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私定终身了?这速度发展得是不是有些快?好在现在用的是一个马甲,没有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将来就算他怎么找也不可能找到晋王的身上去。
青攸文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说完最后一话后便不再停留,对着身边发愣的丫鬟说道:
“秀儿,我们走吧。”
“啊?哦。”
小丫鬟到现在都还没回过神了,先是主动邀请人家一同踏春,稀里糊涂地就开始和人家要情诗,现在好了,当着这么多千金和监生的面私定终身,这若是让老爷知道了,那还了得,但自家小姐都已经把事做绝了,自己还能怎么办?
当秀儿将青攸文扶上马车后方才小声地说道:
“小姐,这就回府吗?您不是来见晋王的吗?如今非但没见到晋王,还与一个陌生男子在众目睽睽之下私定终身,若是老爷知道了,怕是会生气的。”
“您也说过,老爷突然得到陛下重用,如今已是地方上的封疆大吏,上百双眼睛盯着呢,您突然做出如此不尊礼法,离经叛道之事,朝廷上的御史言官们怕是要上折子参老爷了。”
青攸文对秀儿的啰唆充耳不闻,自顾自地拿起茶桌上的诗仙集翻阅着,一边翻动一边说道:
“秀儿,再过不久,这本诗仙集怕是要换新的了。”
直到青家的马车离开后不久,在场的所有人才稍微缓过一下神来,这里面脸色最为难看的当数孟文昌与常文杰,二人齐刷刷地看向自己身后的一名监生,此监生瞬间汗流浃住,为何?因为就是他起得头,说张辰宏刚才的第一首诗不符合考题的,这才有了重赛以及一诗定情的戏码。
二人知道这事说到底也不能怪到他的身上,眼前最要紧的就是让这个来历不明的神秘男子身败名裂,只有如此,方才能在绝境之中争得一线生机,二人对视一眼后,孟文昌正要说话,但有个人的速度比他还快。
王雨珍向前一步,看着眼前的监生们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们都给本姑娘听好了,这位公子是攸文姐的情郎,以后就是本姑娘的姐夫,谁若是敢对他不敬,那就别怪本姑娘翻脸不认人了。”
这...孟文昌等一众国子监的监生们又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他们可没听说过蒋国公府与青家的关系有多好,只知道青家家主曾经是蒋国公的下属,之前多少是有些来往的,但绝对没有这么亲密,如今看王家这位小姐的意思,难道...
孟文昌与常文杰等人显然是想多了,王雨珍与青攸文虽然是打小就认识,但青家的家主只有官位,没有爵位,不是开国功臣,是正儿八经通过科举后凭借着卓越的才干才稳步升迁上来的,与王家并非世交,他今日这般为张辰宏出头,完全是被青攸文的敢爱敢恨给折服了。
她出身贵族,从小眼高于顶,普通世家子弟根本入不得他的法眼,就在她随鲁国公家的好友一同前往皇宫参加陛下北伐归来后的庆功宴时,闺中密友对晋王一见钟情后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于是私底下就对晋王多番查看,在不知不觉中,也逐渐对晋王产生了好感,但因为闺中密友在前的原因,自己始终没有太过于表现出来。
原本今日自己那闺中密友也要前来的,奈何鲁国公是辽王的忠实跟随者,所以在得知晋王今日要来慰问难民时,直接就将自己的宝贝孙女锁在了闺房之中,而自己的爷爷则是典型的中立派,朝中大员用四个字形容蒋国公就是难得糊涂,与闺中密友相比,自己简直是太过幸运了。
如今青攸文在大庭广众之下大胆求爱,让自己发自内心地感到钦佩,并暗下决心,若再一次见到晋王,即便过后被爷爷和父亲吊起来打,也要勇敢地迈出第一步。
张辰宏见王雨珍在替自己吸引火力,偷偷给张玉君使了一个眼色,意思很明显,趁现在赶紧跑,哪成想刚走两步,便传来了刘庞的声音。
“王爷、王爷、不好了!”
张辰宏当场石化了,这tm死胖子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扒自己的马甲。
原本极为紧张的氛围被刘胖胖的一句话给浇灭了,王爷这两个极为敏感的字落入在场的所有人耳中后,都带着不可置信的眼色看向张辰宏的方向。
这里面最为不解的就是几位国公府家的小姐,大燕的王爷多多少少他们都见过几面,可这两位一个也不认识啊。
刘庞走近后,王雨珍等人才看清他的面貌,然后讨论了起来。
“这个胖子不就是晋王的管家刘庞吗?”
“对,就是他,我认识的,前几天我在东市的时候见过,错不了。”
“那为何他要称呼这个人为王爷?”
“你傻啊,肯定是晋王戴着人皮面具,微服私访了。”
就在所有人的窃窃私语中,张辰宏无奈地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当露出真容后,所有的世家千金纷纷露出星星眼,这晋王果真是英俊。
张辰宏没有理会在场所有人的变化,而是狠狠地一脚踹在了刘胖子的身上,大声说道:
“喊什么喊,没看到这里有这么多人在吗?”
刘胖胖熟练地跪在地上双手抱头,缩成一团,嘴上喊着知错了,请求张辰宏的原谅,其实他的内心深处却在窃喜,因为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自家王爷微服私访,若是当着众人的面表明自己的身份,那就显得太过于刻意,有损其光辉形象,而微服的目的也变得不再纯粹,若是被自己这个当下人的无意识戳穿,那王爷的这个人前显圣可就有含金量了。
张辰宏虽然很是气愤刘胖胖当众拆穿自己的马甲,但至少这样会以最快速地解决掉现在的麻烦,而且当他眼睛的余光看到那些早已低头下跪,瑟瑟发抖不敢出声的监生们时,心中又莫名地产生了一丝丝的爽快。
张辰宏在踢了几脚后便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方才说道:
“发生了何事,如此的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