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辰宏看着脸色发紫的宇文翌,用极为冷淡的语气问道:
“不知宇文兄还有什么要问的?”
宇文翌低着头,不甘心地说道:
“没了。”
“既然没了,那就行礼问安吧。”
虽是不甘心,但宇文翌终究是跪了下去说道:
“宇文翌见过晋王殿下,殿下千岁。”
刘芊芊看着跪在地上的宇文翌,内心五味杂陈,然后用杀人的眼光注视着那高高在上的张辰宏,内心发誓,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张辰宏向着跪在地上的宇文翌走去,然后用俯视目光注视着低头不语的宇文翌,就当所有人在等着张辰宏将宇文翌扶起的时候,只听啪的一声,宇文翌直接被扇倒在地。
张辰宏在所有人呆滞的目光下,甩着打人的右手,一边甩一遍斯哈,然后说道:
“疼死本王了。”
张辰宏的这一巴掌不可谓不石破天惊,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尤其是被打倒在地的宇文翌,他现在都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宋云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甩手的张辰宏,此刻他的杀意蔓延,如果不是还有理智在,恐怕已经出手亲自毙了张辰宏给自己的小主子出气了。
而南宫霄则是微睁双眼,死死地盯着张辰宏,他现在在等,等宇文翌给他下命令,只要命令一到,顷刻之间,他便能要了张辰宏的命。
躲在某处的两位,清楚地感知到了南宫霄的杀气,对视一眼后,随时准备出手护下张辰宏。
宇文翌坐起身来,眨巴了两下双眼,用右手捂住刺痛的脸颊,用一种发懵的语气问道:
“你打我干什么?”
张辰宏不再看他,而是背过身去说道:
“这一巴掌不仅仅是本王替王小姐打的,更是替那些忠心皇室的文武百官们打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本王给你一句忠告,京城不比辽东,管好你的嘴。”
宇文翌听了张辰宏的解释,呼气变得粗重起来,终究还是没有忍住,愤然起身说道:
“我杀了你!”
只是他还没开始行动,宋云就已经将他按压在地。
“宋叔,放开我,我要杀了那个混蛋。”
“殿下冷静,您刚才说的话我听见了,确实是您的不对,蒋国公当年是和王爷一同浴血奋战的生死弟兄,您这样辱骂她的孙女,王爷听到了也会的惩罚您的。”
宇文翌奋力挣扎着,眼看着无法挣脱,便对着旁边的南宫霄说道:
“南宫前辈,替我杀了他,这不是恳求,是命令!”
“不可!”
宋云一边压着宇文翌一边制止南宫霄。
宇文翌见南宫霄被宋云制止住,并没有立刻行动,大吼道:
“南宫前辈,你难道忘了吗,来之前父王说过,一切行动都要听我的。”
南宫霄听了宇文翌的话后,便抬起右手,准备动手杀人,哪知就在此时,宋云松开了身下的宇文翌,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道:
“炤令在此,所有人见此令牌如见镇北王本人。”
宇文翌不可置信地看着宋云手中的令牌,令牌很简单,只有一个炤字
但正因为有着炤字,令原本很普通的一块木牌,变得不再普通,辽东的将领们都有着一个默契,那就是只认令牌,不认皇帝的兵符,换句话说此时此刻的宋云完全可以凭借手中的令牌调动辽东的三十万精兵。
“宋叔,你怎么有父王的令牌?”
宋云叹了口气道:
“王爷知道殿下年少轻狂,或许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来,所以来之前,特意将此令牌交予小人。”
“殿下,切不可鲁莽行事啊,晋王殿下教训得对,现在老奴斗胆,请殿下为刚刚的大不敬向晋王殿下道歉。”
通过今天与宇文翌表现出的傲气以及这个叫南宫霄对待皇室的态度来看,镇北王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
只是镇北王似乎还是有所顾虑或者是准备得不够完善,这个宇文翌来京城肯定是带着目的来的,想通这一点后,张辰宏明白,现阶段的自己,无论如何对待他们宇文家,镇北王府都要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张辰宏没有任何征兆地从宋云手中抢过令牌,拿在手中仔细把玩,宋云瞪大眼睛看着空荡荡的右手,一时之间都不知该做出如何反应,这个晋王,怎么做起事来,不按套路来呢?
宇文翌看着张辰宏把玩着象征父亲的令牌,大声说道:
“你想干什么?快把令牌还给我!”
张辰宏右手拿着令牌,敲打着左手的手心,不以为意地说道:
“不就是一块破木牌吗?看把你紧张的,有我父皇的金牌值钱?”
宇文翌内心大骂,这是材质的问题吗,这是含权量的问题好不好,你拿着你爹的金牌去辽东试试,能调动一兵一卒,我现在就把脑袋砍下来给你。
张辰宏将手中的令牌随手一抛,扔向了宇文翌,宇文翌正要去接,没想到宋云比他更快,宋云再次拿到令牌后,将令牌迅速揣进怀中,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走到南宫霄的身边,此时的他额头之间早就布满了汗珠。
除了面无表情的南宫霄之外,镇北王府出身的所有人,都用不同眼神看向张辰宏,有愤怒、有不甘,也有仇视,甚至还有杀意。
张辰宏懒得理会他们,边走边说:
“本王大人有大量,刚才小世子的大不敬,本王记下了,改日定当修书两封,一封以奏章的形式呈报陛下,一封以家书的形式递交镇北王,还是那句话,这里是京城,望小世子谨言慎行,耗子尾汁!”
走到王雨珍面前时,张辰宏拉起她的小手说道:
“走,不理他们了,刚才不知亲到哪里了,现在满嘴的脂粉味,本王带你去王府的营帐好好休息一下,咱们聊聊什么才是真正的风花雪月。”
王雨珍被这亲昵的举动羞的抬不起头来,麻木地随着张辰宏的牵引往营帐处走去,留下脸色发黑的镇北王府一行人以及锦卧山庄的几人,他们如同小丑一般在草原上忍着怒气吹冷风,好一副沧桑之感。