后果都秃噜了出来。
原来宋元溪的公司总部在国内,但h国某知名娱乐公司有合作,一直在稳定向h国市场输送练习生和爱豆。
国内没有什么打歌舞台和爱豆市场,虽然公司总部在国内,但基本没开展什么国内的业务。
宋元溪当了四年的练习生,在公司没日没夜的接受军事化管理,终于过五关斩六将获得了出道名额。
十三人团里,除了他以外还有两名华国成员。
除了有负责处理团活动的团经纪人外,宋元溪和另外两名华国成员的个人发展统归他现在的经纪人,冯女士管理。
宋元溪很幸运,团出道后的第一首单曲就爆了,除了各种跑各种打歌舞台表演,经纪人还给他们接了一堆商演。
宋元溪是舞担,在当练习生的时候落下一些旧伤,在打歌舞台和商演舞台连轴转的情况下,很快腰伤复发又得不到充足的休息,后来恶化到每次上台前都得先打一针封闭。
团里渐渐出现了不满的声音,觉得他伤病拖累了其他成员的发展,开始排挤霸凌他。
宋元溪在那种环境下也被潜移默化的影响,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于是他默默承受被其他成员孤立,被经纪人言语打压训斥的压力。
直到被私生爆出他在团队里被霸凌的视频,事情才一下子发酵开来。
宋元溪的腰伤严重,医生诊断后表示不好好修养的话,他未来会有瘫痪的风险。
公司不愿意为了他这个“废人”,影响到整个男团的发展,于是用合同胁迫他,让他发声解释,说明自己没有受到霸凌,并自愿退团。
为了弥补他,其实也是为了堵住他的嘴加监视他,在宋元溪回国后,经纪人冯女士也被打发回来继续带他。
冯女士本人对此很不满,她清楚公司在国内没发展什么业务,带宋元溪根本没有出头机会。
再加上团里还有另外两名华国成员,眼看着宋元溪退团后风波平息,团队资源还有起复上升的趋势,她怎么舍得将这大好成果拱手让人,于是更看宋元溪不顺眼了。
楚恬和周晗听完这前因后果面面相觑,欲骂又止。
整个事件中,上到公司下到同男团成员,再到冯女士这个经纪人,全都有问题。
唯一没有问题的人就是被迫害的小可怜宋元溪。
可惜这倒霉孩子被洗脑pua欺负傻了,一点都不知道反抗。
“你跟公司签了几年约?”被周晗瞟了好几眼的楚恬叹了口气,试探着问,“违约金大概什么数?有没有换个经纪公司的想法?你有他们霸凌你的证据吗?”
宋元溪像是被楚恬这一连串的话问懵了,反应了几秒后才老老实实的回答。
“正式约签了三年,练习生年限不算在内,违约金大概要三千万,换公司……我不熟悉国内的娱乐公司,证据倒是有,除了那个私生拍下的视频,我手里也有。但我跟公司签了保密协议,不能泄露。”
三千万,一个不算特别高,但普通小艺人绝对付不起的金额。
怪不得那位冯经纪人敢对宋元溪态度这么恶劣,就是拿捏准了有合同牵制他跑不了,只能乖乖任由摆布。
被霸凌了公司不作为,还让他签了保密协议退团回国,这是什么狗屁黑心公司,楚恬听着都想骂人了。
这笔违约金对楚恬来说困难不大,找亲哥楚茂茗撒撒娇就能到手,但他不想便宜恶事做尽的黑心公司。
至于保密协议……这里头的可操作范围很大,也不是问题。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在于,宋元溪本人是什么想法。
眼下地点不合适,他们还待在嘈杂的片场,周围来往都是人,不是个适合详谈的场合。
楚恬掏出了手机:“来加个联系方式吧。”
剧组有个大群,几乎所有人都在里面,但俩人互相还没加过联系方式。
周晗见状把自己的手机也凑了过来,跟着加了个联系方式。
宋元溪没有往深了想,只以为自己这是刚回国没多久就交到了朋友,笑得眉眼弯弯,活像一只快乐小狗。
等新一场戏开拍,宋元溪也被导游叫过去了,跟顾时晏对戏。
楚恬又和周晗坐在小马扎上凑在一起,长吁短叹。
“惨啊。”
“真是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