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公子请留步!”
张辰宏与张玉君听到这清脆悦耳中夹杂着点点的柔弱的声音后,停下了脚步,两人回头望去,看到是一名身穿加绒粉色百褶裙,外披一件白色斗篷,斗篷之上则是绣着点点梅花的俏美人。
先观其形,如娇花照水,也似那柳若扶风。
再观其神,实乃气质不凡,风流婉转,一副大家闺秀的仪态。
她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散发着迷人的魅力,其瞳散发出的柔弱使人情不自禁地心生怜悯,再配上那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更是让人春风拂面,如沐暖阳。
张玉君见自家的师侄看呆了,于是轻咳了一声说道:
“这位小姐叫我们有何事?”
小美人再次用她那清脆的声音说道:
“如果二位是在找雨珍妹妹的话,我知道她在哪。”
此时的张辰宏已经回过神来,不知为何,自己对古代女子的容貌似乎没有半点的抵抗能力,这个时代的女子都有着自己独特的魅力,不管别人怎么想,他真的只是像欣赏艺术品般在角度在欣赏她们那动人的一颦一笑,绝对没有丝毫的龌龊心思,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张辰宏才不会真的关心什么蒋国公家的千金呢,他走到俏美人所在的粥棚,走近时才发现土灶旁正跪着一名身穿管事服装的下人,然后又抬头看向粥棚悬挂的旗帜后问道:
“不知姑娘是京城中的哪个青家?”
俏美人微微行礼,说道:
“家父乃是京城中的微末小官,再过不久便要离京述职,不提也罢。”
就在俏美人介绍自家情况的时候,张辰宏用眼角的余光看向土灶上的大锅,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大体看了一下在这施粥的粥棚,主人家几乎都不在,刚刚姑娘说知道王家大小姐的所在地,不知她是否与其它的粥棚主人家一样,去了同一个地方?”
俏美人看似病娇柔弱,但生了一颗玲珑之心,张辰宏眼角的微末动作岂能逃得了她的法眼,于是她便假装不知般,拿起土灶上的木勺,有一搭没一搭的搅动着,时不时还挖起一勺稠饭放在秀鼻之上闻一下,做完这一套动作后方才说道:
“听说今日晋王将来此处赈灾,那些千金们知道后便组团前来施粥,而国子监的监生们似乎也是闻味而来,如今各家的千金已经和监生们组团去踏春游玩了。”说话间放下手中的木勺指向了一座山丘。
张辰宏的小心思被人拆穿后,老脸一红,正想询问一些事情的时候,身边传来了马车声,紧接着一个俏皮的丫鬟跳下车来走到小美人身边说道:
“小姐,马车已经来了,咱们快点出发吧,孟公子常公子还有王小姐都在等您呢。”说话间扫了一眼张辰宏,然后警惕性地问道:
“你是何人,找我家小姐何事?”
张辰宏被这护食的丫鬟给逗笑了,说道:
“我见你家小姐无人相伴,想邀请她去踏春。”
小丫鬟得意地冷哼一声后说道:
“想邀请我家小姐踏春的人多了去了,你乖乖排队去吧。”
说罢便将张辰宏推开,走到马车前掀起帘子,再次催促道:
“小姐,时间真的不早了,踏春是小事,您一直想见的晋王估计也快到了,咱们还是去找他们汇合吧。”
俏美人踏上马车,转过身来对着张辰宏说道:
“二位公子可愿一同前往?当然,我说的一同指的是我坐我的马车,你们走你们的路。”
张辰宏连忙摆手说道:
“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去了,姑娘一路走好。”
小丫鬟本想阻止自家小姐的邀请他人同行的,但见这位公子还算识相,也就不再说什么,而是将俏美人拉进轿内,吩咐起马夫驾车离去。
看着远去的马车,张辰宏有一搭没一搭地用土灶上俏美人刚刚放下的木勺摇动着还未煮熟的米粥。
张玉君开口说道:
”这青家也算是个另类,居然可以用如此之多的稻米煮粥。”
张辰宏听后噗嗤一笑,慢悠悠地说道:
“小师叔,这你就错了,我估计,这是她们第一次用如此之多的稻米。”
“哦?何以见得。”
张辰宏指向排队的难民说道:
“若这家的粥棚一直是用足量的稻米,那么青家的粥棚一定会是人满为患,而如今前来领粥的人与其他粥棚人数大差不差,可见之前的米粥,与蒋国公王家的一般无二。”
“宏弟的意思是那个青家的小姐是知道你要来,特意让手底下的人用充足的稻米煮粥?”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之前这家小姐一直不曾前来,前来施粥的下人们克扣了本应该施舍的稻米,而今天他们的主子来了,所以才用了真材实料。”
说话间张辰宏看向正跪在地上受罚的管事以及其他青家的下人们,张辰宏将手中的木勺丢进锅中,对着空气说道:
“别再丢你们家小姐的脸了。”
然后不再理会那些脸色发紫的下人们,朝着刚刚俏美人指的方向走去。
就在张辰宏与张玉君讨论的时候,远去的马车内。
“小姐,您今天怎么了,居然主动邀请男子同行。”
“只是好奇罢了。”
”好奇什么?”
“秀儿,你猜他们是什么身份?”
名叫秀儿的丫鬟想了想说道:
”身份不好猜,但观其衣着和气质,应该是官宦人家的子弟吧。”
“是啊,像他这种的世家子弟,都有着属于他们的傲气,可就在刚才,他们被两个下人无情地嘲笑,两个灾民更是指着他们的鼻子破口大骂,而他们二人,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有说有笑地离开,秀儿,你是怎么看这件事的?”
被自己小姐提问,秀儿想都没想地说道:
“被下人们嘲笑而不惩罚,应该是被蒋国公府的旗号给吓住了,毕竟打狗也得看主人啊,可见其性格也是极为胆小之人。”
“看到灾民还有说有笑的,也忒没良心了吧,所以秀儿觉得,他们二人虽是官宦之家,但想来家中长辈应该不是什么大官,而且性格极为胆小懦弱,对难民更无半点怜悯,典型的欺软怕硬的主,还好色,尤其是开口说话的那个,每次看到小姐的样貌时,两颗眼珠子都在发光。”
俏美人摇了摇头,拿起一本名叫《诗仙集》的书籍翻阅起来,然后似乎是自言自语般说道:
“如此之人,心中装着的怕是只有天下两个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