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辰宏也懒得搭理他,略带讽刺说到:
“二哥现在还觉得今日早朝我从国库要来那一百五十万两多吗?”
“三弟,你要早和为兄说出这天才的构想,别说一百五十万,就是三百万我也支持你啊”
“二哥,有一点你要注意,宁可多花一点银钱,咱们少挣一点,也千万不要去做那强买强卖的事情,万一事情闹大,让有心之人知道咱们在鸿胪寺周围收购房产的消息,那么后续的工作可就不好做了。”
“这个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强买的不要,偷偷地干活,万事低调。不过三弟,我还有一件事比较担心。”
“何事?”
“工期有点紧啊,咱们明日与老大商量好后,后天上书,而使团进京估计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一直到万国会结束,使团离京,咱们只有半个月的时间,这工期有点短了,可别使团们离京了商铺还没建好。”
“这个二哥不用担心,酒楼与客栈就不要营建了,我们只要把部分民房改成商铺,再把部分房舍拆掉建成摊位,先应付过去,等使团们离京后,再详细的设计营建也不迟。”
“可即便是这样,那也要许多劳工不分昼夜地干啊,徭役们都去挖运河了,我们上哪里去找这么多人?”
“二哥难道忘一件事?”
“什么事?”
“难民啊,这还是你在朝堂上提出的呢,一千难民就是一千劳工,我们给他们饭吃,总不能吃饱了撑的晒太阳吧。”
“三弟,你这以工代赈的策略确实不错,只是...让这些难民进城不会影响我大燕的形象么?而且老大肯定不会放他们进来啊。”
“二哥,我又没说全放进来,只是把那些青壮的、有劳动能力的放进来,而且他们既然去工地干活了,那就不再是难民,而是劳工,这一点你要记清楚!只是当大哥提出反对的时候,你可要替我多说两句。”
“这个你放心,我们是在赈灾,老大不可能一硬到底的,明日我们多灌他两杯酒,夸一下他在漠北的神勇就可以了,等他飘了,一切都好说。”
“也只能这么办了,大不了咱们俩进宫请旨。”
宁王此行不可谓收获颇丰,张玉君的事情也早就忘到了一边,眼看着再无他事便说道:
“三弟还有筹备万国会的工作,我也就不方便打扰了,先行告退,明晚咱们兄弟几个不醉不归。”
说罢便起身离去。
待宁王走后,张辰宏对着身边的太监说道:
“去,把刘胖胖给本王叫来。”
刘康上前一步恭声道:
“回王爷,刘管家不知何原因,至今未归。”
张辰宏这才看向一旁的太监,根据原主人的记忆此人名叫刘康,是自己被封亲王,独自开府时皇宫赏赐的太监,至今已在王府待了八年之久,不过事情紧迫,等不及了,于是便对刘康说道:
“你速速去鸿胪寺周围购置房产,不要心疼钱,能买多少买多少,刚才本王与宁王的谈话你也听见了,强买的不要,偷偷地干活。”
“这……”刘康面露为难之色。
张辰宏略微有些恼怒,因为被刘胖胖伺候惯的原因,不管自己说什么,都没有任何犹豫地去执行,现如今居然有人对自己的安排有所迟疑,于是声音极为冰冷的问道:
“怎么,本王说的话不管用?”
刘康急忙下跪,说道:
“奴婢不敢,奴婢怎么可能质疑王爷的决定,只是刘管家有明言,没有他的首肯,谁也不能动府库的钱。”
“哼,这王府是钱是本王的还是他刘庞的,你现在就去,谁要是敢拦,逐出王府。”
听到这话,跪在地上低着头的刘康别提有多高兴了,于是急忙起身说道:
“奴婢这就去办!”
以刘康为首的五位太监离开诗雅轩后并没有迅速离去执行任务,只见刘康抬头望天,原本白云满天的天空只剩一朵悠悠白云以及一颗耀眼的太阳。一颗泪珠不知不觉间从眼角处滑落。
身后的四名太监见刘康并没有急着去办事,而是抬头望天,整齐下跪恭声说道:
“恭喜干爹,贺喜干爹!”
“干爹,咱们的出头之日终于到了。”
刘康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痕,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的四个干儿子,说道:
“不错,咱们终于是熬出头了,机会已在手中,通过刚才王爷与宁王的对话我们有两件大事要做,只要做好了,刘庞那个混账东西要是还想骑在咱们头上拉屎撒尿那就是痴人说梦。”
“还请干爹明示。”
刘康对干儿子们的表现还算满意,于是便说道:
“首先我们要把筹备万国会的事情接过来,这件事千万不能让刘胖子去做,而我们一旦接手万国会的事情,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地给咱家记住,不要光想着捞银子,先把差事办好再说,只要能被王爷看中,捞银子的机会有的是,不要因小失大。”
“是!”
“第二件事就是购置鸿胪寺周围房产的事情,谁要是在购置房产的过程中把事情闹大,坏了王爷的大事,别怪干爹不认你们这些干儿子!”
“儿子们记下了!”
“再加一件事!”
说话间,眼神停留在自己最信任的干儿子身上说道:
“你就不用跟着我们去鸿胪寺了。”
“啊,干爹,为何?”
这个太监名叫魏杰,从小就净身进宫做了太监,是刘康一手带大的,跟亲儿子一样,他以为就属自己与干爹关系最亲,可到捞到最肥的差事,就是不知道这个时候干爹为何要将自己摘出去。
“怎么,你觉得干爹在针对你?”
“不不不,儿子不敢。”
“哼,你要记住,咱们是净了身的人,进了宫,除了要忠于主子外,最重要的是什么?还不就是咱们认的干亲,现在不带你去,自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
“干爹教训的是,还请干爹明言。”
“你现在就去,咱家不管东市也好,西市也罢,实在不行就去皇宫找老祖宗,天黑之时务必将一根独一无二的首饰摆在咱家面前。”说完又补了一句。
“不要担心银子的问题,现在王府的府库在咱们手里。”
魏杰听后大喜,干爹这是暗示自己可以报假账啊。这也就意味着,不管自己说什么价,都能领到银子,魏杰急忙叩头拜谢。
“多谢干爹,儿子这就去办,天黑之前,一定会将您需要的物件呈上。”
魏杰刚走没两步,刘康的声音再次响起。
“回来。”
“干爹还有何吩咐?”
刘康向前一步在魏杰耳边又嘱咐了两句,只见魏杰面露为难之色说道:
“干爹,这……”
“怎么,你不肯?”
“不不不,儿子照办就是。”说完便不作任何停留急速离去。
看着魏杰离去的身影,刘康对着剩下的三个太监说道:
“走吧,咱们去会会库房的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